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鰍跟在後麵,卻被薑雨涵一把拉住了,怒道:“血池唿啦的,你上去做什麽,在這裏陪我等警察!”


    白默無暇顧及他,直接刷開進了門往裏跑。


    “她是因為一定要來,所以被她媽打斷了腿嗎?”薑雨涵咋舌,嘖嘖道,“誰說這個世界沒有愛情的!”


    “我一定是頭被門擠了才會答應你,等下她出來了,還不得扒了我皮。”小泥鰍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有些沮喪的看著白默的背影,心情極度複雜。


    “她謝你還來不及呢!”薑雨涵悠閑地笑著抬頭看上去,洛子夏的房間窗簾怎麽還沒拉開呢?


    白默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就驚覺上當了。


    房間裏沒有一絲的血腥味,但酒氣熏天,剛一打開房門就撲麵而來。


    白默皺著眉頭,這才想起薑雨涵身上也是這樣的味道。


    她踩到了地上的酒瓶,聽到均勻的唿吸聲,小白醉得不省人事,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被一堆紅酒瓶包圍著。


    白默打開燈,他雖然沒有驚醒,但還是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悅,翻過身再睡。


    白默徑直走到他跟前,仔仔細細看了個清楚,他身上沒有一點兒傷痕,這才關上了燈,退出房門。


    這一嚇實在刺激,讓她渾身都被冷汗濕透,光著的腳也開始有些涼,於是便從他的鞋櫃裏找出一雙拖鞋穿上,白默這才下樓來。


    薑雨涵這廝是多有先見之明的人,唯恐無法承受白默的怒氣,早溜得沒影了,隻剩下小泥鰍一個人站在那兒,像根兒燈柱,怔怔地望著她。


    迴程中,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這個小插曲不但讓白默顏麵盡失,更讓她延誤了航班。事實再一次證明,這小院兒裏是沒有任何秘密的,小泥鰍載著她還沒到家,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像瘋了一樣跑出大院,像瘋了一樣穿著,像瘋了一樣在大路上攔車。


    總之,就是像瘋了一樣。


    相對於別人的議論,白默更在乎自己的想法,她真是疑惑,自己這一輩子,從沒那麽糾結過。


    錯過了飛機,她不知道該如何跟遠在大洋彼岸的雲生解釋,蘇珊昨天在微信裏告訴白默,他特地向教練請了假,要到機場來,給她一個驚喜。


    還暗戳戳地表明,這個驚喜有點兒大。


    白默不知道蘇珊為什麽會提前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但這隱隱地戳中了白默心裏的刺,讓她心裏愈發地痛苦。


    本來想給雲生打個電話的,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在猶豫了很長時間之後,她最終還是放棄了。把手機丟到一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心裏思緒萬千。


    小泥鰍從外間摸進來,和她並肩躺著。


    很難得,那麽話嘮的人居然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地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過了很久,白默已昏昏欲睡,她忽然冒出一句話來:“你真的快樂嗎?大肖?”


    白默歎了一聲,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麽還要歎氣?”她又問。


    白默不吭聲,轉了個身,她現在介乎清醒與昏睡之間,隨意在喉嚨中哼了一聲。


    “抱歉,大肖,我錯了。”小泥鰍抱著她的背,喃喃地說。


    白默笑了,輕輕地浮動著身子。


    “你當我是朋友,可我······”小泥鰍也有有口難言的時候。


    “我困了,”白默拍了一下她的手,呢喃道,“等睡醒了,我請你吃你最愛的海鮮自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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