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華晏避開蕭微瑕灼灼的目光,“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舒華晏頓了一下,心情莫名的煩躁死,“我隻是希望,你也能理解一下我的難處。”


    “我理解。”蕭微瑕又將那兩遝錢往舒華晏麵前遞了遞,“所以,我自己打車迴來了。”


    舒華晏的嘴巴張了張,想說些什麽,但是視線一觸及到蕭微瑕那雙帶著幾分濕意的眼睛,舒華晏要說的話便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蕭微瑕執著的將那兩遝錢往舒華晏的麵前遞了遞,“這不是我給你的,這是我爸給你的。我爸說,他現在還沒有到一定要我們給他花錢的時候,這些錢,你就拿著吧!不然,他不會安心的。”


    蕭微瑕拉過舒華晏的手兩那兩遝錢往他手裏一放,“你不是說你今天有幾十萬的經濟損失嗎?現在好了,你拿著這些,也好填補一下你的經濟損失。”


    舒華晏拿著這兩遝錢,沉甸甸的,但是他看著蕭微瑕那不知道該說是揶揄還是勸解的笑。心裏滿不是滋味。


    舒華晏伸手去抱蕭微瑕,當他的手一觸到蕭微瑕溫熱細膩的皮膚時,蕭微瑕被他觸碰到的肌膚都跟著一僵。


    舒華晏頓了一下,隨即霸道的將蕭微瑕抱在自己懷裏。


    蕭微瑕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不是抱,不是害羞,而是抗拒。


    舒華晏卻依然蠻橫的抱著蕭微瑕不肯撒手,哪怕蕭微瑕的身體整個都僵硬了下來,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你壓到我的肚子了。”蕭微瑕的聲音裏甚至帶了幾分哭腔。


    舒華晏放開蕭微瑕,翻了個身背對著蕭微瑕,“睡覺吧!”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上日月,至親至疏夫妻。蕭微瑕想,夫妻應該是什麽樣的?是一輩子的扶持相守,還是同處一個屋簷下,卻互不關心?


    蕭微瑕倒了杯開水,目光便幽幽的定在杯子上,再沒有挪開。


    蕭母用手肘撞了一下蕭微瑕,“在想什麽呢?”


    蕭微瑕搖頭,“沒什麽。”


    蕭母攬住蕭微瑕的肩膀,“我看你很累的樣子,要不然,你早點迴去休息。”


    蕭微瑕搖頭,“我不累。媽,你一個人在醫院照顧爸也不行,我在這裏,有什麽事也能走得開人。”


    蕭母點頭,在病房裏看了一圈,才狀似無意的問道,“華晏,最近很忙嗎?怎麽都沒看到他?”


    說到舒華晏,蕭微瑕的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那天晚上他們雖然沒發生什麽爭吵,但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玻璃隔在了他們中間似的。


    舒華晏對她的情況偶爾過問幾聲,她也會問幾句舒華晏的事。


    但他們說完了那幾句話之後,就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往往是蕭微瑕說話的時候,舒華晏,“啊,”“哦,”“嗯,”的應幾聲。舒華晏說的時候,蕭微瑕也隻是,“好的,”“好吧。”“知道了。”這幾個迴答。


    就算再有心想傾訴,遇到這樣的迴答,再有話題也談不下去了吧?


    蕭微瑕在心裏歎了口氣,“華晏,手頭工作多,客戶最近下了個大單,貨又要的很急,華晏正在聯係加工廠呢!最近晚上迴來的都很晚。”


    蕭母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我還想著,要是華晏有時間,你也能多休息一會。”


    蕭母說完,忽然像是想到了些什麽,挨著蕭微瑕坐近了些,“我看華晏經常這麽忙,單子又多,一年賺錢挺多的吧?”蕭微瑕差點被蕭母眼裏的狂熱嚇了一跳,蕭母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個女強人,她總是能安排好工作上要開的每一場會,但總是缺失蕭微瑕學生時期每一次的家長會。


    一個人精力總是有限的,蕭微瑕不怪她,隻是有些奇怪,蕭母早已經從工作崗位上退休,她和蕭父的退休金也不低,還有不少產業。蕭微瑕實在想不到說到賺錢的時候,蕭母的眼神中散發出的強烈光芒到底是因為什麽?


    “我,不是很清楚,我對他的工作,公司很少過問。”


    蕭母帶著幾分埋怨的看了蕭微瑕一眼,“該怎麽說你呢?男人是風箏,越有錢飛的越高,而男人的經濟就是那根線,你不緊緊的抓著那條線,等到你的風箏飛了。有你哭的。”


    蕭微瑕認同媽媽說的話,但並不認同蕭母說的所有的話,就比如現在這句。


    “媽,無論是哪個男人,那都是人,不是東西。是你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來也沒用。”


    蕭母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蕭微瑕一眼,還準備說教的時候,蕭微瑕率先打斷了蕭母的話頭。


    “媽,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難道,你想投資?”


    蕭母在蕭微瑕好奇又的眼神中抱了抱胸,“我不是要投資華晏,我是,嗨,華晏現在哪裏還需要我投資啊?我是想,你弟不是要迴來了嗎?他的學業你也知道,迴來了,總不能無所事事吧?”


    蕭母用商量的語氣說著話,但是看著蕭微瑕的眼睛分明帶著不能拒絕的光。


    躺在病床上的蕭父也坐了起來。“微瑕,你媽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了吧?”


    蕭微瑕差不多是明白了。“乾明不是明年才畢業嗎?怎麽今年就要迴來?”


    蕭母揚起手刮起耳邊的幾絲碎發掛在耳朵上,舉起的手臂正好擋住了蕭微瑕灼灼的目光,“嗨,乾明是個孝順孩子,他聽說你爸住院了,心裏擔心,一定要迴來看看,而且,你這不是快生了嗎?他不是想著迴來看看自己的小外甥嗎?”


    “我生孩子他又幫不上忙,爸這裏也不是大事,我不是還在這裏嗎?他這樣一迴來,畢業證不要了?”


    蕭母咳嗽了幾聲,沒有迴答。


    蕭微瑕的心裏卻有了答案,畢業證!不是不要,是拿不到了。


    蕭父蕭母從來都認為自己的思想裏沒有封建糟粕的遺留,他們也一直在避免做一對被人地口誅筆伐,被子女怨懟的那種重男輕女的父母。


    他們一直做的不錯,他們一直認為自己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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