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大人,可否請你再想想辦法多弄些草藥過來?”


    這才是太子的目的。


    此次他過來賑災已經沒辦好這件事,若是時疫之事上出了差錯。


    到時候他這個當太子的也沒臉,對他日後無益處。


    沈遇安低頭思索。


    “下官盡力一試。”


    鄭家。


    “家主,沈大人送來的信。”


    看完來信,鄭家主坐立不安,在廳中不停地走動。


    “來人,把請帖送到王家、烏家、原家,就說我有急事相求。”


    鄭家主把手中的請帖交給手下。


    管家拿著請帖,略微有些遲疑:“老爺,先前給疫村送藥送糧食,族中已頗有微詞,若是這樣做的話,咱們鄭家損失巨大,怕是會被另外三家吞食啊。”


    管家是鄭家主的心腹,鄭家主做的事都沒瞞著他。


    所以對於鄭家主的決定,管家有些遲疑。


    可鄭家這麽多年,能擠進平原府四大世家,雖然隻是末尾,但靠的可都是鄭家主目光長遠。


    “你放心,隻要此事過去,那位京城來的沈大人兌現諾言,鄭家就倒不了。”


    沈遇安,那可是做出細鹽和大夏天造出冰的官員。


    聽聞這冰讓皇商商家更上一層樓了,鄭家,想要再進一步,這次就是一個機會了。


    隻要是商賈,從細鹽之事開始,多數人都認識沈遇安的。


    也是如此,那日鄭家主才那麽爽快答應了沈遇安的要求。


    事情還真和祝通判想得不一樣,鄭家主人老成精,怎麽可能被沈遇安一頓忽悠就出藥出糧食的。


    要知道這可是洪災後的糧食和草藥,價值千金。


    疫村,太子看向沈遇安。


    “你是說,你允了鄭家一份鹽引?並且答應鄭家在平原府開冰屋?”


    冰屋就是商家和朝廷合作的店鋪,鋪中賣的都是冰酪奶昔那些讓京城女子趨之若鶩的吃食。


    太子也嚐試過,知曉冰屋中的美食,在夏日能有多掙錢。


    “殿下,無奸不商,利益相誘,方能得到想要的。”


    鄭家能當上平原府四大世家之一,別以為外麵傳言說是大善人,就以為對方真為百姓散盡家財了。


    “所以,此事過去,迴了京城,還請殿下上奏陛下。”沈遇安抬頭諂媚地對太子笑著。


    太子指著沈遇安失笑:“你膽子不小,鹽引這麽大的事都應下。”


    “好啊你個沈遇安,你應下的事,竟讓孤跟父皇上奏。”


    沈遇安訕笑,他去上奏就上奏,隻要在位的還是文德帝,他臉皮厚一些,總能把之前允諾出去的好處給鄭家。


    隻是吧,如今一份鹽引,可是要不少銀錢,這麽給了鄭家,怕是有朝臣參他啊。


    沈遇安想多了,如今朝廷中誰還敢隨意參他的。


    不過沈遇安是特意把這件事給太子辦的,想來對方也不會拒絕。


    果然,太子發話道:“此事吾自會和父皇說,隻是鄭家真的能送來大批的草藥和糧草?”


    不是太子不信,他在平原府賑災,是知曉這邊情況的。


    平原府本就因為洪澇顆粒無收,草藥和糧食如今貴得很。


    鄭家。


    很快另外三位家主到了鄭家,在聽到鄭家要出錢買他們手中囤積的糧食和草藥,三人麵麵相覷。


    “老鄭啊,老哥知道你心懷天下,可這,”王家主遲疑地看著鄭家主。


    他們三家手中囤積不少的草藥和糧食,若是出手,鄭家一家吃下,就是不死也脫層皮。


    原家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老鄭啊,你真要我手中那些草藥和糧食?雖說我們二人私交不錯,可在商言商。”


    “是啊,老鄭,如今城中時疫爆發,草藥可不便宜。”烏家主眼神微閃,勾起一抹淺笑。


    鄭家主想到那封信,牙一咬:“祝大人說得對,時疫爆發,我等豈能置身其外,錢財乃身外之物,能救下平原府的百姓,也是我鄭家積德行善了。”


    就在這時,鄭老大衝了進來。


    “爹,不可啊。”


    “爹,你先前捐獻那麽多草藥糧食,我們不說了,可現在,染時疫的人越來越多,光憑我們鄭家,非得傾家蕩產啊。”鄭老大一進來,就苦口婆心勸鄭家主。


    父子二人爭吵得麵紅耳赤、


    另外三家見狀對視一眼。


    最後,鄭老大被管家和下人拉了下去。


    “幾位老兄,還請憐憫城中的百姓。”鄭家主微微鞠躬作揖。


    這是讓三人別漫天要價。


    王家主輕歎一聲:“稍後讓人拿了銀錢過來,草藥和糧食你鄭家人就拉走。”


    “多謝王兄。”


    等人一走,鄭家主後退一步,坐在太師椅上。


    “家主,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我們鄭家走到如今不容易。”管家奉茶,擔憂道。


    鄭家主搖頭,“王家、烏家和原家三家和李同知合作,若不是事出突然,此刻我鄭家早已被吞食不少產業。”


    鄭家不能坐以待斃,這才是鄭家主這麽豁出去的原因。


    鹽引雖然利益大,此刻買下三家手中的草藥糧食,鄭家也要傷筋動骨。


    但隻要這件事過後,有了朝廷的背書,三家不敢隨意吞食鄭家。


    “老爺英明,隻是大少爺他們,怕是有的鬧。”


    鄭家主想到大兒子剛剛衝動進來和他爭執,讓外人看了笑話,無奈搖頭。


    “以前光顧著把擴大家業,老大沒帶在身邊,如今已到而立之年,卻還是短視了些。”


    沈遇安不知道鄭家發生了什麽事,但收到了鄭家主的迴信,沈遇安就安心了些。


    而京城。


    文德帝剛下密旨讓李尚書籌備草藥的第二天。


    二皇子和淑貴妃就動手了,然後就被抓了個正著。


    “淑貴妃降為嬪,二皇子監國不利,幽居皇子府。”


    “父皇,兒臣冤枉啊。”二皇子慌張地磕頭。


    淑貴妃未語淚先流,“陛下,是有人陷害臣妾啊。”


    見文德帝麵色鐵青坐著不說話,淑嬪委屈地喊:“陛下,難道你忘了,那年無名湖下的諾言了嗎?”


    皇後冷笑地看著地上的兩人,聽到淑嬪的話,抬頭看向文德帝。


    文德帝眼神晦暗,讓人猜不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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