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藍嫋嫋婷婷從房間裏麵出來,倚在門框上,對著小孩子勾了勾手:“暢暢,迴來,別煩你爸爸。”


    許暢暢委屈,抬頭望了一眼宋恆玨,不情不願迴到許藍身後。


    宋恆玨聽見那句“爸爸”也是驚到了,心裏發慌,下意識就要跟楊青姮解釋,卻見女人的臉色淡然,好像他的事情根本激不起她一點情緒。


    跟剛才她對待唐柏年事情的緊張模樣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宋恆玨抿唇,自嘲一笑。


    許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微微一笑,眼波流轉望向楊青姮:“這不是楊小姐,好久不見,不知道你還認不認識我。”


    怎麽會不認識,當年她可是囂張得不得了。


    但是楊青姮麵上卻不顯,打量了她兩眼,興致缺缺的模樣:“你哪位?”


    “你真的不認得我?”許藍臉上的笑容僵住,仔細在她臉上觀察了好久,也沒有從她眼裏看出來除了陌生以外的情緒,後槽牙緊繃。


    “認得,許小姐,在溪山鎮的時候我見過你,”唐柏年好像沒看懂兩個女人的暗流洶湧,接話,望了一眼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看熱鬧,他眉頭微擰,勾了勾楊青姮的袖子,耳語,“恆玨現在心情不好,你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的,我們先迴去吧?”


    楊青姮深深看了一眼門口的許藍,對著唐柏年點了點頭,一直到離開也沒有給旁邊的宋恆玨一個眼神。


    “喲,還看呢,人都走了,我剛才說的條件你考慮得怎麽樣了?”許藍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宋恆玨臉色陡然沉冷,對著不遠處的經理招手:“把她趕出去,別再讓我在這個酒店看到她。”


    經理嚇了一跳,卑躬屈膝:“好的,宋總。”


    許藍皺眉,剛才覺得宋恆玨會看在孩子的麵子上不會對她怎麽樣,現在怎麽跟抽風了一樣。


    她難堪:“我也是你們酒店的顧客,你們憑什麽把我趕出去。”


    “非常抱歉這位女士,我們酒店這個房間已經有人訂下了,是我們酒店方管理不得力,造成了這樣的烏龍,鑒於對您的賠償,我們為您前幾天的住宿免單,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到另外的酒店去。”


    經理禮貌微笑,每一句話都說得合理,許藍找不到一點反擊的機會,隻能氣惱閉上了嘴巴,狠狠瞪了一眼宋恆玨,恨不得破口大罵。


    誰稀罕他們酒店那幾個破錢!


    “你還好嗎?”唐柏年察覺女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朝著副駕駛看了一眼。


    “我沒事,”楊青姮恍然迴神,搖了搖頭,頓了頓才道,“這個視頻我會交給警察,至於之後的事情,按照製度,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用顧忌我。”


    唐柏年眸光暗淡,隻怕楊青姮自己都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多幹澀。


    方南晚上才從孫蓉的嘴裏知道這件事,愣了一秒,撈起車鑰匙,急匆匆往家裏趕,推開門沒有看到一地的酒瓶子,也沒有聞到酒氣,這才鬆了一口氣。


    宋恆玨剛好從房間裏麵出來:“你看什麽?”


    “沒什麽,聽說你和楊青姮吵架了?”方南仔細打量他幾眼,發現眼前的男人衣冠整齊,頭發都沒有亂一分一毫,看著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心裏反而忐忑起來,猶豫著問道,“現在才五點,還有半個小時莫秘書才下班,你要不問一下她這種情況怎麽處理?”


    方南雖然每次看見他秀恩愛都會罵,但是嘴上罵歸罵,他知道宋恆玨有多喜歡楊青姮,也知道兩人經曆了多少才在一起,還是不希望他們分開的。


    宋恆玨毫不在意,自顧自倒了杯水喝:“不用了,沒意思。”


    方南看著他消沉的態度,照著往常要損他幾句,今天卻不忍心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誤會嘛,說開了就好了,楊青姮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重要的是,要是他們倆分手了,他去哪裏領兩份工資去。


    方南心裏有點著急。


    宋恆玨猛然抬頭:“你覺得不是我做的?”


    方南莫名其妙望了他一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你平日裏嘴巴很賤,一副資本家嘴臉,但是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什麽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嗎,陷害唐柏年這種事情,你做不出來,而且就算你做,也不會用這種方法。”


    舉報唐柏年,這不是故意把自己不堪的那一麵送到楊青姮麵前去嗎,照著宋恆玨對楊青姮的稀罕樣,殺了他他也不會這樣做。


    沒想到這話不僅沒有安慰到宋恆玨,反而讓他發出一聲冷笑。


    連方南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那個女人卻沒有一點懷疑,說到底她對他根本沒有一點信任。


    想到臨走前楊青姮那個失望的眼神,宋恆玨唿吸一滯,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疼得抽搐。


    “這件事情,要找人查嗎?”方南幹咳一聲,正想說宋恆玨心情不好,可以把事情交給他來,他最近手頭緊,正好可以趁著這次機會敲宋恆玨一筆。


    沒料到宋恆玨搖了搖頭:“這件事不用你管,前幾天總公司那邊不是打電話過來了,你考慮一下,要跟我迴海省還是繼續留在她這裏,我不勉強你。”


    唐柏年這眼看著就要升上市長那個位置了,他不信這市裏的報社敢把唐柏年的私生活往報紙上掛,要麽是廳級以上的人要搞唐柏年,但是宋恆玨更加相信,這事情是唐柏年自己搞出來的。


    就算他把唐柏年陷害他的證據拍在楊青姮臉上能怎樣,照著那個女人對唐柏年的寬容程度,根本就不會怪唐柏年,他不過是去他們麵前自取其辱罷了。


    不是吧,大哥你來真的?


    方南心裏一個晴天大霹靂,連迴海省都計劃好了,宋恆玨這是瘋了吧?他的兩份工資豈不是直接泡湯了。


    想到自己的收入又迴到了原地,方南臉色猙獰,這簡直比割他的肉還難受啊。


    本以為這是一句氣話,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宋恆玨竟然真的沒有在他麵前提過一句楊青姮,整天不是工作就是應酬,時不時還能在他臉上看見個笑容,簡直跟之前跟楊青姮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連傷心都沒有了,這是鐵了心要跟楊青姮分手了。


    方南還沒幾天就提交了辭職書,迴到了博翔。


    他的房子什麽都在海省,近年來宋恆玨幫了他多少他是看在眼裏的,要是宋恆玨一意孤行要迴海省,他到底是要跟著他迴去的。


    宋恆玨最近太正常了,連辦公室裏麵的秘書都察覺了,莫遙趁著吃飯的時間追上了方南,鬼鬼祟祟:“方南,你老實跟我說,宋總這是怎麽了,看著怪嚇人的。”


    “之前你們不是天天罵他不來上班,現在來上班了,你們不開心嗎?有文件都拿去他那裏簽去,他閑得慌,剛才還問我說時不時好久沒有開會來著。”方南說。


    “開心個鬼。”莫遙半年相處下來,大概也知道宋恆玨的脾氣有多怪,正常的時候反而是最不正常的,她不怕他作,就怕他安安靜靜,然後突然給他們一個驚天大霹靂。


    方南眼神飄忽,還沒想好怎麽說,辦公室裏麵傳來宋恆玨的聲音:“方南,進來。”


    方南嚇得渾身一顫,差點以為是宋恆玨聽到了,連忙馬不停蹄衝了進去:“我的青天大老爺,你又怎麽了?”


    宋恆玨合上抽屜:“我怎麽找不到日程表了,下午有什麽安排?”


    方南連忙從一個文件夾裏麵拿出那個日程表:“今天下午你沒有安排,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先迴去休息,所有的會議都在明天。”


    “我怎麽記得下午約了人吃飯。”宋恆玨問。


    方南說:“天昌公司的徐總約了你吃飯,不過上次你說這種有明確目的的相親宴沒有意義,我私自給你推了。”


    那老東西一看就不是單純想聊合作,分明是想約宋恆玨出去好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宋恆玨。


    “告訴他,下午我會準時過去。”宋恆玨站起身來。


    “好的,我讓他不要來……”方南下意識迴答,迴過神來差點沒被口水嗆到,“你要去?這可是相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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