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非得親自前去瞧個明白不可,一定要揭開這個謎團!”南藍天下定決心道。


    若是今日無法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那他甚至已經做好打算,哪怕厚著臉皮也要緊跟著他迴家睡上一覺。


    主意已定,南藍天便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走去。


    ————


    而此時走在前麵的梁曉東,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一條甩不掉的“尾巴”正緊緊跟隨。


    他迴頭一望,隻見南藍天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後,氣得直咬牙切齒。


    “這個該死的臭小子,怎麽像塊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不放啊!


    再這麽下去,我的好事肯定會被他給徹底攪黃掉的!”


    梁曉東一邊憤憤不平地想著,一邊加快腳步,準備轉身朝家的方向奔去。


    南藍天眼睜睜地瞧著自家兄弟手提大包小包的東西,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自己家房子的方向邁步而去。


    他見狀,連忙快步跟上,嘴裏像個機關槍似的嘟囔個不停:“哎,唉,哥!


    不是說好了要去看望誰嗎?


    咋滴啦,我跟著一塊兒去難道不行麽?


    為啥不讓我跟著呢?


    難不成我就這麽見不得光啊?


    你這人可真夠小氣的喲!


    連讓我知曉一下都不肯,你該不會是有啥特殊情況瞞著我吧?


    快給我講講唄,是不是偷偷摸摸跑去會哪個小姑娘啦?”


    梁曉東被他這一連串的問題吵得腦袋嗡嗡直響,一個頭兩個大。


    終於忍無可忍,猛地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南藍天一眼,沒好氣兒地吼道:“走不走啊你!


    今晚咱哥幾個一塊去喝酒,把其他人也都叫上!”


    南藍天瞅著自家兄弟那副兇巴巴、仿佛要吃人的樣子,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不過轉念一想,畢竟是自個兒的好兄弟,又能拿他怎麽樣呢?


    沒辦法,隻能由著他性子來了。


    火也像球一樣懈了。


    於是乎,嘴裏一邊念叨著“好好好,知道啦!知道啦!”,一邊加快腳步緊跟其後。


    南藍天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動機,嘴裏不停地向梁曉東發問:“你到底要去誰家啊?


    怎麽連聲招唿都不打呢?


    該不會是去看望嫂子吧?”


    他的語速快得像機關槍一般,不給梁曉東絲毫喘息的機會。


    梁曉東被問得有些不耐煩,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狠狠地瞪向南藍天。


    四目相對之際,時間似乎都凝固了。


    過了好一會兒,梁曉東才緩緩開口道:“你有沒有去看過?”


    聲音低沉而又嚴肅。


    南藍天被梁曉東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結結巴巴地迴答道:“沒……沒有啊!


    我哪有那膽子呀!


    再說了,我跟嫂子根本就不熟,也沒人介紹帶我過去,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兒總不能冒冒失失地就找上門去吧?


    就算真去了,到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呀!”


    說完,他還一臉無辜地衝梁曉東眨了眨眼。


    梁曉東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暗暗歎氣。


    他望著眼前這位平日裏大大咧咧、此刻卻顯得有些窘迫的兄弟,無奈地搖了搖頭。


    想到伍瑩瑩獨自一人帶著孩子,身邊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幫襯著她。


    一個女人家,既要照顧孩子,又要操持家務,還有兩個老人。


    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一想到這兒,梁曉東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一直察言觀色的南藍天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似的,眼睛猛地一亮,指著梁曉東大聲說道:“好哇!


    原來你這家夥早就背著我們偷偷去看過嫂子啦!


    真是太不夠義氣了!


    虧我們還是兄弟呢!


    這種事情居然瞞著大家!”


    梁曉東無奈地扶額,歎息一聲說道:“好吧,那就趕緊準備一下吧,咱們明天一起去。”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接著道,“放心,明天我會親自帶著你們前去的,這樣總行了吧?”


    南藍天斜睨著自家這位兄弟此刻略顯狼狽的模樣,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然後點了點頭應道:“成嘞,我明白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等下就去通知其他人。”


    梁曉東繼續說“不過嘛……”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緊緊盯著南藍天警告道,“你小子可千萬別整出什麽幺蛾子來!有些事絕對不能碰,聽到沒?”


    南藍天被他這麽一瞪,心裏不禁犯嘀咕,但還是硬著頭皮迴嘴道:“開什麽玩笑呢?


    我像是那種不靠譜的人麽?”


    說著,還伸手用力地指了指梁曉東的腦袋,提高音量強調道,“你這家夥,給我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兩個人說的外人聽不明白 ,但是自己卻心知肚明。


    兩人嘴上雖然互不相讓,但腳下卻沒有閑著,一路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地朝著梁曉東家走去。


    不一會兒功夫,便來到了門前。


    梁曉東掏出鑰匙打開門後,南藍天就跟腳底抹油一般溜了進去,活脫脫像隻進了米缸的老鼠。


    隻見他這兒瞅瞅那兒瞧瞧,一雙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


    最後,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翹起二郎腿,衝著梁曉東嚷嚷道:“嘿,哥們兒,麻溜兒地給本大爺倒杯茶來解解渴唄!”


    梁曉東見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地迴道:“想得美!要喝自己動手倒去。”


    話音未落,飛起一腳就朝南藍天踹了過去。


    南藍天驚恐萬分地看著自家兄弟那張因憤怒而扭曲變形的臉,隻見其雙目瞪得渾圓,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似的;


    牙關緊緊咬在一起,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下一刻就能咬碎鋼鐵;


    兩隻拳頭更是捏得咯咯作響,手臂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條條猙獰的蚯蚓在皮下蠕動。


    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讓南藍天心裏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梁骨上升騰而起。


    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一邊連連擺手,一邊陪著笑臉說道:“好好好,我的親哥誒,算小弟怕了你成不?


    我這就麻溜地給自己倒杯水去,求您高抬貴腳,千萬別再踹俺這可憐巴巴的小屁股了!


    遙想當年,俺這嬌嫩的小屁股可沒少遭您老人家的毒手,都不知道被您踹過多少迴!


    以至於現在每次看到您抬起腳來,俺都會條件反射般地渾身發抖,簡直都快要給俺踹出心理陰影來了呢!”


    話音未落,南藍天便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嗖的一聲轉身朝著廚房飛奔而去。


    眨眼間,他已經衝進了廚房。


    由於跑得太急,差點兒一頭撞在櫥櫃上。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之後,南藍天手忙腳亂地伸手抓住水壺,也顧不上看一眼裏麵有沒有水,直接舉起來對準杯子就開始瘋狂傾倒。


    濺得到處都是,但他卻渾然不覺,隻是一門心思地想要趕緊把水杯灌滿。


    終於,滿滿一杯水被他成功灌入杯中。


    南藍天端起水杯仰頭一飲而盡,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活像一條幹涸已久的魚突然遇到了水源。


    一杯水下肚之後,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梁曉東看著自己兄弟那個鳥樣子。


    然而,還沒等他完全放鬆下來,一個念頭忽然閃過腦海。


    於是,他扭過頭去,用一種充滿懷疑和審視的目光直直地盯著站在客廳裏的梁曉東,皺起眉頭質問道:“喂,我說你這家夥,該不會是背著咱們幾個偷偷摸摸地跑去那個地方了吧?”


    梁曉東倒是顯得很淡定,他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嗯,我確實去過了。”


    聽到這話,南藍天頓時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嗓門嚷道:“嘿!那你為啥不叫上我們一塊兒呢?咱們可是親兄弟啊!”


    梁曉東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那天純屬偶然碰上的,而且當時我手頭正好拿著些要緊的東西,來不及通知你們,就先趕過去了。”


    見梁曉東說得如此誠懇,南藍天倒也不好再追究下去,隻是嘟囔著嘴說道:“行吧行吧,既然這樣,那等會兒咱哥倆趕緊迴家收拾收拾東西,明兒個一早出發。”


    這時,梁曉東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對了,今晚咱倆去哪兒吃?”


    梁曉東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那就老地方吧。”


    南藍天聞此點了點頭迴應道:“那行,不過能不能借下你的電話,通知他們。”


    梁曉東擺了擺手,無奈地解釋道:“不行,我的電話現在用不了了,電話線出問題了。


    要不去門衛那兒打吧。”說著,梁曉東的目光看向了門口方向。


    南藍天心領神會地點頭應承下來:“行嘞,那我就去那邊打。”話音剛落,他便轉身朝著門衛室走去。


    望著南藍天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梁曉東緩緩坐迴椅子上,輕輕閉上雙眼開始沉思起來。


    他心裏正琢磨著明天到底要不要把今天買給樂樂的東西給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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