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大堂。


    兩排衙役杵著殺威棒,虎視眈眈。


    高堂之上,懸掛一塊牌匾。


    上書。


    明鏡高懸四個大字。


    牌匾下方。


    縣令大老爺一臉嚴肅。


    這位九品芝麻官的老爺,看上去已經七八十歲了,臉老得就像是皺巴巴的茄子。


    雖然坐得很直,可眼神早就飄忽。


    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會睡著過去。


    “老爺,老爺,人犯帶到。”


    一名長得獐頭鼠目的師爺,悄悄在老爺耳邊低語。


    “哦……人犯帶到了?”


    縣令老爺當即抓起驚堂木,用力一拍。


    “堂下刁民!見本官為何不跪?”


    驚堂木的聲音迴蕩在衙門大堂。


    這時,周圍的衙役也開始敲打殺威棒。


    “跪下!”


    數十人齊聲大吼。


    氣勢逼人。


    倘若是老百姓,恐怕當場就嚇得跪地。


    可秦贏和魏芷嫣是誰?


    一個是大漢皇子,一個是魏國公主。


    向來隻有人跪他們,何曾他們跪人?


    兩人就這麽站在大堂中央。


    看著吹胡子瞪眼的縣令。


    一時間無語加失望。


    這就是縣令?


    這年紀,估計老年癡呆都有了。


    這讓人很懷疑,他這個年紀了。


    他還能斷案嗎?


    “混賬,你們還不跪下!”


    王捕頭見秦贏兩人居然還站得筆直,沒有下跪的意思,當即大怒:“再不跪下,就打斷你們的腿!”


    秦贏冷冷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搭理,旋即看向明鏡高懸牌匾之下的縣令老爺,淡淡的道:“你身為縣官,還要我教你律法麽?”


    “大漢律法,罪犯見官必跪,行叩拜大禮。”


    “我們二人不是罪犯,用不著跪你。”


    沒有承認罪行。


    也沒有在口供上簽字畫押。


    按照大漢律法。


    秦贏如今的身份可不是罪犯。


    “老爺!”


    王捕頭氣急敗壞,在高台下輕輕提醒:“老爺,這二人當街行兇殺人,馬上給他們扣一個殺人犯的罪名。”


    “而且這個男人殺了王麻子,幫主那邊可能會生氣。”


    “屬下覺得,先給這個男的打五十大板,女的暫且收監,最後要如何處置,等待幫主發話如何?”


    王捕頭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王麻子,就是被秦贏一腳踢死的那個老乞丐。


    那大老爺昏昏沉沉的表情,再聽到王麻子被殺之後,突然驚醒。


    旋即冷汗直流,仿佛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無比的事。


    這一幕,落在秦贏的眼裏。


    讓他對那個神秘的丐幫幫主,再一次警惕起來。


    什麽人,竟然能讓一縣官員嚇成這樣?


    哪怕縣令這個官不算大,背後也站著朝廷,不至於被一個江湖幫派的頭頭嚇成這樣吧。


    看來有鬼!


    縣令迴過神後,眯著眼睛看向秦贏,但是好像上了年紀,眼睛老花看不清。


    “你處理吧。”


    看了半天,老爺也沒有看清秦贏的臉。


    隻是漫不經心的隨手一揮,“先打一頓,再讓他家裏人送錢來,有錢就好說話,倘若沒錢就直接送給丐幫幫主。”


    “這女人嘛,隨你處置。”


    “你給我弄迴來的那小媳婦不聽話,弄她半夜才老實,今天老爺精神頭不佳,這等審問小事兒便不要叨擾我了。”


    老爺語氣中充斥著不耐煩。


    聽到這話。


    堂下的秦贏和魏芷嫣當即露出一臉古怪。


    這還是官?


    要不是他穿著官服。


    秦贏還以為他是土匪流氓呢。


    對人犯是這種態度。


    審都不審,就先用刑?


    而且,有錢就放人,沒錢就殺了?


    至於針對魏芷嫣的處置,那就更隨意了。


    也不問你身份。


    就像隨手處置一件物品。


    秦贏心裏窩火,他知道這衙門黑。


    沒想到伸手不見五指啊。


    他娘的,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


    竟然幹著草菅人命的事。


    這事,他在宮裏可絕對碰不到。


    每天早朝,各位大臣進言的都是各州縣治安如何的好,百姓父母官如何盡忠職守,不敢懈怠。


    哄得漢帝那是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啊。


    下一刻。


    魏芷嫣一臉嘲諷的道:“原來大漢的律法如此兒戲啊,你可得用心嘍。”


    說著,還故意用手肘頂了秦贏一下。


    這衙門如此醜態。


    丟臉的還不是你皇子?


    俗話說得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奴才。


    秦贏聽出她話裏的嘲諷,也沒有還嘴。


    畢竟這的確是他大漢朝廷治理下的衙門。


    “來人啊。”


    王捕頭得縣令發話,當即就挺起腰杆,大手一揮,霸氣的道:“用刑!打三十殺威棒!”


    兩側當即走出兩個衙役。


    手提著殺威棒,兇神惡煞向秦贏走來。


    這殺威棒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棒子一頭是鐵製,哪怕你是再硬的漢子,一身銅皮鐵骨,挨上一棒,也得渾身哆嗦。


    一般經過十來下之後,受刑人就沒了威風氣勢,因此叫做殺威棒。


    “找死。”


    秦贏目露寒芒。


    雖然雙手別鐵鏈鎖著。


    但卻一腳就將一人打翻。


    再一腳,將另一人踢飛。


    他本來就是想看看,這衙門能黑到什麽地步,現在已經看到了,自然不再留情。


    如此暗無天日。


    從縣令到衙役,個個都想吃人。


    秦贏心裏憋著一股火。


    這樣的官,留著簡直是敗壞朝廷名聲。


    “你,你敢動手!”


    王捕頭暴怒拔刀,大喝:“把他們就地正法!”


    衙門裏瞬間湧出十幾個人影。


    手握棒子,惡狠狠撲向秦贏。


    秦贏修煉內功也已有小成。


    加上他瘋狂鍛煉身體,如今的武功早已不是之前那樣弱雞。


    雖然被鎖著雙手。


    但一雙腿卻非常靈活,身體閃轉騰挪之間,躲過數道攻擊的同時,還能出腿踢人。


    不過數個迴合。


    這群手持武器的衙役,就被輕易放倒。


    衙門內當即哀嚎遍地。


    秦贏下手可謂狠辣。


    每個人至少都被他踢斷了三根骨頭。


    “你,你幹什麽,不要過來!”


    王捕頭臉色蒼白,不斷後退。


    嚇得滿臉止不住冒出冷汗,聲音都在顫抖,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麽秦贏不做反抗就跟他迴衙門。


    原來武功這麽好。


    他包括手下這個蝦兵蟹將,打幾個老實巴交的百姓還可以,碰到武林高手,那就是挨揍的份兒。


    “我告訴你,我兄弟在天字營中當都尉,就憑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你就死定了!”


    王捕頭持刀威脅。


    而那縣令大老爺,早就嚇得鑽進桌子底下去了。


    秦贏猛吸一口氣,內力迸發。


    兵!


    束縛他雙手的鐵鏈直接被扯斷。


    這一幕落在王捕頭眼裏,差點嚇得他尿液失禁。


    高手!


    絕對高手!


    這麽粗的鐵鏈,一下就掙斷了。


    “你兄弟是都尉?”


    秦贏淡淡的道:“很好,你去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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