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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淩羽和謝小魚從花蓮家裏出來,迴到家的時候就看見楊梅坐在沙發上黯然的表情。


    詢問之下,得知趙家的老爺子趙國富居然又找到楊梅,口口聲聲說楊梅是趙家的血脈,鍾淩羽也是咬牙切齒,不過也是滿腹狐疑,猜不透這趙家背後到底又耍什麽陰謀詭計。


    得知趙國富提出,隻要楊梅認祖歸宗,以後若是她和鍾淩羽真的能夠喜結連理,那趙家從此就放下與鍾家的恩怨,再也不會針對鍾淩羽做事,鍾淩羽心裏也是抱起了半信半疑的態度。


    半信半疑也罷,但是就算趙家肯放下恩怨,鍾淩羽也不可能。


    “他趙家害的我爺爺成了那樣,現在不是他們能不能放過我,而是我不可能放過他們!現在趙振鋃鐺入獄,但當初的主謀並不是他,而是趙國富,是整個趙家!現在我還沒有能力,等將來我有了能力,我絕對把他們對我爺爺做的事情,一並奉還給他們!他們每個家族!”


    鍾淩羽義憤填膺,想起爺爺的病,他就難免失控,怒火中燒。


    楊梅看鍾淩羽反應如此激烈,心疼不已,馬上表示,她絕對不會相信趙家的話,退一萬步說,哪怕趙國富和趙振說的都是真的,她也斷然不會跟趙家有任何瓜葛。


    “再說了,就算趙振真的是我親生父親,那又如何?他沒有養我一天!”楊梅似乎也找到了理由,哪怕趙家的人說破了天,她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是趙家的血脈。


    謝小魚看這倆人一唱一和,都是一副憤憤不平的狀態,趕緊開了兩句玩笑,這才總算讓兩個人心情緩和了不少。


    楊梅的事情有了決定,不再去理會趙國富,當然,那所謂集團的高層主管,楊梅也不會有所興趣了。


    可是眼下鍾淩羽心裏依舊很是淩亂,無法安靜下來。


    今天鍾淩羽從花蓮那裏得到了不少信息,雖然對舌皇枉死的這件事有少許幫助,可還是沒有一個有價值的線索,單單靠花蓮冒充服務員在飯店包間拍下來的視頻,根本不能指證多納他什麽。


    眼下鍾淩羽需要的,還是一條線索。


    可以讓他順藤摸瓜,揪出背後真相的線索。


    晚上睡覺時候,鍾淩羽以為楊梅已經睡了,而楊梅其實根本無法入睡,腦袋裏,全都是有關趙國富跟她說的事情。畢竟趙國富的態度太堅定,說的也有板有眼,加上那份dna報告,一切都讓楊梅不得不信。


    楊梅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感受著鍾淩羽輕微的唿吸聲。


    楊梅也以為鍾淩羽已經睡了,可實際上鍾淩羽也根本睡不著。


    楊梅腦袋裏想著趙家的事情,鍾淩羽想著,自然也是舌皇的事情。


    鍾淩羽一直在心裏想著從花蓮那裏得來的信息。


    慢慢的,他在腦海裏把這些信息捋順,排列出來。


    ——舌皇突然多了一個十幾歲的兒子。


    ——舌皇的兒子遭人綁架,歹徒窮兇極惡,揚言舌皇報警的話馬上撕破。並且索要五千萬舊鈔作為贖金。


    ——舌皇逼不得已尋求多納他的幫助。


    ——多納他趁火打劫,用低於市價將近一半的價格,收購舌皇公司。


    ——舌皇答應了多納他,並且應該是與之簽訂了合同的。


    ——沒多久,舌皇遭遇車禍,橫死。而舌皇公司,最終也落到了多納他的手裏。


    這一切事情都像是連鎖反應,就跟有人故意事先安排好了似的,按部就班的發生著。


    如果說有嫌疑的人,必然是多納他。


    可是這當中還有解釋不通的地方。


    多納他的目標是舌皇公司,舌皇都已經答應賣給他了,他都已經得到手了,為什麽還要對舌皇下毒手?


    ——除非,舌皇並沒有與之簽訂合同。


    這樣的話,多納他就有動機殺害舌皇。


    因為舌皇一死,遺產落入家人之手,多納他要從舌皇家人手裏得到公司,並不是難事。


    花蓮說,舌皇年輕時候有過一段婚姻,但是因為沒有子嗣,加上舌皇一直忙於事業,所以離異了。


    那也就是說,舌皇沒有妻子,隻有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


    那財產,肯定是落入這個兒子的手裏。


    兒子未成年,作為他的監護人,也就是兒子的母親,暫時幫兒子管理公司的股份。多納他要收購,隻要說服兒子母親就可以。


    如果是這個可能性的話,多納他應該是可以聯絡到舌皇兒子母子倆的。


    可是花蓮說過,她也試圖聯絡過這對母子,可她動用了做這麽多年記者以來所有的社會關係,人脈,居然是一點線索也找不到,舌皇的兒子和他母親,居然石沉大海一般,渺無音訊。


    那多納他是怎麽找到那對母子的?


    ——如果舌皇簽了合同,多納他還有什麽理由殺他?


    除非……


    鍾淩羽心裏突然就有了另外一個念頭。


    謀害舌皇的人,並非多納他?


    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代表沒有。


    在這些事情當中,涉及到幾個關鍵性的人物。


    多納他,他也是最有嫌疑的一個人。


    王波,他一直都是多納他的走狗。


    舌皇的兒子,還有孩子的母親。


    這幾個人物關係很明顯。


    要從中尋找突破口,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查出事件的來龍去脈和真相,就必須要從人物方麵入手。


    多納他,杜悅說他人在意大利,最近並沒有來過。


    那母子兩人,渺無音訊,根本無從查找。


    那剩下的就隻有一個人了,王波!


    鍾淩羽心道,看來目前,也隻有想辦法從王波身上入手了。王波在整件事當中充當了多納他走狗的角色,但也是關鍵性的一個人。畢竟多納他要奪得舌皇公司,就少不了王波這個臥底提供一些消息。


    那麽,怎樣才能從王波身上入手?如何才能讓他說出他所知道的事情真相?


    想著想著,鍾淩羽想到一個人。也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


    就是現在舌皇公司的事跡執行老總,徐讚皇。


    鍾淩羽在想,為了幫多納他得到舌皇公司,王波早早就進了公司做臥底,暗中肯定為多納他做了不少事情,絕對算的上是功臣。可結果呢,多納他真的得到了舌皇公司,卻空降來了徐讚皇掌管,王波卻隻是混了一個名義上的校長。那這件事,對於王波來說,會不會有所埋怨?


    如果有的話,不妨就可以用一下反間計,想辦法讓王波對多納他心生恨意,從而讓王波反叛了多納他。


    可要是沒有呢?


    鍾淩羽有些頭疼。這是他目前想到的唯一突破口了,可要是王波這家夥不計較這件事的話,那又該如何是好?


    ……


    鍾淩羽和楊梅兩個人幾乎都是一夜沒有睡覺,也就是在天快亮的時候,他們才小眯瞪了一會兒。


    屋外傳來悠悠和小魚打鬧的聲音,他們兩個就都起了床。


    “你怎麽吵什麽呢?”


    楊梅開門出來,揉著惺忪的睡眼,見小魚和悠悠兩個人打鬧的不可開交,貌似還有真要翻臉的勁頭,趕緊過來勸阻。


    悠悠指著小魚埋怨:“他上了趟衛生間,結果廁紙都被他給用完了。”


    謝小魚也是委屈的厲害:“我哪兒知道就那麽一點了啊,再說了,你不讓我用紙,難道讓我用手啊?”


    悠悠板著臉一副不肯讓步的態度:“我不管,你給我找紙去。”


    謝小魚哭笑不得:“這大清早的,超市都沒開門,你讓我上哪兒給你弄紙去啊?”


    “那我不管,沒有你也要給我變出來,要不然我怎麽去廁所啊。”悠悠說著說著就特委屈的樣子,隨時都要哭出來了似的。


    謝小魚見狀隻好服軟,啼笑皆非:“行行,我去給你買,就算沒開門的地方,我就親自施展魔法給你變出來一卷紙,可以了吧?”


    悠悠破涕為笑,嘿嘿道:“那你還不快去!”


    楊梅看這倆孩子打鬧嬉戲,還真是無奈。悠悠是個女孩子,本應該小魚讓著她的。可悠悠又比小於大好幾歲,是姐姐,那就應該是悠悠讓著小魚。可這倆孩子都跟活寶似的,動不動就誰都不肯讓步,每次都是見了鍾淩羽或者楊梅了,謝小魚不得不才選擇了讓步。


    謝小魚迫不得已出門買紙去了,楊梅卻見鍾淩羽一個人怔在那裏,似乎在想著什麽。


    “想什麽呢?”楊梅過去試探著問道。


    鍾淩羽忽然就跟魔障了似的嘿嘿傻笑開了。


    然後,鍾淩羽真的跟個傻子似的莫名其妙的就說:“我想到了,就算沒有,也得變成來有。”


    “什麽意思啊?”楊梅看怪物似的盯著鍾淩羽,心說今天淩羽這是怎麽了,腦袋秀逗了?莫名其妙的。


    鍾淩羽心裏有了初步的想法,雖然還沒有形成具體的步驟,但起碼有所方向了,心情故而大好。


    ……


    王波就算沒有因為這事兒嫉妒徐讚皇,對多納他懷恨在心,鍾淩羽也可以想辦法,讓王波有這樣的心思。


    這就是鍾淩羽想到的。


    至於用什麽具體的辦法,鍾淩羽要找花蓮商量一番才行了。


    鍾淩羽清楚的很,王波現在把他當眼中釘,肉中刺,上次意大利麵比試,雖然不是鍾淩羽親自動了手腳,可秋桐怎麽也算是幫鍾淩羽的,結果王波顏麵盡失,王波不恨他才是怪事。


    不過花蓮就不同了。


    如果她真的有心幫舌皇查出真相,就一定有辦法接近王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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