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快染紅南二爺身上米色的工裝外套。


    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一朵鮮紅豔麗的花輕輕放了上去。


    幽深的瞳孔猩紅。


    他直起身子,在側身看向容裳的那一刻,眸中嗜血的光芒一閃,南喬笙扯開唇角笑了笑。


    溫柔,深情。


    “沒嚇到你吧?”


    他輕聲問了一句,像是走一個過場。


    容裳搖搖頭,給他遞了手帕。


    南喬笙垂眸看了一眼,眸中的笑意不減。


    他伸手接過,先是擦了擦手,後又擦了擦帶血的匕首。


    “走吧。”


    手帕都髒了,他丟都沒有丟掉還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容裳看了一眼,抿嘴一笑。


    “我媽呢?”


    “在道館。”南喬笙伸手牽過她的手,“我們走吧。”


    “好。”


    廢舊的宅子裏,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


    男人帶著她從滿地的人前走過的時候,他俯身撿起地上被撕碎的衣服布料。


    那會容裳側首看了他一眼,因為身高的差距,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男人的肩膀。


    看著那越發變成血紅色的圖騰,容裳皺皺眉頭,沉默了。


    *


    誰都不知道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幾百號人員竟帶著大小不一的傷口躺在地上。


    還有,南二爺死了。


    那會嚴傑在醒來的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震驚無比。


    可是,沒有人知道南二爺是被誰殺死的。


    他們,又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誰都不知道,沒有一個人知道。


    可以說,集體都失憶了。


    這事如此邪門,附近的人知道以後,個個驚慌失措,忙著報警調查此事的真假。


    可有些真相,一早已經埋入深穀與草木同朽。


    ……


    “小語,你當真要跟他迴南家嗎?”


    年底,到處透露著即將過年的氣息。


    白媽媽幫容裳準備了午餐裝進餐盒裏,她一邊收拾著一邊憂心忡忡。


    那會容裳還在外頭的客廳裏喝水,一聽見白媽媽的聲音,她忙著放下手裏的杯子轉身走了進去。


    “怎麽了?”


    她一靠近,白媽媽連忙蓋上餐盒,提著袋子起了身。


    “小語啊,我聽別人說喬笙他家裏可有錢了,你說你要是嫁過去了,是不是有點高攀人家了。”


    都說有錢人家的門檻高,白媽媽就擔心南喬笙的父母知道她們的家底以後會嫌棄她的女兒。


    差距實在太大,昨晚白媽媽知道南喬笙中午要帶她女兒迴家見見長輩的時候,她一夜未睡。


    顧慮總是有的。


    此時白媽媽皺著眉頭看著容裳,她輕聲說道,“小語,不然咱不去了吧?”


    “你看看,不然媽媽幫你介紹單位裏一小夥吧。”


    總是覺得不切實際。


    白媽媽不希望白小語受傷害。


    她寧可找一窮人家的孩子踏踏實實過一輩子。


    “媽,你怎麽了?”


    和南喬笙交往的這段時間都沒見她這麽擔心過,容裳皺了皺眉頭,問她,“你是不是又聽鄰居說什麽了?”


    “……”


    “秦素?”


    就那個八婆,自從知道南喬笙的身份以後就一直碎碎念,不停在白媽媽麵前嚼舌根,說三道四。


    起初白媽媽還能反駁幾句,說孩子們相愛就行了,用不著你來操心這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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