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遠並沒有再隱瞞,而是將自己和宋虞合謀的計劃說了出來。


    季秋月聽完,呆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遲疑的說:“那,那個宋虞,她不是不想管嗎?”


    沈書遠說:“秋月,凡事不能單靠武力解決,你武功雖然厲害,但性格實在急躁,這次出的事還沒有得到教訓嗎?


    若不是你太大意,一般的賊寇,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可你還是著了道,若不是宋姑娘,你被下了藥,最終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麽後果。”


    季秋月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書遠的話對她猶如當頭一棒,讓她原本急躁,因為被下套的情緒瞬間平複了不少。


    也看清了很多事實,沈書遠說的沒錯,她一直忽視,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師兄,我……”季秋月神情從不忿轉變成了羞愧。


    沈書遠見狀又道:“此事你雖然魯莽了些,但初心是好的,以後要多注意些。”


    宋虞和蘇合商量好,兩人出了客棧,外麵還很熱鬧,廟會還未結束。


    兩人兵分兩路,蘇合負責地痞,宋虞則是去了衙門。


    待他們迴了客棧,沈書遠在門口等他們。


    三人綜合了探聽得來的消息,稍作準備,一行四人便前往目的地。


    宋虞和青溪留在了客棧,他們的武力值低,去了也幫不上忙,出了意外還會拖後腿。


    便在客棧等候消息。


    沈書遠帶著師弟師妹還有蘇合來到一間平平無奇的小院前。


    “人就在裏麵。”沈書遠說:“我們輕功翻進去,免得打草驚蛇。”


    眾人無異議,紛紛施展輕功,翻牆而入。


    進去之後,在院子裏,七八雙眼睛,齊刷刷的向他們看過來。


    院子裏麵全都是男人,雖不說孔武有力,但個個麵色不善。


    其中還有一人,季秋月一看見他,就瞪大了雙眼,她抬起手指著那人:“你,你不是衙役嗎?”


    而在他身旁的兩人,季秋月也是認識的,正是白日守門,後被她和宋虞引開的兩個賊人。


    “你們果真是一夥的。”季秋月臉色大變,沈書遠和她說的時候,隻是懷疑,如今卻是眼見為實了。


    那衙役也認出了他們,但並不見慌張。


    他原本是坐在凳子上,聽見季秋月的話,緩緩站起身,抬手指著季秋月說:“把他們都抓起來,一個都別放走。”


    說完,賊人們紛紛拿起身旁的武器,朝著四人奔過來。


    蘇合見狀,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讓沈書遠他們三人衝鋒。


    七八個人對三個,人數上占了優勢,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費吹灰之力,那些原本叫囂的人,紛紛被打趴在地。


    江天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將所有人捆在一起。


    季秋月雖然心裏已經想通,告誡自己以後做事都不能夠魯莽。


    但還是沒忍住,一人給了他們一腳,尤其是那衙役。


    在所有人都收拾好以後,江天打開院門。


    門口站著一個墨發黑須的中年男人,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帶刀的男人。


    “大人,所有賊寇都已經捆起來了。”江天對男人說。


    這中年男人,正是衙官,宋虞去衙門,便是從側麵探聽,拐賣的事情和這衙官有沒有關係。


    幾經證實,她確實不知情,宋虞便將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大人當即決定親自出手,將人捉拿歸案。


    就是在他的幫助下,他們才能夠那麽快的排查,找到罪犯隱藏的容身之處。


    如今,兇徒已經被緝拿,隻需要將他們押迴去,受審即可。


    “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家夥,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抓我,老子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被捆起來的衙役似乎還很是不服氣,嘴裏叫囂著。


    直到看到衙官出來。


    他臉色這才變了幾分,衙官冷著臉,什麽話,也沒和他多說,隻讓人將這些賊人,押迴衙門。


    “師兄,你說那些人會被判什麽刑?”季秋月在迴去的路上,忍不住問道。


    沈書遠道:“判刑是官府的事情,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該做的。”


    縣衙牢房,被抓進來的衙役坐在牢房角落。


    直到腳步聲傳來,原本平靜的神色,一下子來了精神。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透過欄杆看著外麵。


    “舅舅,快放我出去,舅舅。”衙役激動大喊。


    將他帶迴來關起來的衙官,看著他,眼神中的情緒不像是一個長輩看著小輩的惋惜,反而是憤怒和不耐煩。


    “舅舅,你還磨蹭什麽,快叫人放我出去啊,這裏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衙役大喊。


    “閉嘴,”終於,衙官開口了,他目光冰冷的看著衙役,開口道:“從前你的諸多荒唐行事,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這次,你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麽嗎?”


    衙役一臉不屑:“能有什麽大事,不就是賣幾個人嗎?我不賣,也有的是人賣?”說完看著衙官的臉色不太好。


    思緒翻轉,說道:“舅舅你放心,這事連累不到你的,我都沒有經手,更查不到我,隻要今天的事情不透露出去。”


    說到這裏,他表情突然變得陰狠:“都怪那幾個多管閑事的賤人,舅舅你派人把他們殺了,還想伸張正義,也不看看我是誰,呸。”


    “到了現在,你還不知悔改。”衙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衙役似乎終於發現了不對勁:“舅舅,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衙官說道:“朱景堂,你草菅人命,誘拐良家女子,不知悔改,明日本官會依法對你進行審判。”


    “審判,你要審判我?”朱景堂一把抓住牢房的門,瞪著眼睛看著衙官:“你敢,曾遊,你忘了你這官是怎麽當上的嗎?當年要不是我母親含辛茹苦將你撫養長大,你還會有今天?


    你這麽做,你對得起我母親嗎?”


    曾遊離去的背影,僵硬的一瞬,他停下腳步頭也不迴的說:“你母親的恩,我沒有忘,也不會忘,但你的罪,我也不會姑息。”


    說完便徑直離開了,任憑朱景堂在身後如何叫喊,都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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