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文界之中的鎮界母石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一閃一閃的微微泛起白光。徐成見狀。大步走過去,將自己最新謄寫的這首詩的原稿,存入其中。


    仿佛吃了一頓美餐一般。鎮界母石光芒一閃,一股濃烈的文氣從其中湧出。冥冥之中溝通了一條無比浩蕩的河流。


    徐成隻覺得自己的文界似乎打通了什麽一樣,猛的震動了起來,隨後隻見浩蕩長河之中,一股細細的流水從天而降,落入他的文界之中。原本不大的文界如同被撐開了一樣。迅速擴大了起來。


    等到河流異像消失,徐成這才發現自己的文界。現在足足擴大了三倍不止。


    從原來小小的那一點點地方。變成了方圓百米大小的地方。原本被迫聚集在一起的奇樹,各自占據了一方土地,在哪裏趾高氣昂的生長著。


    幾隻柔弱的小妖精,膽怯的縮在妖精樹裏。大大的眼睛緊緊的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似乎隨時都能滲出水來一樣。


    兩隻沉睡的小家夥,扇動著翅膀,歡快的飛舞在這大變樣的文界之中。


    不時飛到妖精樹哪裏,嘰嘰喳喳的叫著,似乎在唿喚著自己的玩伴一樣。


    “嘿嘿,這下我就可以種更多的東西了。買迴來的那些種子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徐成傻笑著看著四周空曠的土地,滿目憧憬之色。


    他同前世所有的國人一樣。對於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有著很強烈的欲望。


    也許是與生俱來的。我們這個民族。對於這些東西看的非常之重。土地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


    君不見,前世房價那般虛高,也有不少人揮舞著鈔票去買單。


    很多外地打工的年輕人,無時無刻都在希望城市中,那萬家燈火有自己的一盞。哪怕頭破血流。


    也要進入那個鴿子籠裏麵。不過相對而言,徐成反而很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他總覺得懸在空中,少了那股地氣。心中極度不安。


    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好。盲目的追求所謂的理想,最後注定碰的滿頭包。


    隻要是人,就會希望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淨土。無關民族,無關愛情,無關男女。這是生而為人的一種潛在本能。


    徐成在短暫的呆滯後,便陷入狂喜之中。文界土地的擴大,往大了說意味著潛力的增長。往小了說意味著自己以後行走天下,有了一個牢靠的後勤保障基地。


    狂喜過後,不等他吩咐,勤勞的小妖精已經,提著他上次給的種子,拿著簡單的農具開始開墾荒地。


    徐成滿意的看著這些飛舞的小家夥,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多收集一些。


    實驗過觀刈麥這首詩的能力後,徐成覺得非常滿意。


    “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到哪裏都是真理啊。”徐成得意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看著勞作的小妖精,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轉身消失在文界之中。


    迴到現實世界的他,眨巴了兩下眼睛。抓起被子就睡了過去。


    說起來自從獲得文界以後,他就沒在房間中過過夜。這還是頭一次。


    好在被褥這些,都是他從小用到大的。也沒有什麽不習慣的。再說從小窮到大,也沒什麽臭毛病。眼睛一閉,倒頭就啥啥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隨著雄雞報曉,徐成立馬睜開了眼睛。


    短暫的活動了下手腳。徐大力已經急不可耐的找了過來。


    “阿成,怎麽樣了?”


    他用火熱的眼神看著徐成問道。


    “我的二大爺吆,您這也忒早了吧。至於嗎。我不是說好下午給你嗎?”


    徐成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這不是著急嗎。”


    徐大力也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訕笑了兩聲。


    “我們去文武殿說吧,您要的我基本上已經做好了。就是不知道您老人家滿意不滿意了。”


    徐成看著徐大力著急忙慌的樣子,也覺得有點不忍心。索性挑明了。


    “好啊,好啊,走走走,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阿成。”


    徐大力一天此話,老臉頓時像開了花一樣。隨手一抓,就想像以前一樣提溜徐成過去。


    徐成頓時滿臉黑線。他一個矮身,就躲過了徐大力的手。


    一把抓空的徐大力,這才想起眼前的少年,不光是他的侄孫子,還是一位和他同境界的高手。


    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有些失禮,不過很快他眼珠子一轉,就開始說話了。


    “哎,看來我老頭子果然不行了啊。阿成,你都不讓我動了……”


    “我……”


    徐成無語至極。


    “二大爺你到底要不要看,不看我可就走了啊。”沒辦法,他隻能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看,怎麽不看。快走。”這下可算是抓住了徐大力的軟肋。


    徐大力二話不說,一馬當先的就朝文武殿的方向趕了過去。徐成緊隨其後而行。


    以兩人的速度,自然用不了多少時間,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文武大殿門口。


    徐大力對守衛點點頭,率先進去其中。


    他找了一處偏殿。取來文房四寶中的筆墨紙硯。逐一擺放在其中的一張桌子上麵。就滿懷期待的看著徐成。


    徐成也不推辭,上前抓過毛筆,大筆一揮就寫下了觀刈麥這首詩。


    不過再經過玄機的提醒後,他昨天就在自己的文界中,將這首詩寫了不下十遍。


    所以此時他寫的這首詩,雖然也是霞光異彩,但是卻沒有了初成時的那種動靜。


    徐大力看到徐成想也不想。就揮筆開始寫了。本來還有些許的擔憂,但是很快宣紙上麵泛起的文氣光彩,就讓他激動不已。


    眼看徐成寫完將筆擱在一旁。他自然是眼巴巴的看著徐成。


    要知道,諸子百家雖然學問不同,但是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作者做好詩後,不經本人同意,擅自拿取的,那是對作品的褻瀆,也是對作者的極大失禮。


    是以徐大力雖然是長輩,但是也不會擅自違背這條潛在的規則。


    “二大爺。您快看看,能不能入了您老人家的法眼。”徐成滿意的看了看自己寫下的詩。


    經過上次玄機的取笑後,徐成背地裏可沒少練字。


    對於自己以後的書法之路,徐成也是相當重視的。他在多方比較,挑選後最終選擇了,顏真卿的楷體字來作為自己以後的主攻方向。


    時至今日,雖然沒有顏真卿大師那樣的造詣,也沒有前世很多專注顏體的大家造詣,但是比起以前那手狗、爬字。可算是有了非常大的進步。


    徐大力顫抖著雙手,接過徐成遞給他的手稿,看了又看,讀了又讀。不知為何,突然流下了眼淚。


    “二大爺,您這是幹什麽啊?要是讓人看見我可說不清了啊。”


    徐成見狀。立馬有些慌張的說道。


    “沒事,我沒事,我隻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樣的詩句來。”


    徐大力抹了抹臉上流下的淚水。哽咽著說道。


    還不等徐成謙虛兩句,徐大力接著又說道。


    “這首詩寫的很通俗易懂。讀起來朗朗上口。比起我農家許多著作都要來的簡單,但是描述的很真實。想來你平常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去觀察吧。才有這樣的積累和感悟。不然肯定做不出這樣的詩來。”


    徐大力用十分篤定的語氣說道。


    “是啊,是啊,我小時候,爹娘每天都出去幹活,那時候我還小,沒人帶,所以就跟著他們,看他們在地裏幹活,我就趴在田裏玩……”


    徐成倒也沒有撒謊,前世他就是農村出身的孩子。父母勞作時,經常帶著他。這一世的話,小時候,在他沒有開靈之前,家裏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對這些事情自然不會陌生。


    所以在講到這一段的時候,他也是非常肯定。語氣中還帶著淡淡的傷感和懷念。


    徐大力聽出了徐成蘊含的語氣當中的那絲傷感。也是有些愧疚。


    畢竟村子大了,雖然徐大山是他親侄子,但是他們這一姓在村子裏,那也是非常多的,最初他也不是很關注徐大山。直到徐成異軍突起。這才慢慢的開始將目光投向徐大山一家。


    “好了,不說這些了,二大爺,您覺得這首詩還滿意嗎?”


    徐成看到徐大力有些慚愧的神色,約摸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麽。立馬轉移了話題。


    “滿意,太滿意了,這麽好的詩怎麽可能不滿意呢。”


    徐大力連連點頭。雙手緊緊抓著徐成給他的手稿。生怕有人從他手裏奪走一樣。


    “滿意就好,那您看我說的那件事?”


    徐成試探著說了一句。


    “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大山他們我去說,其他人我也幫你搞定。”


    徐大力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膛說道。


    徐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阿成啊,你看這手稿要不還是你拿著?”


    徐大力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雙手卻抓的更緊了。眼睛也死死盯著徐成。


    “這副手稿,就送給二大爺您了。”


    徐成看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徐大力的意思。大手一揮,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


    “那怎麽好意思呢,這樣吧。我先替你保管,以後你要是要的話,我再給你。”


    徐大力趕緊將手稿收進袖子裏。笑的滿臉的皺紋都活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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