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先來到了一家咖啡館。


    資料上顯示,這位布朗·達芙妮女士,應該就是在這裏工作。


    可是到了現場一問,她今天壓根就沒有來上班。


    良野皺眉:“難道,是有人先一步找到了她?”


    “大膽一些,不要用疑問句。”江純喝著冰咖啡,感覺胃裏舒服多了。


    現在副本中的玩家數量,一共還剩下七個人。


    再減去他們三個,剩下能發現這條線索的人是誰,已經很明了了。


    良野恍然:“你是說,方煙的那幾個前隊友?”


    “嗯?”


    聽到二人談到自己,方煙舔著冰淇淋歪了歪頭。


    作為一個笨蛋,她很喜歡這個隊伍內的氛圍,隻需聽命令行事,完全不需要思考。


    更重要的是,沒有其他人那般爾虞我詐,他們是拿自己當做真正的隊友。


    從昨晚江純隨手把瀕死的人和「裁決之劍」丟給自己,就能看出來......


    他是個好人!


    “快點吃,咱們馬上要出發了!”


    江純敲了敲方煙的腦袋,接著人就被良野拎在了手中。


    “噢噢......”


    方煙三兩口吞下了冰淇淋,然後自覺送上了後脖領。


    再次出現,已經是位於黯笑區和嗜血區的交叉處。


    達芙妮的住所,就在那一所自建的小木屋中。


    遠離鬧市區,相對來說比較清靜。


    但作為一個曾經反抗怪則的英雄後代來說,確實過於簡陋了。


    “人不在,大概率是已經拿到線索走掉了。”


    江純通過透視,看到了木屋內狼藉的景象,應該是前不久才被人翻找什麽東西。


    而達芙妮小姐的身上,多多少少還帶有些傷痕。


    良野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江純一陣,發現這家夥隱藏的奇怪能力還真不少。


    “篤篤篤......”


    木屋的門被敲響。


    很快,門被打開,一個身穿樸素長裙的女人,出現在了門口。


    江純友好的點了點頭:“您好,達芙妮小姐,我們是......”


    達芙妮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作勢就要關門,卻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給阻止。


    良野上前一步,露出個友善的笑容:“看在您父親的麵子上,咱們能聊聊嗎?”


    達芙妮沒有說話,隻是在看到他身後的那柄大劍時,瞳孔一震。


    “進來吧。”


    她的嗓音有些沙啞,從裏麵聽不出太多情緒。


    讓出了身位,請三人入內。


    這是一間狹小的屋子,沒有幾個像樣的家具。


    各種工藝品和書籍散落在破舊的地板上,顯得更加雜亂無章。


    “先前有客人......”


    “他們想從你這裏逼問出什麽?”


    江純打斷了達芙妮的謊言,隨手撿起了一本筆記。


    上麵的落款,赫然是布朗·保羅本人。


    隨手翻閱了兩頁,發現裏麵並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全都是記載了家庭瑣事的日常。


    將這本日記放迴了牆上的書架,江純仔細盯著達芙妮的眼睛:“為什麽要隱瞞呢?”


    達芙妮揉搓著手臂上的傷痕:“嗬嗬,看來你們應該是一路人了?”


    “你受傷了!”


    後知後覺的方煙,此時才發現達芙妮刻意掩蓋的傷痕。


    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口中不斷輕念著咒語。


    達芙妮隻感覺身體中傳過一道熱流,全身的傷勢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


    詫異的看了這個女孩一眼,發現她的目光中的關切不像是作假。


    達芙妮咬著嘴唇,彎腰拾起地上的物品:“我隻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了!”


    “當然,這也是我們來此的目的。”良野坐在椅子上,將大劍橫搭在膝蓋上。


    “隻有正視那種力量,你們才能明白絕望的恐懼。”


    “可是,總要有人去做不是嗎?”


    “你這句話,跟我父親可真像!”


    “當然,那是因為我們都是一類人。”


    良野不斷說著江純提前與他對好的台詞,嘴角暗暗抽動了下。


    這家夥,竟然連達芙妮會說什麽都已經猜到了。


    達芙妮陷入了沉默,隻是一言不發的整理著屋子。


    江純倒是沒有急著催促,同時用眼神示意良野稍安勿躁。


    好飯不怕晚,他這次來就是要弄清楚當時布朗·保羅對抗怪則的一些細節。


    還有,他一介凡人到底是如何驅動這神聖的「裁決之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達芙妮收拾完了整間屋子,這才抽空給三人倒上了一杯水。


    注視著那柄大劍,達芙妮歎了口氣:“說吧,你們想了解關於我父親的什麽事情?”


    江純喝了口茶水,淡淡道:“當然是,所有!”


    “他都已經做到了那種地步,卻依然沒有成功,我真不知道你們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達芙妮嘴上說著抱怨的話,但還是平淡講述起了自己父親的故事。


    原本,他們一家三口也算是個幸福中產家庭。


    直到有一天,達芙妮問起了父親,書上不是說,人生來就應該是自由的嗎?


    為什麽,我們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呢?


    布朗·保羅沉默許久,而是反問了達芙妮一個問題,你想要自由嗎?


    結果,不言而喻。


    得到確定答案的那一天起,達芙妮就很少再見到父親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憔悴消瘦了許多的布朗·保羅扛著一柄鏽蝕的大劍興衝衝迴到了家中,說是找到了自由的道路。


    當時年紀還小的達芙妮隻想要多些父母的陪伴,便央求父親留在家中。


    似乎已經著了魔的布朗·保羅不但狠狠痛斥了女兒的舉動,更是氣衝衝離開了家門。


    這一走,便是幾年。


    “等到我下一次再見到他,父親的身邊已經聚滿了成千上萬名跟他一同追尋自由的人。”


    達芙妮目光落在了「裁決之劍」上:“那柄鏽蝕的寶劍,就像已經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當時父親揉著我的腦袋說,他們還需要更多的光明才能永遠的獲得自由。”


    “然後,那些人便到各大區不斷做著演講,唿籲更多的人加入自由的隊伍。”


    “另一邊,也在不斷尋找著什麽東西......”


    說著,達芙妮掀起了腳下的一塊木板:“最後一次見到他,我們之間沒有交流,他隻是送來了兩樣東西交給我保管。”


    “我想,你們來的目的,也應該是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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