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趙靖一進門便拱手抱拳行禮,滿臉笑容。


    紅梅傲雪似不想看到他,便說道:“我先出去了。”


    秦贏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麽。


    女俠向來不太喜歡接觸這些貴族階層的人,總覺得與他們相處得多幾個腦子和心眼,歸根結底就一句話——太累。


    趙靖自然穩定留對方的意思,反正他是跟秦贏說話,這女人不在更好。


    門關上。


    秦贏這才抱拳道:“趙兄,近來氣色不錯。”


    趙靖現在氣息綿長,麵色紅潤。


    看樣子鼠疫已經完全治愈,身體又恢複得生龍活虎。


    趙靖笑道:“承蒙殿下神藥救命。”


    “在下已通過飛鴿傳書,與家族取得聯係,並帶來了一封我父親,親筆的書信,還請太子殿下啟閱。”


    他說完,從懷裏摸出一封信。


    說是一封信,其實就是一塊白錦帛。


    貴族階層的人是很少使用紙張的。


    一來,紙張遇水容易腐爛。


    二來,便是這錦帛更能襯托他們的身份。


    錦帛是絲綢製成,比紙張貴百倍。


    秦贏將疊成手帕的錦帛打開,仔細看著。


    在此期間,趙靖眼神一直打量秦贏。


    從頭到腳,興致盎然。


    他沒有問納蘭雄圖的事,但不代表他不想。


    二人似乎鬧得很不愉快。


    還見了血……


    這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恐怕會讓秦贏更加偏向淮西勳貴。


    這也是趙靖樂於看到的。


    如果能拿到他藥品的秘方,那可就穩了。


    他能狠狠大賺一筆錢。


    趙靖從頭到尾的想法都很簡單,他並沒有看到這場鼠疫背後的權力手段。


    而是隻看到了秦贏給他帶來的巨大商機。


    他想要大發國難財。


    萬一趙王一開心,說不定還會給他升官。


    趙靖這正美滋滋的做著白日夢,可他卻根本不知道,秦贏早就將他的老底調查了個一清二楚。


    納蘭雄圖那老東西不是個好人,但你趙靖也不怎麽樣,你們二人,也就半斤八兩吧。


    秦贏很快看完了書信。


    “令尊開出的條件很誘人啊。”


    “三百萬兩黃金。”


    “一座銅礦山。”


    “還有一百名妙齡少女,嘖嘖,這般手筆就算是我也很少見。”


    秦贏盛讚了他一番。


    這書信內容,其實不外乎就是打官腔恭維。


    期間倒是提到了秦贏很有興趣的東西。


    財富,女人!


    說實在的,他真的心動了。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種種原因,他還真想把藥賣了——反正配方在他手裏,想要隨時可以製作。


    再者說,就憑趙國人土著的技術,這種藥就算賣給你,你也不一定能製作出來。


    到頭來,這專利還是自己獨有。


    不過嘛…現在他不想賣了。


    “太子殿下,您也看得出,我的家族非常有誠意。”


    “隻要你點頭,這些東西都會馬上送往漢朝,放心吧,一定隱秘。”


    “恕我直言,您雖然貴為太子,但其實私房錢並不多吧?這些可足夠您瀟灑許久了。”


    “你意下如何?”


    趙靖有些迫不及待了。


    父親給出的代價實在大,也實在誘人得很。


    這樣的條件,應該是沒人能拒絕的。


    三百萬兩黃金!


    一座銅礦!


    光是這兩條,就幾乎可以將一個家族扶持起來了,也多虧趙靖的家族在淮西勳貴之中有些地位,否則也拿不出這麽大的手筆。


    至於最後一條,女人。


    那隻是迎合秦贏的胃口罷了。


    誰都知道他好色,喜歡年輕漂亮的少女。


    代價雖然大。


    但與這神藥的價值相比,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拿到了藥材配方,財富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送出去再多都能十倍百倍的賺迴來。


    “見過趙王再說。”


    秦贏笑眯眯的說道。


    趙靖一愣,“這並不耽誤事啊。”


    “明天下午就能到趙國皇都,你去見趙王,現在也可以把藥方給我。”


    趙靖顯然還沒有聽出意思。


    秦贏將這書信還給了他,說道:“那就明天再說。”


    趙靖還想多說,已經被秦贏推出門外。


    砰。


    望著關閉的大門。


    趙靖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不應該啊。”


    “怎麽會這樣呢?”


    “難道納蘭雄圖跟他說了什麽?兩人不是鬧翻了嗎,還是說我付出的代價不夠大?”


    “他娘的,秦贏也太貪心了!”


    趙靖咬牙切齒,低聲作罵。


    這樣的價錢,難道還不夠?


    可下一刻,他便感覺到有一股無形寒意籠罩身體,猛然間抬頭看去。


    便隻見紅梅傲雪立在船頭,白衣如雪,衣袂飄飄,實在很像下凡的仙子。


    趙靖有這麽瞬間看得著迷了……隻是這仙子正冷冷看著他,那眼神可嚇人。


    趙靖很快恢複了清醒,不敢再多看下去,連忙閉了嘴,夾著尾巴走了。


    幾個時辰後,天色漸晚。


    火紅的夕陽如血般撒在江麵上。


    微風驟起,光波粼粼。


    遠看去像是一副展開的畫卷。


    四周的山野都倒映在其中,染上了紅色。


    船放慢了速度。


    開始由風吹自然而行。


    很快,黑夜降臨。


    秦贏在房裏點亮了蠟燭,對著鏡子穿上了蟒袍,一遍又一遍做著宮廷禮儀。


    明天就要麵見趙王,儀態必須注重。


    他可不是代表自己來見趙王,他是代表大漢朝廷,好在他常年久居深宮,宮廷禮儀也算熟悉。


    明日見了趙王,這些都能用上。


    “秦贏?”


    紅梅傲雪忽然進來。


    秦贏轉過身,那一襲蟒袍在燭光下,盡顯霸氣英俊,將他近乎完美的男子氣概襯托得淋漓盡致。


    紅梅傲雪一時愣住,片刻後才道:“抱歉,我進來的不是時候。”


    秦贏說道:“沒事,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


    紅梅傲雪目光有些躲閃。


    他這身蟒袍,不就是上次脫給自己禦寒的嗎?這自己穿過的衣服又重新迴到他身上,有種怪怪的感覺。


    “你怎麽了?”秦贏見她有些不對勁兒,便靠近過來。


    紅梅傲雪卻後退幾步,眼神往下瞟。


    不過說真的,這蟒袍,穿在他身上還真合適。


    她也見過不少達官貴人。


    但,沒有一個人有秦贏這般氣勢。


    不知怎的,紅梅傲雪隻覺得心跳加速,氣血躁動,有什麽壓抑許久的情緒湧現。


    “你怎麽了,臉這麽紅?”


    秦贏靠近來,手背貼著她額頭。


    “沒發燒啊。”


    紅梅傲雪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擰。


    “啊!”


    秦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壞了,習慣了……”


    紅梅傲雪反應過來,頓時生出一股後悔。


    她自小抗拒男人,一被觸碰就會條件反射的出手,要知道她可是大宗師的實力,秦贏也才八品。


    這一擰,還不得壞事啊。


    紅梅傲雪俏臉慌張,連忙詢問:“你…你怎麽樣?”


    秦贏一條臂膀無力下垂,滿臉痛苦。


    “脫臼了。”


    秦贏深唿吸,壓住疼痛。


    他沒想到自己八品的內力,天天鍛煉身體一身肌肉,居然在大宗師的手勁兒麵前,脆得跟餅幹似的。


    “我…我幫你接好。”


    紅梅傲雪見他這麽難受,也是心疼的幾乎落淚,心裏有濃濃的愧疚。


    “就隻接好就行了?”


    “我莫名其妙被你弄脫臼,你不得賠償我點,想我原諒,除非陪我一晚。”


    秦贏耍起了無賴。


    這小小脫臼,他自己就能複位。


    不過是想調戲一下女俠。


    誰讓她突然出手。


    單純的女俠哪兒知道他的鬼心思。


    也不知道是因為弄傷了秦贏而愧疚,還是順水推舟……她竟然破天荒的點了點頭,道:


    “陪你可以,但不許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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