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萊先生焦急地按下了地下九層的按鈕,但電梯還是先向上到了地下二層,這裏原本是他們的目的地,最後那位女巫在這裏下了電梯。


    “他們為什麽改了時間?”哈利問道。


    “鬼才知道,幸虧我們提前來了。”韋斯萊先生沒好氣地說著,一邊拚命敲打著第九層的按鈕,“雖然遲到了一點兒,但至少比缺席強。”


    珀金斯說道:“如果你錯過了審判,那可就大禍臨頭了。”


    “可是那間審判室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了,為什麽要在那裏……”韋斯萊先生焦急地說,“難道……不、應該不會……”


    德拉科微微皺起了眉,擔心地看了一眼哈利,難道他帶來了什麽變故?


    電梯裏每層樓都有人上上下下,韋斯萊先生急得恨不能把第九層的按鈕給戳進牆裏去。


    “神秘事務司。”隨著每層樓報站的女生,電梯終於停在了地下九層,金『色』的柵欄門滑開了。珀金斯連忙閃到一邊,韋斯萊先生衝出電梯,一邊催促道:“快點兒,孩子們。”


    這條走廊和前麵從電梯裏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牆上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不僅沒有照片海報或者裝飾畫,甚至沒有一扇門和窗戶,隻有遠遠地走廊的鏡頭似乎有一扇簡單得有點詭異的黑門。


    他們在走廊裏跑了一會兒,哈利和德拉科都以為他們是奔著那扇黑門去的。


    德拉科還納悶為什麽審判要在神秘事務司舉辦,韋斯萊先生就拐到了左邊,這裏有個豁口通向一把樓梯。


    “這邊,下來。”韋斯萊先生氣喘籲籲地說,“這鬼地方連電梯都不到。”


    他們順著樓梯轉了兩圈,又順著一道走廊奔跑起來,這裏的走廊徹底變成了粗糙的石頭牆壁,牆壁『插』著一支支火把照亮,兩邊的們都是古老沉重的木門,鎖著黑漆漆的鐵栓。


    韋斯萊先生在一扇陰森森的大黑門前停了下來,“第、第十、審判室……我想、我們到了,就、就是這兒。”


    韋斯萊先生筋疲力盡地靠在門邊的牆上喘著粗氣,指著門說:“快、進去,哈利。不能、不能再耽擱了……”


    “好、好的。”哈利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跑得還是緊張得,心髒瘋狂地往喉嚨裏跳,他用力咽了口唾沫,伸手握住門把,迴頭看向德拉科。


    “別擔心,我就、就在你後麵。”德拉科的氣也還沒喘勻。


    “不、不行,你不能進去。”韋斯萊先生忙說,“審判書上、隻寫了哈利一個人的名字,他必須自己受審。”


    “可是我是目擊證人。”


    “你必須等到他們傳喚才能進去,否則他們不會聽你說什麽,還會以破壞審判之需把你投入阿茲卡班去的。”


    德拉科皺起眉來,“如果他們根本不傳喚我呢?”


    “哈利,你可以要求傳喚目擊證人。”韋斯萊先生說,“如果他們還有一絲理智的話,會同意的。”


    “可是……”德拉科還要說話。


    韋斯萊先生卻打斷他催促道:“不要說了,遲到得越久對哈利越是不利。你先進去,不行我們再想辦法。”


    “好、好的……”哈利這會兒是真的緊張起來了,他費力地擰了一下門上沉重的鐵把手,審判室的門發出瘮人的咯吱聲。


    德拉科滿臉糾結,但最後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用一種十分輕鬆的口氣說道:“波特,你會被判無罪的,我的預言從來都沒錯過。”


    韋斯萊先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哈利心下一鬆,是啊,德拉科的預言一直很準。


    “我就在這裏,你一定要想辦法說服他們讓我進去給你作證。”德拉科最後交代道。


    “知道了。”哈利點了點頭,心裏卻並不是這麽打算的,他不想把德拉科卷進來。


    第十審判室的大門轟隆一聲在德拉科麵前關了起來,他忍不住在門口徘徊了起來。


    “要多久他們才會傳喚證人?”


    韋斯萊先生搖頭說道:“這不好說……不知道主審是誰,不過如果在這裏的話……”


    “是康奈利·福吉?”


    “我們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但是如果他們不傳喚你的話……”韋斯萊先生憂心忡忡地說,“也許我應該去找鄧布利多,他還不知道……”


    “看來一些人到底是被恐懼嚇破了膽,”鄧布利多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他正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幸虧我們提前預料到了可能會有變故……審判已經開始了嗎?”


    “波特已經進去了。”德拉科立刻答道。


    “好的。”鄧布利多此時已經來到了麵前,“你們就在這兒等傳喚吧。”


    說完,鄧布利多不做一秒的停留,直接扭開了審判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你們?”德拉科正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韋斯萊先生也是證人。


    這時候一個穿著花邊『毛』線裙和厚底拖鞋的小老太太一手扶著『毛』線帽,一手提著裙子從昏暗的走廊裏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是費格太太。


    “我、我、我們遲到了嗎……?”費格太太跑得滿臉通紅,因為緊張,手還有些微微顫抖。


    韋斯萊先生迴答道:“鄧布利多已經進去了。快深唿吸調整一下,一會兒傳喚你們的話,你這樣的狀態可不太好。”


    “噢,是的、是的,他們、對我、我這樣、啞炮的態度本來就不怎麽好。”費格太太用帶著丁香花紋手套的手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德拉科這時候才看到她另一隻手上還掛著那個難看的網紋手袋。


    不一會兒,審判室的大門從裏麵被人打開了,珀西·韋斯萊帶著一副高貴冷豔不容侵犯的表情從裏麵走了出來。


    “德拉科·盧修斯·馬爾福、阿拉貝拉·多裏恩·費格,請跟我來。”珀西傲慢地說完轉身就往審判室裏走,看都不看自己的父親一眼。


    韋斯萊先生臉上一半是憤怒一半是頹然,他對德拉科和費格太太說道:“祝你們好運。”


    德拉科點了點頭連忙跟上珀西,費格太太還因為太緊張左右腳自己絆了一下。


    這是一間幽深的暗道一般的走廊,四周漆黑的石頭牆在火把昏暗的光線下更顯得陰森,幸好這壓抑的走廊很快到了盡頭,裏麵是一個寬闊的暗室,和走廊一樣的陰森昏暗。


    哈利和鄧布利多坐在房間中央的扶手椅上,他們的對麵是一排排高高的審判席,幾乎都坐滿了。上麵人影攢動,他們大多穿著紫紅『色』的長跑,左胸修著一個銀『色』的‘w’,看上去恐怕有幾十甚至一百來號人。這樣的陣仗相當正式了,就好像是參加什麽重罪的審判一樣。


    這些人見到德拉科和費格太太進來之後,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進來的人報上你們的全名。”福吉坐在審判席的正中間,滿臉橫肉表情兇惡,他的左邊坐著一個臃腫的灰頭發的女巫,她長得活像一隻眼睛凸起、嘴巴巨大的醜癩□□,還『露』出甜膩膩的笑容,讓人覺得十分惡心。


    “德拉科·盧修斯·馬爾福。”


    “馬爾福?”福吉臉上肥肉一抖,就好像他從沒見過德拉科一樣,陌生地說:“你就是那個被馬爾福家除名了的孩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此時已經不應該報上‘馬爾福’這個名字。請重新說出你的全名!”


    德拉科眼裏閃過一絲狼狽,“德拉科……盧修斯……”


    哈利用力捏住扶手椅的手柄,張嘴正要說話,旁邊鄧布利多忽然拍了他一下,開口說道:“斯內普。”


    德拉科愣了愣。


    “我聽說斯內普教授是這個孩子的教父,”鄧布利多說著,又轉頭對德拉科說道:“我想他會很高興收養你的。”


    德拉科有些驚訝,盧修斯說斯內普當年是拒絕了當他的教父的……但無論實際上這是不是鄧布利多自作主張,至少這給了他個台階下。


    福吉皺了皺眉頭。


    但鄧布利多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再次抬頭微笑著說:“我來之前碰巧聽說申請已經提交,手續應該很快就能辦下來了。而且我認為這個孩子姓什麽對本次審判影響不大,不如讓我們盡快繼續下去。”


    福吉臉『色』不怎麽好看,但還是點了點頭,“哼,好吧,現在報上你的名字。”


    “德拉科·盧修斯·斯內普。”


    “下一個。”福吉不愉快地哼了一聲,珀西·韋斯萊開始在他的記錄紙上塗塗改改。


    “阿拉貝拉·多裏恩·費格。”費格太太緊張得聲音和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誰?”福吉的聲音高傲而且不耐煩,“你是個什麽人?”


    “我住在小惠金區,就在哈利波特姨媽家的附近。”費格太太說。


    “小惠金區?”福吉用鼻孔看了一眼下麵的費格太太,“據我們的記載,那裏除了哈利波特之外,沒有任何巫師居住。”


    “我是個啞炮,”費格太太忙說,“所以你們沒有登記我的名字。”


    “啞炮,嗯?”福吉臉上全是輕蔑的深情,“好吧,我們會核實的。不過啞炮能看見攝魂怪嗎?”


    福吉的後一句話是對著長凳旁邊的那個胖女人說的。


    但不等那個女人迴答,費格太太已經氣憤地高聲說道:“我們能看見攝魂怪!”


    “嗯哼,”胖女人被打斷了和福吉的談話非常不滿,用少女一樣甜膩膩的聲音說道:“這誰知道呢?也許你隻是為了給你的鄰居脫罪而說的假話,我們在座的可沒有哪個是啞炮的。”


    費格太太手抖得更厲害了,這會兒倒不是緊張得,而是氣得。


    德拉科暗暗給哈利使了個眼『色』,哈利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個胖女人,並不明白他要告訴他什麽。


    “根據多項記載表明,啞炮的確可以看見攝魂怪。”同樣坐在突出位置的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說了句公正話,又對下麵的德拉科和費格太太嚴厲地說:“好了,請你們依次誠實地說出當天晚上發生的事。”


    德拉科上前一步,剛要說話。


    台上的胖女人又突然說道:“讓那個啞炮先說,給我們說說你見到的‘攝魂怪’到底是什麽樣的吧?”


    明顯,她並不相信啞炮能看到攝魂怪的說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HP]馬爾福有個大秘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林夕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林夕隱並收藏[HP]馬爾福有個大秘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