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開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習紅玉直接瞪大了眼睛。


    看著那枚褐紅色的蛇膽,不光是她,就是站在她對麵的習光天都忍不住眼神微眯。


    伸手將那枚足足有拳頭大小的蛇膽撚起查看了一番之後,習光天這才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這是孤山上的那條賴皮蛇的蛇膽?”


    “可是,那畜生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聞道境了啊!”


    甚至都不用嚐試,光憑借自己武者的直覺,習光天就已經確定了這蛇膽的來曆。


    習家是巡城使家族,這麽多年的圍剿,當然對附近強大兇獸的分布十分熟悉了。


    在這方圓幾百裏內,除了孤山上生活的一條蛇形兇獸之外,絕對不可能再有第二條了。


    可問題是,按照習光天收集到的情報來看,那小子出城的時候,實力也不過就是才煉魂五重啊!


    這樣的實力雖然在年輕人中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可要說出類拔萃的話,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當然了,這也是他不讚同習紅玉跟林傲在一起的主要原因之一。


    哪怕自己的孫女,在這之前就已經在林傲身上下了重注,這也不妨礙他對林傲的輕視。


    可現在,林傲忽然讓人把這東西給送了來,這就不得不讓習光天浮想聯翩了。


    那可是無限接近聞道境的兇獸啊!


    再加上蛇形兇獸特有的強大肉體,要論綜合實力,這東西的難纏程度,絕對在普通的聞道一重強者之上。


    “爺爺,我想去見一見他!”


    猶豫了一下之後,習紅玉忽然再次抬起了頭。


    “不行,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不合適,爺爺這是在為你好!”


    雖然習光天現在這個時候,也開始對林傲產生了一些興趣,可是他卻同時也明白,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放任孫女在城內亂逛的時候。


    趙家本來就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造價的老東西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麵,這明擺著就是他們在憋大招。


    萬一習紅玉要是在這個時候出點什麽事情的話,對習家來說,那可絕對是當頭一棒。


    “可是……”


    “好了,沒有什麽可是的,我會派人去找你周老頭求證整個過程的,話又說迴來,如果他真的有搏殺那條賴皮蛇的能力,你還怕什麽呢?”


    伸手拍了拍孫女的肩膀之後,習光天這才扭頭走出了習紅玉的房間。


    吩咐家裏的幾個長老看好習紅玉之後,習光天直接悄無聲息的踏出了習家老宅的大門,一身青衣的他在人群之中是如此的普通,再加上手裏提著的半瓶老酒,那樣子還真是像極了出門訪友的老頭子。


    以他的身份,出入聚寶錢莊,自然是毫無任何問題的。


    甚至都不需要有人通報,他就一路來到了周南衣的辦公室門口。


    “我說你個老東西越老越沒規矩了是吧,這進進出出連門都不知道敲了嗎?”


    房門打開的瞬間,看著習光天就這麽直接推門走了進來,正躺在躺椅上喝茶的周南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跟別人客氣就算了,跟你客氣個錘子,我們兩家是什麽關係?”


    對於周南衣的白眼,習光天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把自己拎來的老酒倒了一杯給周南衣之後,順手從上衣的口袋裏再次摸出來一包油炸花生米。


    “我說你個老東西未免也太摳了吧,你們習家差這點東西嗎?”


    看著習光天推過來的用油紙包著的半包花生米,周南衣頓時沒好氣的再次瞪了他一眼。


    “廢話少說,不喝拉倒,跟我說說那小子!”


    對於周南衣的嫌棄,習光天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甚至都沒接他的話茬,直接自顧自的開口。


    聽著他的話,周南衣頓時更加的生氣了。一陣吹胡子瞪眼之後,一臉幽怨的再次開口:“我欠你的還是該你的?”


    雲淡風輕的瞥了一眼周南衣之後,習光天直接開價:


    “一百年的老茅台一壇子!”


    “我呸,你覺得我是差你這一壇子酒的人嗎?我告訴你,這幾天盯著那小子的人,可全部都被老子給解決了!”


    “兩壇!”


    “你懂不懂什麽叫獨家的含金量?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扭頭我就告訴趙家的那個老王八!”


    “少廢話,三壇不要一拍兩散!”


    習光天的話一說完,周南衣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滿意的笑容:“成交!先讓人把酒送過來!”


    “沒問題,東西應該就在外麵了,你讓他們去拿進來吧!”


    美美的抿了一口酒之後,習光天這才眯著眼睛伸手指了指窗外的方向。


    很顯然,對於這種預判了老朋友的預判的行為,他自己還是十分享受的。


    看著他的動作,還有他臉上得意的笑容,周南衣的嘴角一陣的抽搐。


    憋屈了好一陣之後,他這才翻著白眼,伸著一根手指頭不斷的指著習光天的鼻子。“好你個老東西!”


    “你幹嘛去?這種小事讓他們去做不就行了嗎?”


    “我要是不親自盯著點,誰知道你個老東西,會不會跟我玩什麽歪門邪道的把戲!”


    周南衣一邊說話,一邊一把抄起桌上的酒壺,扭頭朝著樓下走去。


    反正占了便宜,習光天也懶得跟他繼續計較,一邊小口的抿著酒杯裏的老酒,一邊嚼著炸的幹幹的花生米。


    而另外一邊的周南衣,前腳才剛一出門,後腳就換上了一副得意的笑容,那表情活像一支偷吃了小雞的老狐狸。


    足足過了十分鍾之後,周南衣這才再次迴到了樓上的房間。


    “說吧,那東西是你動的手?”


    習光天雖然沒有直接提蛇膽的事情,不過,以兩人的默契,周南衣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很難相信,可是,我真的沒有出手!”


    給自己滿了一杯酒之後,周南衣這才再次開口。


    “你說什麽?不是你?難道他身邊還有其他人?”


    周南衣的話一說完,習光天直接就站了起來。


    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山雨欲來風滿樓。


    整個焚天城的明眼人都清楚,習家和趙家這一戰,隻要開始就是不死不休。


    隻是雙方一直勢均力敵,所以都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要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一個立場不明的聞道境的好手的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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