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晟和覃雪梅在宿舍裏收拾整理東西。


    “邱晟,你家裏人挺愛你的啊,給你做了一套這麽厚的棉被,要不少棉花吧!”


    “還有這副被褥,這得攢多長時間的布票啊!”


    孟月看著鋪在炕上的大花棉被,那暖和柔軟的手感,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別羨慕了,你們羨慕不來的,誰讓我家就我一個孩子呢,不得寵著點!”


    不過想到自己那剛出生不久的妹子,邱晟心裏滿是無奈。


    “雪梅,你結婚了,咱們還是最好的姐妹吧?”


    “當然啦!”


    “所以白天你歸我,晚上你才歸邱晟好不好!”


    “啊!”


    覃雪梅一臉的懵逼,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邱晟那邊就大聲說道。


    “不好!”


    “雪梅是我媳婦!”


    “怎麽就白天歸你了?”


    聽聽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為了避免孟月成為拉拉,打擾到他和雪梅的感情,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些什麽。


    他提議道。


    “孟月,你要是真感覺孤單呢,你就把你男朋友拉到塞罕壩!”


    “怎麽說他也是一個研究生,你要是能把他拉過來,估計於局長會很開心!”


    孟月皺眉悶悶不樂的說道。


    “可是他學的跟我們林場不搭,來了也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邱晟還真不太知道孟月男朋友的情況。


    之前孟月跟他說已經有了男朋友,他就徹底打消了對孟月的念頭。


    後來也沒有問過,也沒有聽其他人說過。


    好奇的問道。


    “他不是和你一個學院的嗎?”


    “你們學院還有其他專業跟林場不搭?”


    覃雪梅解釋道。


    “孟月他男朋友不是我們學院的,是東北農學院的,現在在武大進修!”


    邱晟越聽越迷糊。


    “?”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武大現在沒有農業係,他進修個錘子!”


    “啊,沒有嘛?”


    覃雪梅詫異的說道。


    “當然沒有了,你是不是忘記我大學在哪學的了?”


    “你不是華中農學院的嗎?”


    “對啊,我是華中農學院的人不假,但是這個學院的前身就是武大的農學院,是那邊遷過來的,不然我也是武大的人了!”


    “這跟你們學校不一樣的嘛!”


    “你們學校不就是浙大和東北農大部分學院合並來的嘛!”


    “所以他要麽不是學農的,要麽就是個騙子!”


    然後邱晟和覃雪梅都朝孟月看了過去。


    “孟月,你男朋友到底學啥的呀?”


    孟月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聽邱晟這麽一分析,她怎麽感覺腦子懵懵的。


    解釋說道。


    “他東北農大的,當然是學農的啊!”


    “不過我也不知道,當初寫信他是跟我說的現在在武大!”


    “他寫的信我還留著呢!”


    “等我迴去拿一下!”


    孟月現在也顧不得管邱晟和雪梅的事情了,急匆匆的跑迴宿舍前去找男朋友的信。


    望著孟月離開,邱晟搖了搖頭歎息,好奇的向雪梅打聽道。


    “雪梅,孟月男朋友該不會是個騙子吧?”


    “你有見過他男朋友嗎?”


    覃雪梅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我從沒見過孟月的男朋友,而且她們兩人談戀愛,我去見什麽啊!”


    她沒說她當時也是被武延生給纏著,幾乎都沒出過校門,社交是少之又少。


    “那孟月不會被人騙了吧?”


    覃雪梅白了邱晟一眼。


    “怎麽可能!”


    “孟月是有出去見過男朋友,不過兩人多數還是用信溝通!”


    “而且兩人認識的第二年,他男朋友就已經離開了!”


    邱晟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沒有被騙那就好,說不定是孟月記錯了也不一定!”


    “武漢也不是隻有一個大學,簡稱叫武大的可不是隻有武大一所!”


    不過這話邱晟自己都不信,除了武大叫武大,還有哪個大學敢這麽叫。


    “我們繼續收拾吧!”


    因為家裏送的東西過多,這麽長時間,也隻是收拾了一半多,還有一小半的包袱在地上放著,床上此時也堆滿了東西。


    特別是被褥,足足有三床被子,看來二老和老爺子真是怕邱晟這個獨苗苗在外麵凍著。


    另一邊,於正來和曲和跟季秀容說了閆祥利的事情。


    “事情就是這樣!”


    “我們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所以隻好如此,你要怪就怪吧!”


    季秀容蹲在地上哭的淚流成河,她怎麽也想不到,原來閆祥利跟自己說的話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


    而且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往情深的付出,在閆祥利的心中竟然是如此樣子。


    所以這麽長時間,自己就像一個小醜。


    “小醜,哈哈哈,我是小醜!”


    季秀容一聲哈哈大笑悲憤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最後極致的傷心讓她哭暈倒在地上。


    於正來和曲和見季秀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急忙喊人。


    “來人啊,快來人,季秀容暈倒了!”


    曲和到營地裏去男生。


    “秀容暈倒了?”


    “這是咋迴事兒?”


    邱晟和雪梅在房間裏聽到曲和的聲音,雪梅內心困惑的說道。


    “我們出去看看!”


    知道一些事情的邱晟猜想可能是季秀容已經知道閆祥利離開的消息,一時氣急攻心,極致悲傷的情況下是有可能暈倒的。


    等兩人出來的時候,那大奎聽到曲和的喊聲,飛快的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大吼大喊道。


    “秀容,秀容呢?”


    “她怎麽暈倒了?”


    “那大奎,這邊!”


    曲和見那大奎第一個跑了出來,就將那大奎喊了過來。


    “季秀容在這邊,你幫忙把她抱迴她的宿舍!”


    “好好好!”


    那大奎聽到曲局長的話,把季秀容抱了起來,然後送她迴了她的宿舍。


    “秀容這是咋了?”


    孟月剛還在宿舍找信,剛出門就看到那大奎抱人跑了過來,急忙讓開,讓那大奎抱人進去。


    等那大奎把人放好後,她這才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就聽到曲局長喊秀容暈倒了!”


    那大奎看到秀容一臉淚痕的躺在炕上,神情憔悴的樣子,很是心疼,心中憤恨,搖頭道。


    “這是哭的吧?”


    孟月看到秀容臉上的眼淚,驚訝的說道。


    一邊去拿毛巾,準備給秀容擦擦臉,一邊在心裏想著。


    “難道是兩位局長欺負秀容了?”


    “不過也沒道理啊!”


    在那大奎送季秀容迴宿舍後,於正來和曲和跟在後麵在女生宿舍門口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歎息,心裏煩躁。


    “這事弄的!”


    然後其餘人也都趕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局長,秀容怎麽就暈倒了?”


    雪梅和沈夢茵困惑的問道。


    “因為閆祥利今天走了,我們把事情的情況都給季秀容說了,她聽了後受不住打擊,所以……”


    “哎!”


    “什麽?”


    “閆祥利走了?”


    雪梅震驚的說道。


    沈夢茵吃驚的說道。


    “今天早上他不還在的嗎?”


    曲和歎息道。


    “哎,這都怨我!”


    “我早上沒敢跟季秀容說,其實在我們走之後,閆祥利的三位姐姐就把閆祥利給接走了!”


    雪梅詫異的說道。


    “啥,不是,局長,你這咋能讓他們把閆祥利接走呢?”


    然後生氣的說道。


    “局長,季秀容都要跟閆祥利結婚了啊,他這是騙婚!”


    於正來站出來跟眾人解釋。


    “我們阻攔過了,其實早在一周前,閆祥利的調令就已經有了通知!”


    “我得知閆祥利的情況後,還特意跟閆祥利的家人做了溝通,然後和上級大鬧了一場!”


    “但閆祥利的家人意思很明確,就是要把閆祥利接走!”


    “說啥也不願意讓閆祥利再待下去!”


    “而且閆祥利和季秀容的事情,他們給出的解釋也很簡單,說季秀容並不是真的愛閆祥利,隻是因為閆祥利是大學生所以才喜歡閆祥利,還把閆祥利寫的信給我看了!”


    “他們稱會補償這段時間季秀容照顧閆祥利的付出,但是結婚是不可能的!”


    聽完於局長的解釋,隋誌超嘟囔著。


    “這話說的好像也沒錯啊!”


    “隋誌超你說啥?”


    沈夢茵瞪了隋誌超一眼,然後生氣的說道。


    “閆祥利這個人渣,虧秀容對他這麽好,他竟然跟家裏人這麽說秀容,他還是個人嘛?”


    “……”


    沈夢茵這話說的他們幾個大男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雖然閆祥利家人話說的沒錯,但是辦事確實不地道啊!


    最起碼你要走就明明白白的走嘛,這做的像話嗎?


    他們不知道,這都是他們眼前曲局長的提議,本來人家三位姐姐都來了,就是想妥善解決這件事,結果曲和說他能解決,這不就成了這樣!


    覃雪梅臉色又氣又尷尬,也不知道該如何為秀容辯解。


    因為這事秀容也跟他們絲毫沒有隱瞞過,確實一開始有些動機怎麽說呢,不是那麽純,給她們的感覺也不是很好。


    不過這麽長時間,她們也感覺到秀容這個人不錯,而且做事說話也不藏著掖著。


    對她和閆祥利的事情,大家也都是祝賀。


    但是沒有想到卻出了如此結果!


    季秀容錯嘛?


    女人想要嫁的男人有一個高學曆,有錯嗎?


    這似乎也沒錯!


    而且季秀容在壩上為閆祥利做的付出大家夥都是有目共睹。


    可是閆祥利有錯嘛?


    似乎有那麽一點!


    畢竟他承了季秀容為他付出的感情和心意。


    可似乎也沒有錯!


    因為某方麵來說,季秀容的情感確實有些脅迫的樣子!


    有那麽一絲我照顧了你,你就該娶我的意味。


    那人家家裏人看不慣,不讓你進門,把閆祥利接走這不很正常?


    所以錯在哪呢?這就成了一筆沒有對錯糊塗的感情賬。


    覃雪梅想的有些傷感,而且由己推人,她就想到了自己和邱晟,越想越往壞處想,然後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邱晟看出雪梅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伸手握住了雪梅的小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


    為了安慰自己的雪梅,他毫不猶豫的將過錯都推到閆祥利身上。


    閆祥利必須錯,而且必須是個人渣,他說的!


    大男子主義的安慰道。


    “閆祥利就是個人渣,你別胡思亂想!”


    然後一手摟著雪梅,一手在眾人看不到的位置溫柔的撫摸雪梅的肚子。


    “你可是一個要做妻子、母親的人了!”


    “別為別人氣壞了你的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感受到邱晟對她的疼惜和愛意,覃雪梅從胡思亂想中走了出來。


    她想明白了。


    她和季秀容的情況又不一樣,她是她主動追的閆祥利;她是邱晟主動追的她。


    而且閆祥利的家人不支持他和秀容;她是邱晟主動跟他家裏人提的,他家裏人把傳家寶都給了自己,自己算是得到了他家人的認可。


    另外,邱晟家裏人給他的迴信自己也都看過,他家裏人對自己也確實挺喜歡的!


    所以自己確實就是瞎想了!


    一時羞愧的埋頭藏進邱晟的懷裏。


    真是自己嚇自己!


    不過這也不怪她,她已經把自己給了邱晟,而且還懷了邱晟的孩子,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而且她還沒有家人做後盾,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才會胡思亂想。


    不過邱晟是很愛她,第一時間給了她安全感,打消了她的胡思亂想!


    想到兩人不久的將來就會結婚,然後有他們倆的孩子,她就露出幸福的微笑,憧憬著未來!


    隨著季秀容的昏睡,這事也暫時沒有了後續。


    兩位局長還要下壩,隻是臨走時交代道。


    “你們大家好好安慰季秀容同誌,如果有什麽情況,及時跟局裏說!”


    “另外這是閆祥利家裏人給季秀容同誌的補償,你們暫且替她收著吧,等她醒了再交給她!”


    “為了一個不值當的男人,不值得!”


    沒辦法,為了季秀容的生命安全著想,也隻能委屈一下閆祥利了!


    反正他人已經走了,還不能讓人罵罵了!


    送走兩位局長後,邱晟和雪梅繼續迴去收拾東西。


    走之前,兩位局長也給了他們兩個一個好消息。


    三天後,就是他和雪梅結婚的日子!


    這兩天局裏先準備一下,結婚就在壩上進行,一切都是局裏承擔!


    另一邊隋誌超迴到宿舍,在屋裏發現了閆祥利留下來的一封信,他拿著信跑到女生宿舍。


    “孟月,這有閆祥利留下來的一封信,你給季秀容吧!”


    “信?”


    孟月從宿舍走了出來,接到手中看了一眼,確實是給季秀容的,她點點頭收了下來。


    然後迴到宿舍,看著季秀容熟睡的臉歎息。


    將信放在了她的頭旁,然後坐在炕邊捧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另一邊,武延生在兩位局長走之後大發雷霆,大罵道。


    “傻逼領導,都是踏馬的傻逼,憑什麽不讓老子好好的迴去!”


    “家裏人是幹什麽吃的,連這麽簡單的工作調動都做不好!”


    “你們不讓我好過,那你們也別想好過!”


    “還有邱晟和覃雪梅兩個狗男女!”


    “我都沒有走,你們倆還想結婚?”


    “嗬嗬嗬,我讓你們倆接冥婚!”


    武延生眼睛裏閃過一抹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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