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良心發現,覺得前兩天對我的態度太差了嗎?”


    女子好聽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


    傅景琛聽見了,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不是。”他否認,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容裳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午後的街市沒什麽人,偶爾隻見一兩輛黃包車守在街頭巷尾。


    而這會,旁邊的工地沒有人在場,一根木樁在七八米高的木樓上搖搖欲墜。


    容裳借著要遮擋頭頂上烈日的照射微微抬起頭來,深邃陰暗的目光緩緩落到上空的木樁上。


    “隻是,剛好有空。”


    大概是怕她想歪了,男子這會還有意要替自己解(隱)釋(藏)什麽。


    隻是清冷的話音剛落,隻聽見上方的建築,木樁突然“嘎吱”一聲,似乎是斷了。


    精致的眉宇擰起,傅景琛抬起頭看向了旁邊的工地,就見那高空上,斷下來的木樁正麵朝著容裳砸來。


    “小心!”


    臉色驟變,傅景琛連忙伸手摟過容裳的後背將她推開。


    幾乎是隻差了一秒鍾,那木樁“啪”的一聲掉下來,剛好在容裳被男子推開的時候從上空砸了下來。


    “啪”的一聲巨響,濺起了一地的灰塵。


    傅景琛心有餘悸,他連忙扶過容裳的肩膀將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通,“你沒事吧?”


    “有沒有傷到哪?”


    在危急時刻,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到底有沒有心思是很容易體現的。


    而這會,他在不知不覺間將她的肩膀抓得很疼。


    容裳卻不怒反笑,她在男子一遍又一遍焦急的問候當中抬起頭來,瀲灩的桃花眼帶著盈盈的笑意。


    “四爺,你很擔心我嗎?”她微微勾起唇角,唇邊的笑容透著幾分揶揄,“我沒事,可是你的手把我的肩膀抓疼了。”


    “……”表情一僵,傅景琛連忙鬆了手。


    “抱歉。”大概是覺得有些窘迫,男子連忙後退幾步。


    *


    木樁雖沒有砸到容裳的身體,卻也在掉落下來時砸到容裳的腳踝,這事也是後來傅景琛說要迴去的時候才知道的。


    幸虧傷的是皮肉並沒有傷到筋骨。


    但腳踝腫了一處,也是疼到不行。


    迴傅家以後,傅景琛立即吩咐下人拿來藥酒。


    起初丫鬟給容裳擦藥酒,男子就在一旁看著,可等她疼得喊了一次兩次以後,傅景琛也是看不下去,直接拿過丫鬟手中的東西。


    “你出去!”


    是個人都看得出,那個丫鬟在給容裳擦藥酒的時候是往死了摁的。


    傅景琛有些煩躁,可容裳並不,因為她早就看出對方不懷好意了。


    那時一群下人被杖責十下,這丫鬟出來時可還狠狠瞪了她一眼呢。


    嘴邊掛著淡淡的笑容,容裳在傅景琛半蹲下來時微微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隻見剛剛還是微腫的腳踝,這會早已腫得老高。


    嘖,女人啊。


    抬起眼眸,容裳懶懶的看了被趕出去的丫鬟一眼,對方剛好轉過身來,這會四目相對,她暗自呸了一聲。


    隻是傅景琛背對著那丫鬟,又一心顧著容裳腳踝上的傷,並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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