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死死盯著顏敗手中的蛋,那血濃於水氣息,再有所半信半疑,也無法波及到這蛋,是我孩子的事實。


    即便如此,我內心的起伏,久久平息不了:“他真的,是我生的孩子?”


    顏敗摸著手上的蛋,嘴角泛起詭魅的弧度:“沒錯,我們在那一晚,共同努力下,造出的孩子。”


    “混蛋!又調戲我!”我銀牙一咬,惱羞道:“再這麽不正經,我生氣了!”


    “娘子,你生氣的樣子最可愛。來,生氣一下給夫君看看。”


    “你可以去屎了!”


    顏敗先是一愣,後是搖頭失笑:“看來娘子是被氣糊塗,我本就是鬼。嗯,所以請叫我鬼夫大人。”


    我一把將蛋拿到手中,頓時感受到小生命的溫暖,然後抬頭看向顏敗,語氣頗為不善:“別惹我!否則孩子我不生了!記住了嗎?”


    “記住了,你孕婦你最大。”


    “那以後還敢調戲我嗎?”


    “不敢。”


    聽到顏敗的話,我翻了個白眼,心中嘀咕著咋那麽聽話。剛伸手準備觸碰自己生的蛋,不料蛋自主飛向顏敗的手掌心。


    顏敗又隨意道:“娘子,忘了告訴你,我們的孩子天生靈性十足,不靠你孕養也能破殼而出。不過自己破殼,需要三年時間,若在你肚子裏孕養,十月足以。”


    “……”


    我悲哀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麽可威脅到顏敗,難道以後任由他欺負嗎?


    顏敗似乎看出了我此時的想法,嘴角含笑:“我相信,我們的孩子未來成就不亞於我,甚至超越。我深信那麽一天,我們的孩子就像夫君我一樣,敗盡天下!”


    顏敗深邃的眸子刹那間變得淩厲,更多的是期待。


    “所以,娘子,你好好善待孩子。將來我不在身邊,孩子會幫你。”顏敗輕聲道。


    我竟絲毫不懷疑顏敗的話,想了想,問道:“那這是顆什麽蛋?”


    “蛇蛋。”


    “蛇蛋?”我立即驚唿:“等等,你真是謫仙顏無雙轉世?而我,該不會是與你相戀的蛇妖吧?”


    我想起了當初走出青城鎮博愛醫院後,在馬路人行道那名老道,說著帶有濃鬱神話色彩的故事。


    顏敗笑而不語,很快搖頭:“娘子,不必多想。你是你,我是我,孩子是孩子。也不必問前塵來世,這世,隻為你舉世無雙。就是我顏敗,此生最大的心願。”


    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語氣中透著的守護之意,卻讓我心神一顫。


    我的塵封記憶,再一次悸動。


    然而一種莫名力量,強壓下悸動。


    等我迴過神來,雙眼已然被淚水弄得模糊不清。


    “快到未時,陰間大門快關閉,我得迴去。娘子,你先在這等一會兒,不要看舞台。”顏敗說著,便帶上蛇蛋,來到舞台。


    我很是好奇他要做什麽,但還是按照他的話,沒有去看。


    一分鍾後,顏敗重新迴來,對手中的蛇蛋說:“寶寶,迴到你娘胎裏去。”


    我還未反應,下體又是一涼,蛇蛋重新迴到肚子中。


    這時,我才抬眸打量舞台,竟沒發現紅衣屍體。


    顏敗見我疑惑,開口解釋:“張子語之所以盯上你,是因為蛇寶寶。若他吃了,就不用靠著收集地魂苟活於世,不然他早就投胎轉世。我們的蛇寶寶,陰氣太重,必須以毒攻毒,吸收陰氣才行。每次吸收,能維持一段時間。待蛇寶寶消化陰氣,我傳遞給寶寶的鬼術,也會慢慢傳授於你。”


    “禮堂裏的人,馬上會蘇醒,你閨蜜也不會有事,放心吧。好了,娘子再見。”


    顏敗無風飄動,轉眼間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還想說些什麽,瞧見顏敗那麽快就走了,一點留戀都沒。心中暗啐一口:“哼,寶寶千萬得跟我親近啊,十月懷胎不容易,否則你娘會被欺負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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