張讓的氣勢越來越兇,很快嚇得段珪就閉嘴不敢說話了。


    張讓:“你們都明白了麽?從今天起,出了這個門任何人都不能再說起帳的事情,任何人聞起來都不能說咱們撥出去的錢和帳不符合,懂了麽?誰敢說出去半個字,別說我不放過你們就是我放過了你們,別人還有陛下也不會饒了你們!”


    下麵一群大小宦官都嚇得點頭稱是,可是張讓心裏明白,這群廢人隻要被皇帝隨便一嚇唬就會說出所有事實。此時此刻他心中已經動了殺機。


    張讓:“行了,你們都嫌迴去吧,我剛才說的話你們要牢記在心裏,那樣我就還能保住你們。段珪、郭勝,你們倆看起來膽子還大一點,咱們商議一下矯詔的事情。”


    這幫大小宦官聽到這句可以走了的命令一個個都如釋重負,有的是扶著牆抖著腿挪步出去,有的幹脆就伏到地上一點點爬出去的。


    等人都走完了,剩下郭勝、段珪兩個人緊張的滿臉冒汗。


    張讓:“嘿嘿,我知道你倆心在心裏都七上八下的,你們知道我怎麽想的麽?”


    段珪搖了搖頭,郭勝因為剛才看到張讓眼神中透露的兇狠,揣摩著張讓的意思恐怕是要來硬的,就裝著膽子拿手在脖子這比劃了一下。


    張讓嘿嘿嘿笑著說道:“你小子可以呀?我以前咋就沒看出來呢?那你說說你的想法?”


    郭勝:“嘿嘿,老大在這裏我哪有什麽想法?老大說什麽我盡力去辦就是了。”


    張讓:“哼哼,段珪大人您是什麽意思?”


    段珪:“一切都聽老大的!”


    張讓:“嗯,這就好。我接下來說的話可不僅僅是關乎咱們三個的身家性命了,你倆都給我支棱好耳朵聽仔細了。”


    段珪郭勝都屏住唿吸看著張讓點點頭。


    張讓也滿意的點點頭說:“其實我也覺得把大司農嚇瘋的就是皇帝本人,而且我也覺得皇帝還在洛陽某個地方藏著呢。”


    段珪當時就肉眼可見的劇烈強度開始哆嗦,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滿臉都在冒虛汗。


    段珪:“那這···這···這可怎麽辦?”


    張讓瞪著眼看著段珪:“怎麽辦?你問我?我說了你敢照辦麽!”


    段珪又一次癱坐在地上,兩眼空洞無神。


    張讓一轉臉看到郭勝血紅著雙眼一臉的激動和亢奮,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道:“咱們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其實也不僅僅是咱們仨,剛才一屋子人都一樣,但是除了咱們仨,別的人都扛不起事了,所以為了能讓他們不泄露消息敗壞咱們的好事,隻能讓他們再也說不了話!”


    段珪:“啊!可···可是!他們都是咱們互相倚重的同僚呀!”


    張讓:“對彼此都有利的時候當然是同僚!但是現在他們對我們有害了!他們已經變成咱們的絆腳石!甚至是掛在咱們頭上的大刀!隨時可能掉下來砍死我們一門老小!你說能不能留下他們!”


    段珪人慫卻不蠢,張讓話中威脅的意味相當重,如果自己再慫下去可能會成為下一個被殺的目標。張讓之所以留下自己也是因為自己是負責西園軍費物資倉庫管理的人,留著自己對於將來繼續撈錢有幫助,因為蹇碩死後有些財寶的埋藏地點隻有自己和皇帝兩人知道了。而自己也絕對不能隨便把這些情報說出來,這些都是自己最後的保命符。


    段珪咬了咬牙:“好!那就都幹掉!把所有有威脅的人都幹掉!老大你說怎麽辦吧!”


    張讓:“嘿嘿,這就對了,我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威脅到咱們的人都幹掉!”


    郭勝:“老大您剛才不是說過了麽?”


    張讓:“我剛才說的是把那些宦官都幹掉,現在說的是把所有有威脅的人都幹掉!這怎麽能一樣呢?”


    郭勝麵帶疑惑:“這?到底什麽意思?”


    段珪臉色比剛才更難堪更糾結了,嚴重透出無盡的驚恐說道:“老大的意思再也明白不過了,對我們威脅最大的不僅僅是那些同事,還有陛下。甚至可以說對咱們所有威脅的根源就是陛下,治病就要除根。”


    弑君兩個字如同一道炸雷落到郭勝心頭,這次輪到郭勝嚇得倒退兩步癱坐到地上了,十常侍從內部有所分歧、各懷鬼胎的事情可以說是公開的秘密,除非又強大外敵出現,不然的話平時也是內鬥不斷。所以今天張讓說要幹掉別人並沒讓郭勝趕到意外。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沒根的殘廢之人有這麽大膽子,竟然敢想要殺死政治上唯一可以依靠的皇帝!


    郭勝臉色變得和剛才的段珪一樣蒼白如紙冷汗直流。


    郭勝哆嗦著嘴:“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


    張讓:“別的?別的什麽辦法?你去告訴皇帝說我們拿了他的錢自己買吃買喝揮霍無度,讓急等錢打仗的皇帝無糧可吃?陛下要是打了勝仗迴來一高興看我們可憐讓我們把貪汙的錢吐出來再給我們幾個革職為民,可要是打仗有一點不順利皇帝迴來能饒了我們?就算皇帝打了勝仗不要咱們的命,離開了皇帝的保護,咱們一出宮門就會被無數的官民給打死!你想過這些嗎!”


    郭勝以前確實沒想過這些,今天被張讓這麽一說,也知道以後不得不想這些問題了,無奈之下也隻能低頭認命。


    郭勝:“一切,都聽老大的就是。”


    張讓:“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們牢牢的記在心裏。從今天起,大漢的皇帝就是皇子劉辯了,先皇已經駕崩,以後再見到人和自稱是先皇的人都是假冒的,不由分說當場擊殺。不管是在洛陽還是別的什麽地方!明白了沒有?”


    目標明確了之後利害關係也說透,段珪和郭勝也就不再猶豫,都堅定地點了點頭。


    張讓接著吩咐道:“具體這方麵操持的事情我來辦,郭勝你去草擬宣召大司農的詔書,就說陛下因為長安大軍糧草供應出了問題,要召大司農過來做書麵報告。”


    郭勝點頭稱諾就到一邊的書案上埋頭研寫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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