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看著陸靈的反應,嘴角一揚,帶著幾分得意:“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連這事我都知道?”


    陸靈的眼神飄忽,顯得有些心虛,結巴道:“哪……哪有!”


    “無所謂,本尊就告訴你吧,”雲邪笑道,“早在上一個輪迴之前,我已經把你那些沒交代清楚的事情都計算在內了。你知道輪迴之力其中一大強處是什麽嗎?就是讓我可以預見未來,提前防範,從而避免死亡。”


    他說到這裏,眼神銳利,繼續解釋:“情報的準確度決定了這力量的強弱,越精準,力量越大。所以本尊設計了一係列暗號,將重要的情報用最簡短的密碼傳遞迴來,如此一來,我也能受益於輪迴之力,提前布置局勢,逆轉局麵。”


    “所以,你是說,隻憑‘斷紅塵’這三個字,你就已經知道上迴發生了什麽事?連我沒說的那些也了然於心?”陸靈聽得一陣發愣。


    “沒錯,”雲邪點頭,但隨即語氣一沉,“不過,這方法也不是萬無一失。如果你連幾個字都能記錯的話……那我也隻能認命了。”


    “才不會!”陸靈用力反駁,忽然想到了什麽,快速走向窗台邊,“對了!今晚古曉語會在黑霧湖遇襲,我得去救她!”


    正當他準備跳出窗外,雲邪卻懶洋洋地提醒了一句:“要是我是你,就不會去救她。”


    陸靈一聽,怒火中燒,轉過身瞪著雲邪,質問道:“你是在讓我見死不救嗎?”


    雲邪見他情緒激動,懶得多做解釋,隨口反問道:“你是想救她,還是害死她?”


    陸靈愣住了,一時無言。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要去救古曉語,為什麽在雲邪看來,反倒像是在害她?


    雲邪不慌不忙地走近,蒼白的食指輕輕點在陸靈的胸口上,冷冷道:“你難道沒發現嗎?每次跟你扯上關係的人,總是會遭遇不幸。上一次是煉妖師害死了她,這一次,是傀儡藥。”


    陸靈心頭一震,迴想起之前的事情,確實如雲邪所言。


    古曉語因為報答他,才會來到洪府,結果卻因此命喪黃泉。


    想到這裏,他抬頭看向雲邪,拳頭緊握,神情充滿痛苦:“難道你要我什麽都不做?看著她被水鬼襲擊?”


    雲邪哼了一聲,不屑道:“曹煉幽也去了黑霧湖,不是嗎?”


    陸靈點頭:“是的。”


    雲邪冷笑:“本尊的判斷是,就算你不去,那個女孩也不會死,畢竟她最終是被曹啞巴救了。而你的出現,隻是多此一舉。”


    陸靈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最終無話可說。


    “不過,本尊也沒打算讓你坐著等著。”雲邪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曹啞巴現在不在鎮上,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話音剛落,雲邪的虛影一閃,陸靈像是被什麽力量推了一下,腳步踉蹌了一下,穩住身形時,整個人的氣質忽然大變,眼神中透出一股陰冷,嘴角帶著一絲邪笑,聲音低沉:“是時候報仇了。”


    少年那帶著怨氣的聲音,逐漸消散在黑暗中。


    ******


    \"啊!!!!!\"


    全身赤裸的洪夫人從床上驚叫著坐起,汗水濡濕了她的額頭。


    賈長勇迅速把她摟入懷中,溫柔地安撫道:“怎麽了?”


    洪夫人仍然驚魂未定,整個人緊緊依偎在賈長勇的胸膛上,聲音微顫地說道:“我……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什麽夢?”賈長勇笑著問道,輕拍著她的背,試圖讓她放鬆。


    “我夢到……我死了。”洪夫人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恐懼。


    賈長勇輕笑出聲,柔聲說道:“傻瓜,有我在,誰能傷害你呢?”


    洪夫人似乎仍未從夢境的陰影中走出,猶豫了一會兒,低聲道:“可是,我夢見你強行喂我吃下了一種奇怪的藥,然後我就死了。更可怕的是,死後……我變成了你的傀儡,像個死人一樣被你使喚。”


    昏暗的房間內,賈長勇的笑容一瞬間僵硬起來,但很快恢複如常,隱藏得讓洪夫人毫無察覺。


    “長勇……你不會這樣對我吧?”洪夫人撒嬌地依偎在他的懷裏,聲音裏帶著幾分不安。


    賈長勇露出輕鬆的笑容,捧著她的臉安慰道:“怎麽可能?我這麽愛你,又怎麽會喂你吃那種奇怪的東西呢?”心中卻在暗自盤算,“這女人怎麽會知道我有傀儡藥的事?”


    “嗯!”洪夫人嬌嗔了一聲,閉上眼睛,微微抬起頭,嘴唇輕輕嘟起,等待賈長勇的親吻。


    賈長勇剛低下頭,準備迴應她的親昵時,突然,屋外傳來了怪異的敲擊聲。


    “誰?!”賈長勇猛地推開洪夫人,警覺地站起身,目光警惕地掃向門口。


    那怪聲不僅沒有停止,反而變得越來越頻繁,仿佛有無形的手在用力敲打著房門。


    賈長勇臉色一沉,披上上衣,低聲對洪夫人說:“我去看看,你在這裏等著。”


    “別丟下我一個人!”洪夫人驚慌失措,試圖拉住賈長勇的手,但他毫不猶豫地甩開了她,頭也不迴地走出了房間。


    屋裏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洪夫人焦急的喘息聲和一片死寂。


    她連著唿喊了幾聲:“長……長勇?你迴來了嗎?”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整個洪府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連風聲蟲鳴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唯一能聽見的,隻有洪夫人急促的唿吸聲。


    為了給自己壯膽,洪夫人披上了華麗的紗衣,拿著一根火折子,赤腳走向房間中的燭台,試圖點燃蠟燭。


    她的雙手因為恐懼不停地顫抖,火折子幾次打不著火,點燃的火苗也總是被莫名的力量吹滅,仿佛有一股無形的風在阻止她。


    “快點,快點!”洪夫人聲音帶著哭腔,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火折子。


    洪夫人終於用顫抖的手點燃了燭台,微弱的燭光在黑暗的房間內搖曳著,卻並未給她帶來任何安心。


    她忽然發現自己並不孤單,在那光線的邊緣,隱約顯現出一個麵色慘白的人影,與她一起沐浴在燭光下。


    洪夫人驚恐得幾乎要尖叫,剛張開嘴巴,還未來得及發聲,那人已迅速上前,一隻冰冷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


    與此同時,賈長勇走到房門口,用洪夫人的聲音假意喊道:“外麵怎麽迴事?”


    可外麵毫無迴聲。


    他心中一沉,猛然推開房門,隻見兩名守在門口的家仆早已倒地昏迷。


    “糟了!”賈長勇心裏一緊,迅速轉身衝迴房內,邊喊著:“夫人,快些更衣!”


    他迴到房間時,卻頓時愣住了。


    房內僅有一根蠟燭,微弱的火光並不足以照亮整間房,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走到床邊,他發現洪夫人竟不見蹤影。


    “夫人?”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正是洪夫人,眼角掛著淚痕,神色驚恐。


    她撲進賈長勇懷中,泣不成聲:“太可怕了,剛才……剛才有個全身慘白的人出現了!”


    賈長勇雖然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但仍選擇相信她,溫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就在這時,依偎在他懷中的洪夫人忽然變了神情,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她從袖中抽出一支玉簪,趁賈長勇不備,猛地刺向他的後心。


    “哢——”玉簪碰到他的肌膚時發出一聲脆響,簪子應聲而斷。


    賈長勇反應極快,靈氣瞬間覆蓋全身,將刺入的力量減到最小,但即便如此,還是在胸口留下了一道輕微的傷痕。


    他摸了摸受傷的地方,臉色陰沉下來,冷冷地盯著洪夫人:“你竟敢暗算我?我哪裏對不起你了?”


    他一把掐住洪夫人的脖子,怒不可遏,將她高高提起。


    洪夫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瞪大了眼睛,手裏緊緊握著那支斷掉的玉簪,朝著賈長勇的眼珠子狠狠刺去。


    賈長勇見她竟然還想要他的命,頓時怒火中燒,手中的力氣加大,隨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脖頸骨碎裂聲,洪夫人的頭無力地歪在一邊。


    他隨手將她的屍體丟在地上,像丟棄一件破布一般,隨後轉身朝著房間的陰影處冷聲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裏。”


    房間裏響起了輕慢的掌聲,一道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半張臉在燭光中忽明忽暗,正是雲邪——準確地說,是憑依在陸靈身上的雲邪。


    “真沒想到,洪府的保安隊長不僅和夫人勾結,還敢親手殺了她。”雲邪笑著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嘲弄,“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可真有趣。”


    賈長勇眯著眼打量著雲邪,心裏頓時警惕。


    他認得陸靈身上的衣服,是洪府招待貴賓所用,但這張陰森恐怖的臉,對他來講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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