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啊,今晚羅叔要是有什麽地方招待不周的,你可要多多擔待一些。”


    “羅叔說笑了。”


    容裳搖搖頭,語氣溫和。


    在門口和他談了幾句。


    後麵他帶著一兒一女離去。


    容裳稍稍迴頭,借著門口的光。


    她見老羅和身邊的兒女有說有笑的。


    這畫麵,倒是熟悉。


    幾個月前。


    在盛霖峰和盛長笛還活著的時候,他們盛家又何嚐不是這樣的。


    隻是……唉。


    物是人非啊。


    轉身,容裳進了別墅。


    那會有傭人迎上來,問她做什麽。


    她隻說了一句,“我找一下洗手間。”


    於是,傭人便熱情地把她帶去洗手間了。


    到了門口她轉身離去。


    容裳站在洗手台前,望著鏡子中冷若冰霜的自己,緩緩從腰間摸出一把木倉支。


    啪!


    放在洗手台上。


    【長安,小,小心阿良。】


    盛霖峰那日在醫院裏說的話還曆曆在目。


    容裳麵無表情地往槍裏裝上子彈。


    不多時,聽到外頭樂嗬嗬的笑聲。


    當中,有一道聲音格外熟悉。


    容裳眸光一頓,收起木倉支。


    後她走到窗前輕輕掀起窗簾的一角往外一瞥。


    居然,在人群裏看到那個男人。


    風爵。


    那時他帶著身邊的女伴在和老羅說話。


    耳旁的聲音嘈雜,容裳也是沒大去注意他們聊了什麽。


    隻是,看清他身旁的女伴居然是尤畫以後。


    這心情,難免有些奇怪了。


    放下窗簾。


    容裳轉身離開洗手間。


    她沒有出去。


    而是避開羅家的傭人去了二樓陽台。


    彼時。


    阿良正坐在藤椅上愜意地喝酒。


    見她來了,他麵色稍稍一變。


    身子坐直了,朝她看了過去,“你,你怎麽上來了?”


    在南山那邊。


    個個都要稱她一句“老大”。


    隻有這個阿良……嗬。


    從來都是你啊你的。


    紅唇一提,笑容冷淡。


    “我來這也沒幹嘛,就是覺著這站得高了,空氣好些。”


    “嗤。”


    譏諷的嘲笑聲從前麵傳來。


    容裳眼眸一眯,冷眼看過去。


    那阿良又愜意地往身後的椅背靠了上去。


    雙腳都搭在玻璃桌上了。


    他搖搖藤椅,繼續喝酒。


    “站得高空氣就好?”他笑著搖搖頭,“你這又是哪看來的歪理。”


    他怎麽不知道。


    知道他一直都不屑跟她說話。


    容裳倒是不介意。


    她走了過去。


    在阿良的麵前坐下。


    中年男子抬頭看了她一眼,撇嘴,不悅。


    容裳裝作沒看見。


    “良叔,這酒好喝嗎?”


    “好喝,當然好喝。”


    隻是……


    “你又不懂。”


    “是啊,我不懂。”容裳拍拍身上的裙子,像是在迴憶往事。


    許久,她才說,“我雖然不懂。”


    “可我爸也跟良叔一樣,挺能喝酒的。”


    “你說阿峰?”阿良一聽她說這話,立即笑出聲來。


    言語間,嘲笑的意味十足。


    “我說小侄女,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爸爸上次跟我喝酒時輸得多慘。”


    這殺狼他是可以。


    可別的,他就沒什麽能拿來說的。


    阿良說這話的原意也是想在他們盛家人麵前威風一把。


    可他沒有想到,盛長安會反過來問他,為什麽盛霖峰會在工作的時間跟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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