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生龍一廂情願,想和餘荷談朋友,刁新懷夫婦確實被蒙在鼓裏。


    刁新懷知道自己兒子有幾斤幾兩,如果他知道這個事,肯定會阻攔。


    刁新懷育有一兒一女。


    兒子刁生龍自小智力低下,就是缺根筋,學習成績差,好不容易混到初中畢業,外出打工,重活不願幹,技術活又不會,高不成低不就,啥事幹不成,整日晃蕩著。


    村裏就有人議論,說刁新懷把聰明用過頭了,下一輩不可能還像他那樣的聰明。


    刁生龍的事,一直是刁新懷的一塊心病。


    過了幾天,餘荷迴市裏匯報工作了。


    李子梅趁著村裏沒有其他人,對刁生龍說:“你知道餘荷迴去做啥不?”


    “做啥?”刁生龍瞪著眼睛,望著她不知所以。


    李子梅說:“她迴去和男朋友約會去了。”


    “你說啥?她談朋友了?”刁生龍唿地一聲站起來,大聲問道。


    李子梅連忙攔住他,壓著聲音說:“你咋唿個啥子。我問她了,她在市裏已經談男朋友了,你就別打她的主意了。”


    你們根本不可能,趁早死了這個心吧!李子梅心裏說。


    刁生龍一下子蔫了。


    他一臉苦相地對李子梅說:“姨呀,你說晚了呀,她咋就談朋友了咧?”


    李子梅撇撇嘴說:“你這娃子,人家為啥不談朋友?我問清楚了,她參加工作不久,就在市裏談男朋友了,她的男朋友在市裏上班,也是國家幹部哩。”


    你不撒泡尿照照,配得上人家餘荷嗎?!李子梅心裏說。


    刁生龍像霜打的茄子,低頭坐在那裏翻白眼。


    李子梅為了徹底打消他的念頭,給他畫了一個大大的餡餅。


    她勸道:“我說龍娃呀,你現在好歹在村裏有個事做,也算是公家人了,別擔心,肯定說得到媳婦。你瞄住合適的了,給姨說一聲,姨給你跑腿去。”


    李子梅還說:“我也注意給你瞄著,有合適的了給你牽牽線,說不定呀,緣分說來就來了呢。”


    她想,總要給他一個盼頭,免得老是打餘荷的主意。


    這段時間,刁生龍老是心不在焉,本來業務不熟,數據經常出錯,加上心思沒有用在工作上,扶貧數據差錯率一直居高不下。


    為這事,鄉政府約談了梁鑄成和餘荷。


    梁鑄成非常惱火,也顧不得刁新懷的麵子,毫不客氣地把刁生龍批評了一頓。


    批評歸批評,刁生龍的能力在那裏擺著,靠短時間提高質量,顯然不現實。


    梁鑄成給餘荷商量,請她和劉文毅帶帶刁生龍,幫著把數據修正好,把數據質量搞上去。


    餘荷沒有推辭,她說數據質量不高,工作隊也有責任,最近突擊一段時間,把數據修正到位。


    餘荷、劉文毅和刁生龍三人進行了分工,計劃用一周時間,把數據修改好。


    時間很緊,他們每天晚上加班到深夜。


    這天晚上,已經過了十二點鍾,他們三個還在加班。


    劉文毅出去上廁所,順便打點水,準備燒一壺開水,每人泡一盒快餐麵充饑。


    辦公室裏隻有餘荷、刁生龍二人。


    餘荷兩眼緊盯著電腦屏幕,逐戶核對貧困戶數據信息。


    這時,一雙不懷好意的眼光,瞄向她那裏。


    餘荷如一尊美麗的女神,端坐在那裏。


    刁生龍感到一股熱血衝向腦頂。


    他悄無聲息地站起來,走到餘荷的後麵,冷不防一把攔腰抱住了餘荷。


    餘荷正在全神貫注核對數據,被刁生龍的舉動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往起站,試圖掙脫他。


    刁生龍死死抱住她,把臉往餘荷臉上貼去。


    一股臭味把餘荷熏得隻想嘔吐。


    她使勁掙紮,大聲唿救。


    刁生龍不管不顧,使勁抱住她,顫抖著說:“餘、餘、餘荷,我、我、我真的喜歡你,你、你給我當媳婦吧。”


    餘荷掙脫了右手,使勁扇了刁生龍一耳光。


    刁生龍仍不鬆手。


    正在這時,劉文毅提著一壺水進了辦公室,見刁生龍和餘荷正在廝打,丟下水壺,一步跨到他們麵前,伸手抓住刁生龍的膀子,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又用腳狠狠向他踢去。


    劉文毅把刁生龍打得在地下亂滾,連連告饒。


    餘荷迴過神來,見劉文毅下手太重,擔心出事,就攔住他說:“教訓一下他就行了。”


    劉文毅還不解氣,他一把抓住刁生龍的領口,把他提起來,一個指頭點著他的臉說:“你給老子說,以後還亂來不?”


    刁生龍被劉文毅打懵了,戰戰兢兢地地說:“我、我、我再也不敢了,你、你、你放過我吧。”


    “以後再出現一次,我打斷你的腿,讓你永遠站不起來。”劉文毅教訓道。


    “兄弟吔,我真的不敢了。”刁生龍哭喪著臉說。


    劉文毅揪著刁生龍的領口,把他拎到餘荷麵前,命他向餘荷賠禮道歉。


    刁生龍麵向餘荷,低著頭,痛哭流涕地說:“餘、餘隊長,我、我不是有意害你,我、我是真的喜歡你呀!”


    餘荷一陣反胃。


    劉文毅見他還不死心,又一把抓住他,揚起手又要揍他,被餘荷攔住。


    刁生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餘、餘隊長,我一時糊塗,你、你原諒我吧。”


    餘荷深深吸了一口氣,嚴肅地說:“我明確告訴你,你不要有非分之想。我饒過你這次,如果再出現一次,絕不是這個結果!”


    刁生龍頭如搗蒜。


    劉文毅見餘荷原諒了他,鬆開手,命他給餘荷寫一份保證書。


    餘荷本不打算告訴梁鑄成,這事過去就算了,誰知道劉文毅還是告訴了他。


    梁鑄成怒火中燒,一把揪住刁生龍,要把他扭送到派出所。


    餘荷不想把事鬧大,勸他算了,隻要以後他規規矩矩就行了。


    梁鑄成還是不放手,氣憤地說:“不能縱容他的惡行,必須從嚴處理。”


    餘荷拿出刁生龍寫的保證書,對梁鑄成說:“他已經向我道歉,還寫了保證書,我也答應放過他這次,給他一次機會,看他以後的表現。”


    梁鑄成聽從了餘荷的意見,但是堅持把刁生龍辭退了。


    這個事餘荷沒有反對。


    本來刁生龍也沒有能力,勝任不了扶貧信息工作,造成了工作被動,留下來也沒有什麽用。


    加上這次發生的事情,她雖然放過他一馬,但是總是有心理障礙。


    梁鑄成把這個想法給雷作田溝通後,他非常支持,囑咐他處理好就行。


    誰知道刁新懷知道這事以後,把刁生龍痛打了一頓。


    然後,他揪著滿臉是血的刁生龍,到工作隊駐地,向餘荷道歉。


    刁生龍麵對餘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請求她原諒。


    刁新懷老淚縱橫,哽咽著對餘荷說:“餘隊長,是我教子無方,管教不嚴,你打他、罵他,他罪有應得。”


    他對著餘荷拱拱手,央求道:“餘隊長,你抬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吧。”


    “你要是不答應,我也給你跪下了。”


    他說著就要下跪,餘荷連忙攔住。


    刁新懷為了保住刁生龍的扶貧信息員崗位,使出了這一招,使餘荷左右為難。


    為了給刁新懷麵子,她隻好給梁鑄成做工作,建議暫時不辭退刁生龍,看他以後的表現。


    事已至此,梁鑄成也作了讓步,讓刁生龍暫時留在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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