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順著樓梯,本來打算往上走的,可在二樓的平台上聽到了有人在客廳裏壓抑的哭泣聲。


    哈利打了聲招唿,可是沒有人迴應。他奇怪地走了過去,推開門。


    韋斯萊夫人蜷縮在地上,她麵前是死得已經僵硬了的羅恩,滿臉灰敗,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


    哈利被嚇了一跳,然後反應過來,羅恩在樓下呢,這八成是那個厲害的博格特。


    “韋斯萊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滑、滑稽、滑稽!”韋斯萊夫人啜泣著,咒語都念得不順暢了。


    博格特‘啪’的一聲,變成了比爾的模樣,驚恐尖叫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十分『逼』真。


    韋斯萊夫人又哭了起來,勉強地又念了一聲咒語。


    這次博格特變成了韋斯萊先生的屍體,他的眼鏡歪掛在臉上,血從腦袋上巨大的傷口中溜出來。


    “不!!!”韋斯萊夫人悲慘地叫起來,開始歇斯底裏地對著博格特念咒語,可是這個博格特太強大了,隻是一遍遍地變成了其他人慘死的模樣。


    眼看韋斯萊夫人就要崩潰了,哈利衝上前去,想把她先帶出房間來。


    然而地上死去的屍體忽然睜開眼看了哈利一眼,然後‘啪’的一聲,應聲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哈利感覺胸口一下子就被壓成了一小團,空氣從肺裏麵被擠了出去。


    這是假的,是假的,這是博格特變得……


    哈利鬆開了韋斯萊夫人,捂住胸口,張大嘴拚命唿吸,可是空氣卻仿佛都躲避開一樣,他喘不過氣來。


    德拉科就那樣毫無血『色』地倒在他麵前,脖子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灰藍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空洞得像一潭死水。純黑的西服被灰塵沾染,陽光般的頭發變成了陰沉的烏雲。


    “不……這不可能……”哈利顫抖著伸出手向他走去,不該是這個樣子,他應該永遠穿著考究的衣服、傲慢地揚著下巴,永遠都是那討人厭的不可一世的樣子。


    ‘你騙了我……’


    耳邊仿佛傳來一個女人仇恨憤怒的聲音……


    ‘你竟敢騙我!’


    現在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


    ‘阿瓦達……’


    “波特?”德拉科在樓梯上聽到了哈利的聲音才拐過來看看,結果韋斯萊夫人趴在一邊哭得停不下來,而波特像魔怔了一樣念叨著什麽一步步朝寫字台走過去。


    突然聽到德拉科的聲音,哈利頓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地轉過身,就見德拉科快步向他跑來。


    而德拉科看著哈利忽然對著他張開胳膊求抱抱的樣子,頓時有種詭異的感覺,然後就看到後麵自己躺在地上的‘屍體’。


    “梅林的狗屎,那什麽鬼?!”


    “德拉科?”哈利仿佛還沉浸在之前的幻象裏,不可思議地伸手撫上他的臉,“你活過來了?”


    “什麽?”德拉科一愣,突然想起來剛剛哈利的樣子為什麽那麽詭異了,那不就是葬禮上他撲過去時候他的反應麽,德拉科一把抓住哈利的肩膀問道:“你那時候真的看見我了?!”


    被德拉科一晃,哈利楞了一下:“什麽?”


    這時候博格特又一聲爆響變成了披著黑袍子骷髏一樣的伏地魔,用赤紅的眼睛瞪著他們,骨爪一樣的手空空地抓著根一截一截的魔杖舉了起來。


    德拉科驚恐地去『摸』袍子內袋裏的魔杖,這大約是寫字台裏的那個博格特,可是布萊克不是說厲害的博格特甚至可能模擬出索命咒嗎?


    “滑稽滑稽!”聽到動靜的盧平跑進了房間,看到眾人的反應一瞬間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這個博格特再強,到底是盧平更勝一籌,它隻是勉強變了個銀『色』的月亮就被咒語戳爆,就跟前年教室裏那個博格特一樣,變成一股煙霧消失了。


    “你們還好吧?”盧平問道。


    “沒事,隻是嚇了一跳。”哈利答道,德拉科也點了點頭把魔杖收了起來。


    盧平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說道:“這個博格特比學校裏給你們看的那隻厲害得多。”


    “厲害到能用索命咒嗎?”德拉科忍不住問道。


    “噢,當然不能。”盧平說,“博格特不能念咒語。”


    德拉科立刻轉頭瞪向西裏斯,西裏斯一扭頭去安慰韋斯萊夫人去了。


    “不過越厲害的博格特能把人內心中恐懼的東西幻化的越『逼』真,”盧平大約猜到了什麽,笑著繼續說道:“雖然模擬索命咒的博格特以前沒聽說過,不過曾經有模擬鑽心咒的讓受害者真的留下了心理創傷。”


    德拉科和哈利看上去都還好,倒是韋斯萊夫人雖然極力想控製自己,但她是受到博格特影響時間最長的,看到的恐怖畫麵也最多,一時半會兒怎麽都停不下來。盧平很快也加入了鼓勵她的行列,穆迪檢查了一下那個寫字台,但他的魔眼一直注視著哈利和德拉科。


    最終韋斯萊夫人好不容易才調整好了情緒,大家從客廳裏出去。晚餐已經結束了,韋斯萊夫人擦著眼淚還是決定下樓去收拾餐具。


    德拉科和哈利都被要求迴房間去收拾行李然後早點睡覺,明天他們還得早起去趕火車迴學校。


    但兩個人都沒有立刻迴去,等其他人都下樓之後,德拉科小聲問道:“是不是你迴溯了時間?”


    “什麽?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麽迴事……”哈利搖頭說,“我可能是上次聽你說你是掉下樓梯摔死的,所以博格特才變成了那個樣子。”


    “不是葬禮的時候?啊……沒錯,是樓梯那時候。”德拉科『揉』了『揉』太陽『穴』,是他自己魔怔了,他也看到剛剛博格特的樣子了,的確就是他摔下樓梯之後的樣子。他變成幽靈之後,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死狀,還嚇得飛出老遠去。


    “葬禮?”提到葬禮,哈利突然想起兩年前德拉科莫名其妙地……“我記得你曾經說如果你死了,不要我參加你的葬禮?葬禮上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沒事,”德拉科立刻說,“我隻是……隻是不想你難過。好了,我們都還沒有收拾行李呢,明天恐怕得早早出發,今晚什麽都不收拾可不行。”


    說完,德拉科就轉身進了自己房間。但他拉開行李箱,就對著消失櫃發起呆來。


    如果真的是哈利迴溯了時間,為什麽他什麽都不記得?如果是自己想辦法在時間迴溯中保留了記憶的話,為什麽他夢裏完全沒有這方麵的內容?而如果不是哈利迴溯的時間,為什麽他會知道那時候的情形?


    在門的另一邊,哈利也沒收拾行李的積極『性』,他皺著眉拚命地迴憶,自己到底是在哪聽過那個聲音——‘你騙了我!你竟敢騙我!’


    這一晚,德拉科和哈利都有些失眠,等好不容易睡著了,門口已經傳來了羅恩的拍門聲。


    當然,羅恩拍的是哈利的門。隻是排了半天哈利也沒有反應,他才十分猶豫地在德拉科門口,可抬了半天手,怎麽也拍不下去。


    哈利開門從自己房間裏探出腦袋的時候,羅恩可以說是大大地鬆了一大口氣,自從上學以來第一次那麽慶幸開學了,以後大家在不同的學院就不用再擔心撞破什麽尷尬的場麵了。


    “趕緊穿衣服收拾東西,媽媽正發火呢,”羅恩說著,非常明顯地對著哈利瞄了一眼德拉科的房門,“爸爸不能再從魔法部借車來了,我們得走路去車站,媽媽說我們可能會趕不上火車!”


    “哦、哦,好的,我馬上就來。”


    羅恩見哈利要迴去,又十分用力地用下巴指了指德拉科的房間,韋斯萊夫人是要讓他叫醒他們倆的。


    哈利這才會意,連忙去敲德拉科的門。


    “知道了。”德拉科懶洋洋地答道,他剛剛已經全都聽見了,隻是困得不想起來而已。


    直到哈利第三次來敲門德拉科才拖拖拉拉地穿好了衣服,好在他沒多少東西需要收的,隻要保證消失櫃還在他的箱子裏,其他的都不重要。


    門廳裏一片兵荒馬『亂』,韋斯萊夫人和布萊克老夫人的聲音交替尖叫著。似乎是弗雷德和喬治為了省事用魔法讓他們的旅行箱自己飛下樓去,結果把金妮撞得直接滾下了兩層樓梯。好在傷得不嚴重,韋斯萊夫人匆匆忙忙地給她簡單包紮了一下。


    由於鳳凰社的一個成員沒有按照約定好的來做護衛,西裏斯變成了大黑狗強烈要求參加的願望得到了滿足。


    最終他們分成了四隊人,穆迪、韋斯萊夫人再加上西裏斯負責哈利,與盧平和唐克斯帶著德拉科同時出發從不同的路過去;然後韋斯萊先生帶著羅恩和赫敏走,金斯萊和弗雷德、喬治、金妮最後出發;他們的行李則都由德達洛·迪歌和海絲佳·瓊斯負責弄到車站去。


    本來唐克斯是應該在哈利那一組,不過盧平和穆迪都不認識路,德拉科也不認識,為了保險起見,就把唐克斯換過來了。


    唐克斯對於這個調換非常高興,又變成了粉紅『色』的泡泡頭,直到盧平無奈地提醒她要保持低調,她才又變成了不太顯眼的黑發。


    路上沒有什麽值得一提的事,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唐克斯根本不需要什麽粉紅泡泡頭,和盧平走在一起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在散發粉紅泡泡一樣。不到二十分鍾的路,德拉科感覺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路,虧得盧平還能麵無異『色』一本正經地沿途給他們介紹倫敦的標誌『性』建築。


    最終所有人都平安到達了車站,並且在火車開始啟動的時候都順利地爬了上去。


    西裏斯變得大黑狗在火車後麵追了好一會兒,車站上的人們見了都樂得哈哈大笑,但哈利有些難過。


    德拉科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說道:“鄧布利多知道他會事才不讓他出門,隻要不去魔法部應該就能避免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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