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姮得意,抱著水壺衝過去找宋恆玨算賬,剛靠近就望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腳步一頓,臉頓時拉得老長。


    李嬌妍麵若桃花:“恆玨哥哥,以前不是最喜歡吃我媽做的煎豆腐,她讓我拿過來給你嚐嚐,正好中午也不用再麻煩開火了。”


    說到以前,對著楊青姮挑釁勾唇。


    她是宋恆玨的妻子又如何,恆玨哥哥現在已經看清楚了她的真麵目,遲早跟她離婚。


    而她跟恆玨哥哥這麽多年的情誼是割舍不斷的。


    恆玨哥哥,恆玨哥哥,天天盯著別人家的男人也不嫌害臊。


    楊青姮暗暗翻了個白眼,伸手一把搶過來,打開飯盒看了看,拍了拍李嬌妍的手,感激一笑:“剛才我還說你恆玨哥今天砍樹太累了,讓我煮飯來著,可是他舍不得我做這些,要不是嬌妍妹妹你今天過來,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解決午餐,真是謝謝你了。”


    李嬌妍麵色一變:“那不是給你的!”


    楊青姮挑眉,有些受傷:“嬌妍妹妹你難道沒有準備嫂子的那一份?”


    想了想,又搖頭:“不,我不信嬌妍妹妹這麽小氣。”


    這個賤人,她臉皮怎麽這麽厚!


    李嬌妍肺都要氣炸了,但是礙於宋恆玨在這裏,又不好發脾氣,隻能咬碎牙齒和血吞,假笑出聲:“哈哈,我開玩笑的,你要吃也可以。”


    “恆玨,我吃一點你不介意吧。”楊青姮挑眉,眼神威脅。


    宋恆玨聽見這個稱唿,渾身一抖,莫名其妙:“我介意什麽。”


    然後李嬌妍就看見楊青姮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一口一口,把一盒豆腐全吃完了!


    一片都不剩!


    吃完了還羞赧一笑:“哎呀,嬌妍妹妹你家的飯太好吃了,我不小心吃完了,你不介意吧?”


    “沒事。”李嬌妍咬牙。


    怎麽不介意,她恨不得把楊青姮這個賤女人給殺了!


    楊青姮冷笑,看著她麵目猙獰,心裏無比暢快,隻覺得今天的鬱氣都散了出來。


    賤男人,還想吃青梅的豆腐,想得美!


    “楊青姮,我看你今天這麽晚才過來,不會是什麽勞動也沒有做吧,偉人可是說了勞動最光榮,不勞而獲的那是資本家做派,要挨批鬥的!”李嬌妍眼珠子微動,大聲。


    楊青姮皺眉:“你想幹什麽?”


    “既然你幹不了這樣的體力活,那我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豬草你總能割一點吧,今天村子裏麵那五頭豬的夥食都讓你包了。”李嬌妍叉腰。


    村長夫人此時剛好帶著一群女人過來,聽見這話也是點頭:“對,我們村子不養懶媳婦,你這樣在村子裏麵容易壞了風氣,要是上麵有人來的時候問起來怎麽辦,就照著嬌妍說的做,可以給你三個工分。”


    村長夫人都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也是附和。


    “對,楊青姮,你這樣不像話。”


    “以前念在你剛剛從城裏來不會做農活,我們也不強迫你,但是這段時間有領導來巡查,可由不得你了。”


    “可別因為你一個人連累我們整個村被批評。”


    ……


    眾人七嘴八舌,李嬌妍計謀得逞,得意極了。


    村長夫人可是她大姨,楊青姮居然敢跟她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楊青姮頭疼,也知道今天這農活自己是非幹不可了,下意識朝著宋恆玨求助。


    豈料宋恆玨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看我幹什麽,我臉上有豬草?”


    “你臉上沒有豬草,你腦子裏倒是不少。”楊青姮肚子憋氣,狠狠瞪了他一眼,抱著水壺就跑了。


    二牛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宋恆玨一個冷眼掃過來,他才訕訕閉上了嘴。


    去村子裏麵放工具的地方拿了一個大背簍和一把砍豬草的大刀,在登記處寫好了名字才大步朝著山裏麵走去。


    豬能吃的草類有很多,可是楊青姮隻認得一兩種比較常見的,加上漫山遍野都是綠油油的草,實在難辨認。


    太陽都要落山了也才割了半筐,別說喂五隻豬,一隻豬吃都嫌餓。


    楊青姮歎氣,剛要抱起那捆豬草,手上一疼,裏麵竟然藏了幾根芒草,一個用力直接劃傷了她的掌心,好巧不巧,腕上不知道是不是割到了血管,刺紅的鮮血不要錢一樣往外噴。


    真是撞鬼了。


    楊青姮暗罵一句,盡量抬高手腕,緊緊按住出血的部位,拔腿就朝著村口的方向跑。


    七十年代的交通工具少,現在唯一能趕到鎮上的也就隻有公共汽車了,可是下一趟公交車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來。


    楊青姮心裏發慌,猶豫著要不要先迴村子裏麵找宋恆玨借一輛自行車把她送到鎮上的醫院。


    剛要轉身,一輛警車緩緩在她麵前停下。


    楊青姮心中一喜,衝上去湊近車窗,委婉請求:“警察先生,我受傷了,請問能不能麻煩您送我去鎮上的醫院。”


    車窗緩緩降落,看清楚裏麵的人,楊青姮一愣。


    這不是昨天那個又聾又啞的……


    唐柏年幹咳一聲,跳下車親自給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有什麽話等會兒再說,先送你去醫院?”


    既然是警車,楊青姮也沒啥害怕的,點了點頭,係好安全帶。


    路上車子少,人也少,才半個小時兩人就到了鎮上的衛生所。


    護士乍一看到這麽多血也是嚇了一跳,也不說什麽掛號排隊,推著她朝診室跑。


    “靜脈出血,不算大問題,別緊張。”那醫生聽說她是割豬草謔出來的口子,幹咳一聲,移開視線。


    楊青姮不用看也知道,這醫生準是在笑話她。


    醫生有職業素養,身後的唐柏年可沒有,直接笑出聲來。


    惹得楊青姮直瞪眼:“你笑什麽笑,我再好笑也沒有你一警察為了不道歉裝聾啞人來得好笑。”


    這破警察昨天簡直是把她當猴耍,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醫生聞言,終於沒忍住,怪異地抬頭望向唐柏年。


    “你還挺記仇,”唐柏年挑眉,認真解釋,“昨天看小偷沒注意,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呸,”楊青姮揭穿他,“剛開始是看小偷入迷,後來沒有解釋就是故意的,把我當猴耍。”


    唐柏年拳頭抵唇,這下子倒是老實低下頭道歉了:“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看在這次我幫了你的份上,原諒我一次。”


    楊青姮冷哼,剛要開口,醫生站起身來:“縫合好了,注意修養,不要碰水,清淡飲食,及時來醫院換藥拆線。”


    這才驚覺,剛才在跟唐柏年吵架,竟然忘記了縫合的事情。


    心裏鬆了一口氣,忘了也好,那血淋淋的傷口,想起針線穿過去的畫麵她就頭皮發麻,親眼看見她能當場昏過去。


    她連忙對著醫生道謝:“謝謝醫生。”


    “嗯,跟護士去把醫藥費交一下。”醫生點頭。


    錢?


    楊青姮臉色瞬間僵住了,撓了撓頭,眼觀鼻鼻觀心:“醫生大哥,這醫藥費能不能先賒賬?”


    說到最後,聲音低若蚊蠅,自己都覺得離譜得可笑。


    唐柏年低低笑出聲來,無奈搖頭:“醫院不可以賒賬,不過……你要是需要的話,可以求助警察同誌。”


    楊青姮一點不客氣:“那就麻煩唐警官了。”


    唐柏年哼笑,跟她一起交了醫藥費,出醫院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


    “上車,送你迴去。”他拍了拍車門。


    沒有介紹信不能住招待所,更何況她窮得叮當響,楊青姮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麽有骨氣不想麻煩人都是虛的,老老實實爬上了車。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


    楊青姮一個激靈,困意全無,望著外麵荒涼的夜景,驚訝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剛才躥過去一隻野貓,我看看是不是在車底下。”唐柏年解開安全帶下車。


    楊青姮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為什麽,心髒突突跳個不停,隱隱感覺好像有什麽要發生。


    猶豫幾秒,解開安全帶跟著他下去:“找到了嗎?”


    唐柏年趴在地上,拿著個手電筒朝著車底照,搖了搖頭:“沒有,估計跑了。”


    楊青姮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倏然曲起手指,敲了敲車前蓋。


    裏麵居然發出了幾聲微弱的叫聲,兩人對視一眼。


    唐柏年猛然打開車前蓋,果然看見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用手電筒一照,那黑白的奶牛貓跟受了刺激似的,渾身炸毛。


    惹得他笑出聲來:“屁大點,脾氣還不小。”兩指一伸就把它捏了起來。


    楊青姮也被他這形容逗笑了,剛要上車,腦子裏麵有什麽一閃而過,動作一頓。


    一個健步,阻止唐柏年合上車前蓋的手:“等等,手電筒給我。”


    唐柏年望著她嚴肅的臉,摸不著頭腦,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對這個隻見過兩麵的姑娘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腦子還沒有思考,手電筒已經遞出去了。


    ……果然。


    楊青姮趴在車前蓋,隱隱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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