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姆裏奇一打開門,忽然幾個水球劈頭蓋臉地砸過來,水球挨個撞在他頭上臉上並且炸了開來,淋得她一頭一臉,粉紅『色』的帽子濕噠噠從腦袋上滑落下去,粉紅『色』的眼影被黑『色』的眼線糊成惡心的模樣。


    “咯咯咯,我就說□□不可能有粉紅『色』的!”皮皮鬼飛得高高的得意地叫道,“討厭的□□!醜死了!!”


    烏姆裏奇暴怒地在拿出魔杖指著皮皮鬼,渾身顫抖地一邊跨過摔碎的雕塑一邊尖叫著攻擊的咒語。


    但皮皮鬼早就已經死了,這些咒語對它根本不起作用,而且咒語穿過身體讓它更開心了,一邊用難聽的話刺激烏姆裏奇,一邊在天花板上飛來飛去。


    烏姆裏奇被氣得七竅生煙,想到個惡毒的咒語就要發『射』。


    皮皮鬼在這城堡裏飄『蕩』了不知道多少年,那些年也曾有巫師用可怕的咒語攻擊它。皮皮鬼對於什麽樣的咒語有危險有種野獸一樣的直覺,所以在烏姆裏奇張嘴剛剛念出第一個字母的時候,皮皮鬼就把撿來打算搗『亂』用的糞球全力砸向烏姆裏奇的臉,然後自己飛快地穿過了兩層天花板,還把剛好走過的學生嚇了一跳。


    不是人就是有這點好了,可以輕鬆地穿過的牆壁。皮皮鬼長長地籲了口氣,剛剛被它嚇到的學生一見是它就迅速地繞到走了。


    皮皮鬼則急急忙忙地朝遠處飛了一點,然後才試探著又穿過地板小心翼翼地飄到樓下去。


    即便隔著兩條走廊,德拉科都聽到了烏姆裏奇驚天動地的嘔吐聲,他先前找到皮皮鬼的時候它似乎正在城堡邊上到處撿夜騏或者什麽生物的糞便……


    皮皮鬼看到靠著牆德拉科之後,飛快地飄了過來,生氣地說:“你讓我做的我已經辦好了,快還給我!”


    “辛苦啦。”德拉科撇撇嘴,把手裏的東西往前麵丟了出去。


    皮皮鬼本來背著一隻手還打算一拿到自己的東西,就把剩下的糞蛋糊德拉科一臉。


    結果德拉科竟然來這麽一手,掛墜漂亮的鏈子滑過一個好看的弧線剛好在移動過來的樓梯接上前從縫隙了掉下去,皮皮鬼一時也顧不得打擊報複了,飛身穿過樓梯撲下樓去追那個掛墜。


    德拉科也不再在這裏停留,迅速離開了這個走廊,向上往去格蘭芬多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哈利。


    在蒙太的事情自後還是有幾個斯萊特林不時挑釁他一下,他都一一加倍報複迴去了。他德拉科從小到大除了波特就沒誰給他過氣受的。與其忍氣吞聲,還不如一次把他們都嚇怕了。


    也不知道皮皮鬼為什麽好像原先就有點怕他,平常從不招惹他。不過他現在肯定是得罪了皮皮鬼,以後路上恐怕得加倍小心了。


    至於這次為什麽能指使皮皮鬼給烏姆裏奇搗『亂』,那是因為他印象裏在他夢境的最後他變成鬼之後,似乎見過皮皮鬼一邊碎碎念一邊寶貝地擦拭一個個掛墜。所以他試著用飛來咒召喚,沒想到竟然真的把東西召喚了過來。


    大家都說皮皮鬼是學校裏千百年來學生們的壓力化出來的靈體,可是德拉科覺得他有可能是太多年前在這裏死去的教職工的孩子。也許是時間太久了,所以就不那麽像幽靈了?


    那個掛墜裏是一個女人的畫像,看上去已經很有些年頭了,因為魔法的消逝,她已經不能太靈活地動作了。皮皮鬼那時候就是一邊擦著這個掛墜,還一邊哭著叫她媽媽。


    德拉科歎了口氣坐在樓梯的台階上,沒有吃晚餐現在他有些餓了。以前納西莎總是不厭其煩地給他寫信和寄吃的來,如今已經開學一周了,他一封信都沒有收到過。


    雖然中午斯內普說納西莎和盧修斯已經沒事了,不過食死徒現在還聚集在馬爾福莊園裏,但是盧修斯已經和其他人一起出去給伏地魔執行任務了。


    不是殺人屠村的任務,現在伏地魔還想保持一下低調,他在布局,而且似乎有什麽疑問。


    隻要盧修斯和納西莎沒事就好,德拉科倒是不擔心他們應付不了黑魔頭,沒有什麽比他暴『露』的時候更糟了。也許再過不久,他們就能安全地逃出來,莊園可能要暫時淪陷了,不過隻要人沒事,那裏也沒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德拉科靠著牆想著想著,等得又有些不耐煩了。疤頭什麽時候才出來啊,這會兒還早,不知道餐廳還有沒有什麽吃的,要不要趁這會兒下去看看,可是萬一疤頭很快就出來了呢……


    原先他是打算找斯內普問一下治療咒的事,不過那也隻能治療受傷之後,想來想去還是得想法子讓波特先渡過今天這關才行,所以才又是告訴他靜態逆轉咒又是找皮皮鬼的。


    且說哈利那邊,外麵突然發出那麽大的聲響,他就猜測是不是德拉科在給他創造機會用那個咒語。


    果然烏姆裏奇被引了出去,不過似乎是皮皮鬼在鬧事,哈利不確定德拉科是不是能指使得了皮皮鬼,畢竟皮皮鬼隻怕鄧布利多和血人巴羅而已,而且也隻是怕,不一定會聽他們的話。


    不過無論是不是德拉科製造的事故,總之烏姆裏奇出去了,哈利飛快地拿出魔杖,在緊張得直蹦的心跳聲中,對著筆念起咒語。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哈利第一次失敗了,在紙上一劃手還是裂開流血了。


    不過幸好皮皮鬼把烏姆裏奇拖得夠久,在烏姆裏奇驚天動地的嘔吐聲中,哈利連忙又試了一次,總算是成功了!


    哈利把一句話都寫完了手上也隻有剛剛劃出來的那個傷口而已,隻是大約因為多日來傷口一直反複被割開,所以恢複得很慢。


    烏姆裏奇迴來的時候捂著嘴表情兇惡,慣常那個虛偽的笑容都沒有了,她惡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大約是早就知道皮皮鬼從不聽別人的話,看到他手上鮮紅的血跡,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怪罪到哈利頭上。


    “繼續寫!你要是不能真正吃透這句話的話,我就不得不讓你明天繼續來禁閉!”


    哈利眼中閃出怒火,他雙手握拳,剛剛有點愈合跡象的傷口又裂了開來。


    烏姆裏奇到休息室後麵去洗漱換衣服了,她現在糟糕透了。


    哈利開始拿著羽『毛』筆拚命在紙上寫起來,如果那個靜態逆轉咒有效的話,那麽這些傷痕現在應該出現在烏姆裏奇手上了。


    哈利惡意地想象著烏姆裏奇手上流出血的樣子,他的手背上還有些癢,但是皮肉在一點點愈合沒有再被割開。


    烏姆裏奇大約花了半小時才出來,然而哈利注意到她的手上並沒有受傷的樣子。


    烏姆裏奇也注意到哈利的手已經不再流血了,她走過來,眯著眼睛看了看哈利寫的密密麻麻的字。


    “你給自己用了治療咒語?”烏姆裏奇不高興地說,“還是我們的筆卡住了?”


    她一把從哈利手裏搶過筆來,用魔杖上上下下敲了敲似乎在檢查什麽,然後她就把筆還給了哈利。


    哈利看著她敲來敲去的時候感覺緊張得心髒跳得都有些疼了,直到她把筆還給他,他才放下心來——烏姆裏奇似乎沒發現什麽,不過他現在擔心如果傷口不再流血烏姆裏奇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烏姆裏奇也不迴自己的座位上,就這麽站在旁邊等著他下筆。


    哈利沒有辦法,隻好拿好筆,在紙上寫到:我不可以說謊。


    手上的傷口沒有反應,哈利緊張地等著烏姆裏奇的反應。結果下一刻,傷口突然就疼了起來,像是有把刀刺穿皮肉在骨頭上用力地刻著:我不可以說謊。


    這和之前的疼痛都不一樣。


    哈利忍不住疼得哼出了聲,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滾落下來。


    鮮紅的血爭先恐後地湧出來,深深的傷口讓本就沒有多少肉的手背皮開肉綻,這一片的皮膚已經碎不成形,恢複魔法再也起不了什麽效果了。


    哈利感覺仿佛靈魂深處被人用刀劃了一下,胸口有一股力量翻湧衝上頭來,他隻覺一陣頭暈眼花,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麵而來,他的意識有些渙散,似乎聽到有人在他的耳邊說什麽。但是他聽不清楚,可是仿佛有一種強烈的吸引力,哈利覺得他必須搞清楚他在說什麽,他必須聽見,他的意識拚命在『迷』霧中掙紮起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


    德拉科?


    ——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不、等等,那不是我說的!我、我喜歡就是……


    像是在溫煦地風中墜落著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的繩子,哈利猛地清醒過來,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裏流了出來。


    烏姆裏奇被哈利的樣子也嚇了一跳,她剛剛隻想著加強一點筆能造成的傷口而已,沒想到哈利竟然像遭受了鑽心咒一樣整個人倒在地上扭曲地痙攣掙紮起來。


    哈利醒過來的時候,烏姆裏奇也鬆了口氣。她急急忙忙地說道:“好了,波特先生,你可以走了。”


    “你對筆做了什麽?”哈利用手背抹去鼻血憤怒地問道,他轉頭去看桌上,不僅羽『毛』筆,連他用血寫滿了字的羊皮紙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沒有什麽,你隻是在這裏普通地抄寫了一些句子而已。”烏姆裏奇的笑容有些扭曲,看哈利要說什麽,烏姆裏奇又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你隻是不小心在我這裏劃傷了手,我已經給你把傷口治好了。現在,我們說好的禁閉已經結束了,希望你已經記得了這個教訓,可不要再傳出什麽不好的謠言了。”


    “什麽謠言?!”哈利生氣地喊道,他不知道他剛剛是怎麽了,但是毫無疑問的,烏姆裏奇在筆上加強了咒語讓他差點陷入昏『迷』,“你是說你用魔法差點殺了我的事嗎?!”


    “那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意外?!”哈利憤怒地站起來。


    烏姆裏奇卻用力按在哈利的肩頭,把他按迴了椅子上:“波特先生,你的身體狀況實在令人擔憂,因為皮皮鬼搗『亂』不小心劃破了手你就差點昏了過去。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們可以向學校和魔法部上報,不過那樣的話,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們恐怕不能讓你參加魁地比賽了。我聽說,格蘭芬多隊裏似乎還沒有替補找球手?”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哈利緊緊地皺著眉頭,但不僅僅因為這個威脅,還因為他的傷疤突然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表現得緩和一點地說道:“我知道了。”


    “很好,”烏姆裏奇鬆開了手,轉個身走過去親自幫哈利打開了門,“那麽祝你周末愉快。”


    額頭上的疼痛感漸漸消失了,哈利拎上書包,跨過門口的雕像碎片,飛快地離開了烏姆裏奇辦公室的走廊。


    哈利心裏有些『亂』,為什麽他的傷疤會疼?烏姆裏奇是被伏地魔控製了還是伏地魔真的像德拉科說的在窺視這邊?還有烏姆裏奇到底對那支筆做了什麽?


    還有……


    為什麽剛剛的幻覺裏德拉科會說自己不喜歡他?而且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德拉科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哈利心裏一陣恐慌,博格特變成的德拉科扭曲的屍體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哈利焦急地走過轉角,然後就跑了起來,他不知道德拉科在哪裏,今天比前幾天早得多,但哈利就是感覺德拉科肯定在哪裏等他。哈利往樓上跑去,皮皮鬼製造了那場混『亂』之後,他不會再在這裏待著的。


    果然哈利朝著格蘭芬多塔樓的方向拚命跑,剛剛轉過七樓半的拐角,就看到上麵的台階上德拉科靠牆坐著。


    德拉科看到哈利有些驚訝,一邊站起來一邊高興地問道:“那個咒語起效了嗎?你這麽早就出來了。”


    “德拉科!”哈利感覺胸口一熱,鼻子也熱烘烘地有點酸。


    “怎……”德拉科還沒有反應過來,哈利就撲到了他身上,把他撞得後退了一步絆到台階靠在牆上,哈利也就著這麽個姿勢迫不及待地親在了他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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