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二日,劉範大營內。


    “主公,那董旻在城外挖掘陷阱,使道路變得坑坑窪窪的,以此來應對我軍拋石機的遠程攻擊,又挖掘水渠,引汾水圍城,水渠寬一丈,深一仞,再加上臨汾城堅,城內也有湟中義從,飛熊軍等董賊精銳,恐免不了一場惡戰啊”


    沮授向劉範說著,臨汾城中的情況。


    在古代一仞大約便是七尺左右,所以城外水渠深一仞,便是深七尺。


    為了趕在劉範軍到前挖好水渠,董旻自來到臨汾後便組織軍隊,動員百姓一起挖掘,終於趕在劉範到來前挖完。


    當然,臨汾城中百姓實際上不想幫助董旻,而董旻為了讓百姓出力,自然需要軍隊看押。


    不過劉範行軍速度確實驚人,讓董旻很多防禦措施都來不及布置。


    即便如此,董旻並不覺得有什麽好怕的,自己有十五萬大軍,而劉範隻有四萬五千,而這之中步卒隻有一萬五千人,董旻怎麽看,劉範也沒有攻破臨汾城的實力。


    至於那傳說中的重甲騎兵,雖然董旻並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重甲騎兵,但是董旻也沒什麽好怕的自己依托堅城,人數又是劉範十倍有餘,加上城外陷阱,水渠,城內還有,滾木,流石,金汁等防禦措施,弓弩也非常充足,董旻怎麽看,臨汾也是固若金湯的存在。


    何況就算危急時刻,自己手中還有湟中義從和飛熊軍這兩張王牌。


    對於這些,劉範自然也非常清楚,要想攻破臨汾,絕不容易。


    “看來,我們隻有駐紮臨汾,調幽州兩個軍前來,才能攻破臨汾啊”


    劉範聽後,想了想。


    “大哥何必如此麻煩,明日派人填充陷阱,阻斷水渠,如此我等便可率軍攻城了”


    太史慈上前拜道。


    “是啊,主公,那董旻可以挖掘水渠,挖掘陷阱,我們也可以盡毀之,如此,我等便可用拋石機攻城了”


    徐晃也起來拜道。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屆時再安排一隊人馬,盯著城內,免得城中出來破壞”


    劉範歎了口氣,看了看眾人。


    而這時,荀攸則站了起來。


    “主公,屬下有一計,可讓臨汾城中董旻率部離城,臨汾唾手可得”


    荀攸說完,劉範大喜。


    “公達有何妙計,但說無妨”


    劉範笑著看著荀攸,荀攸拜道。


    “主公,現第一軍正在上郡,可命人讓張將軍率軍由定陽西進,由采桑津渡河,後南下攻擊皮氏,汾陰,威脅蒲阪,解縣,如此董旻豈會安坐臨汾之中,其必然率軍迴防,如此隻需安排一隊人,待其出城後殺之,則臨汾可破矣”


    荀攸笑道,劉範聽後大喜過望。


    “公達此計大妙啊,如此不僅臨汾易也,河東也會盡入我手也”


    劉範說完,立刻傳令張合,命其率軍出定陽,由采桑津渡河,然後南下占領皮氏,汾陰。


    “主公,雖然如此,但我等還是要填充陷阱,阻斷水渠,以麻痹城中守軍”


    戲忠也起來拜道。


    “好,就由公明,益德,子義率軍平整陷阱,阻斷水渠,為攻城做準備,又命伯生率領陷陣營駐紮城北,防備城中守軍出戰”


    “喏”


    眾將立刻起來領命。


    六月初,張合得到了劉範的傳令,立刻帶領第一軍五萬步卒,出定陽,秘密從采桑津渡河,渡河之後自領三萬人南下汾陰,閻柔則帶領另外兩萬大軍向皮氏進發。


    就在張合按計劃進兵之時。


    劉範得到了各地的消息,將荀攸三人請了過來。


    “諸位先生來看看這個”


    劉範將手中的信件交給了眾人查看。


    “這黃巾還真是絞殺不盡啊”


    沮授歎道。


    “要是不解決百姓實際問題,讓百姓安居樂業,這黃巾就永遠都繳不幹淨,就算沒有黃巾,也有各種叛匪,盜賊,永無止境啊”


    劉範看了看沮授笑道。


    “主公,孫堅已經突然大穀關,其與董賊必在洛陽大戰一場,說不定董賊為了抽兵,會調臨汾守軍南下洛陽,最有可能的是飛熊軍和湟中義從”


    戲忠看了看後,拜道。


    “他董卓懼怕孫堅,都想與孫堅結親了,集中自己的精銳與孫堅一戰也是自然,然而他敢動臨汾守軍嗎,他就不怕我嗎”


    劉範略有不屑的說道。


    “當然怕,隻是主公遠在河東,臨汾固若金湯,短期內沒有什麽威脅,而孫堅離洛陽已不足九十裏,而洛陽周圍隻有胡軫,呂布以及董卓手下的駐軍,合計八萬人左右,所以從臨汾調兵也是有可能的”


    沮授拜道。


    而劉範聽後,沉思了起來。


    “主公,屬下在意的到不是董賊和孫堅如何,我在乎的是那張楊公孫瓚為何突然進兵鄴城,還有這麴義,似乎有點不合邏輯啊”


    荀攸皺起了眉頭,想了想。


    “這有什麽,那劉岱不也殺了喬瑁嗎,那些諸侯之間本就心懷叵測,若非董卓勢大,其絕不會聯合起來,現在董卓已被主公和孫堅纏住,諸侯手中又有兵馬,相互為了利益火並也是有可能的,可惜我大漢又將天下大亂,群雄逐鹿了”


    沮授歎了口氣,看了看荀攸。


    “公與所言非虛,然真是這樣,倒也無妨,我擔心的是韓馥此人非人主也,文氣太重,或許冀州會發生超出我等預料之事”


    荀攸看著沮授,向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韓馥乃潁川人,又是八廚之一,所以荀攸對於韓馥也算頗有了解。


    然劉範確皺起了眉頭,因為荀攸這一提醒,讓劉範忽然想起了曆史上發生在韓馥和冀州的往事。


    曆史上也有同樣的事發生,同樣是公孫瓚南下冀州,而韓馥的確在手下人的勸解下將冀州拱手讓給了袁紹,使得袁紹非常順利的接管了冀州。


    當然以袁家的勢力,掌控冀州那是易如反掌,就算不是韓馥,換成其他人,結果也是一樣。


    然這確讓劉範提高了警覺。


    按照曆史上來說,袁紹入主冀州是明年二月之後的事。


    然由公孫瓚和張楊的舉動來看,或許曆史會提前發生。


    若真如此,對劉範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幽州到好說,關鍵還是並州,青州,這二州自己新得,還未完全掌控。


    自己又率軍在河東與董卓交戰。


    如此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冀州易主之事。


    “主公”


    看著劉範沉思者,荀攸上前叫到。


    “哦,公達,你覺得袁紹入主冀州有多大的可能”


    劉範看了看荀攸,問道。


    而荀攸聽後大驚失色。


    “主公為何由此一問”


    荀攸說完,沮授則站了起來。


    “主公為何如此說,冀州在韓馥手中,帶甲百萬,糧草充足,就算公孫瓚張楊等人合計進攻,也不會討到什麽便宜,何況袁紹乎,再說袁紹又未出兵冀州,其又全靠冀州維係,要是那韓馥斷袁紹糧草,袁紹也隻有死路一條,其又如何敢打冀州的主意”


    沮授說完,荀攸一臉嚴肅的看著沮授。


    “不,公與有所不知,袁紹入主冀州有很大的可能”


    荀攸說完,沮授一臉怪異的看著荀攸。


    “公與勿慌,聽我慢慢道來,那韓馥雖為冀州之主,然其文氣太重,非人主也,且才能平庸,如此又如何能與袁紹相比,何況袁家在冀州勢力雄厚,冀州大部分世家皆受袁家恩惠,袁家在冀州根深蒂固,袁紹要想接管冀州易如反掌,而如果袁紹派一能言之士,趁公孫瓚,張楊進兵之時,遊說韓馥,則韓馥必然會將冀州拱手相讓,如此袁紹便會成為冀州牧,而掌控整個冀州”


    荀攸說完,沮授大驚失色。


    “若真如此,絕非我等之福也”


    沮授歎道。


    “不僅如此呢,如果公孫瓚和張楊進兵鄴城也是袁紹安排的呢”


    一邊的戲忠也起來說道。


    “主公,我們不能在河東呆下去了,最多本月底,消息必然傳來,到下月袁紹便會正式入主冀州,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隻有一個月了”


    荀攸上前拜道。


    劉範則點了點頭。


    “我看不如傳令文若,元浩,子昂等人密切注意冀州動向,同時命令德謀,漢升,率第三軍,第五軍至上穀,涿郡駐紮,以防不測,命仲德統領軍屯軍做好準備,同時傳令青州元常,伯梁也要做好應變準備”


    “喏”


    劉範說完,三人立刻拜道。


    “主公不僅是幽州,青州等地,並州我等也需要考慮,屬下建議命陷陣營立刻東進,控製壺關,以防備袁紹西進並州,防備臨汾可交由虎衛營,驍果營二營負責,同時我們也要盡快掌控並州諸地,包括河東,特別是河東世家,如衛家,裴家等家,隻要如幽州,並州各家一般,想必河東諸家便會站在我等一邊,如此河東便會入我手,以後再慢慢如幽州一般即可”


    雖然荀攸在劉範身邊待久了,對世家的危害也有一定的了解,但無論是劉範還是荀攸,都知道現在不是拿世家開刀的時候,隻要如幽州世家那般,雖然不能消除世家危害,但至少能有效的遏製。


    更何況劉範還有海外分封建國的辦法,這麽大的土地,怎麽弄也夠分了吧。


    劉範相信,當下的大漢無人能抵禦海外分封建國的誘惑。


    “好,就依公達之言,現在我們全力先解決臨汾,後再安撫,聯合河東世家,之後我們便可返迴幽州了”


    劉範說完,三人拜退,而劉範則靠坐在扶手上,抬頭看向了大帳最高處。


    漢末亂世如期而至啊。


    劉範想著,心中早已是波濤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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