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陷入了迴憶。


    我叫阿花,是的,我沒有姓,因為那時候家裏多一個小孩就要交罰款,父母為了以後的弟弟,所以我幹脆沒有姓。


    阿花也是他們不想喂喂喂的叫,看見田埂的野花,便叫我阿花。


    我也是萬林村的,他也是。


    我不愛講話,或者是家裏不希望聽到我的聲音,這樣會擋到弟弟來我們家。


    和他相識是他上山放羊,羊群把我剛割的魚草給吃掉了。


    太陽漸漸西沉,完不成今天的任務迴去就要挨打。


    他看見我哭了之後,手足無措的道歉,最後和我一起割魚草。


    “我怎麽不常見你啊?對了我叫林萬生。”


    “我叫阿花。”


    “阿花,你看像不像山坡上開滿的小花,真好看。”


    我有點羞澀,原本是田埂上任人踩踏的小花,被他誇成山坡上隨風搖動的小花。


    我也很高興,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每天他來山上放羊都會幫我割魚草。


    上學之後,他還會給我講學校裏的趣事,給我一本課外書,教我寫字。


    村裏的女生很少能外出讀書的,但是後來在學校的幫助下,我也能和林萬生一起讀書了。


    初中之後,我就不能再讀了,弟弟在我們家出生了,一個星期才能吃一次的雞蛋也沒有了,因為弟弟要健健康康的長大。


    ......


    “我不要嫁人,我可以繼續出去打工,我不讀書了,我打工賺來的錢都交給你們。”


    “這可由不得你,那人可是給了十八萬彩禮,這筆錢夠給你弟弟買個房子了。”


    “求求你們了,我可以打一輩子的工。”


    “打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村尾的林萬生好了?你們兩個是不是想私奔?你不是跟他相好嗎?他怎麽不來找你?女孩子家家淨會做些不切實際的夢,你安心嫁到人家家裏去,給人生個男娃,這輩子就享福了。”


    “我不要嫁給老頭。”


    “誰說我不來了?這是十萬,剩下的八萬我會慢慢還你。”林萬生瘸著腿走了進來。


    阿花看見林萬生,淚水止不住的流。


    “哈哈哈,都好說,寫個欠條吧,我也舍不得阿花嫁給老頭啊。”拿著錢的人眼裏滿是貪婪。


    就這樣,林萬生帶著阿花迴了家。


    “阿花,你不要有心裏負擔,我們一起努力賺錢。”林萬生就站在門口,“等咱們到了年齡就去領證,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林萬生撓撓頭,不太敢看阿花的臉色。


    “萬生,這值得嗎?”阿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值得的,我就是不想看你嫁給那個老頭。”林萬生著急忙慌的說道,生怕阿花不信他的話。


    “你真傻。”


    .......


    日子這樣平淡的過去倒也沒什麽,但是總有人見不得別人好。


    “林萬生,我們今天叫你來,是看在一個村子的份上,想著有錢大家一起賺。”


    “我要和阿花去外麵打工,你們賺錢的法子我不想知道。”林萬生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整條村就剩你沒參與進來,你這樣讓我們很不放心啊。”林三吐出一口煙。


    “那我可以一輩子都不迴來。”


    “現在倒是硬氣,但是阿花可就不一定了。”林三將煙蒂按滅。


    “你們對阿花做了什麽?”


    “我們可沒對她做了什麽,不過是當爸媽的想和女兒吃頓飯罷了。”


    “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萬生跑著出去,林三在裏邊又讓人給自己點了根煙。


    眼神微眯,看著林萬生的背影。


    “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們去逼萬生做那種事情。”阿花拿著一把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花,不要。”林萬生趕來就看到這種場麵。


    “萬生啊,我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大家都得賺錢是不是,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讓大家夥沒錢賺啊。”


    “萬生,你不要聽他們的,他們做那樣的事情會遭報應的。”


    “我答應你們,你們把阿花放了。”林萬生緩了一口氣,給了個眼神阿花。


    “你能想通就好,這樣對大家都好。”


    林萬生牽著阿花的手迴家。


    “萬生,不值得的。”


    “阿花,你總說不值得,今天我要告訴你,你值得。”林萬生握住阿花的肩膀說道,“而且誰說我答應了就要去做,我們快些迴家裏收拾東西,今天晚上跑吧。”


    “嗯,都聽你的。”


    是夜,兩人將行李當上摩托車,這些年為了還債,省吃儉用,家裏最值錢便是摩托車了。


    阿花在後麵抱著林萬生的腰,臉上不禁露出滿足的笑容。


    “萬生,我們走遠遠的吧,我以後都不想再迴來了。”


    “好。”


    “就猜到你們不老實。”林三拿著手電筒往林萬生臉上晃。


    “為什麽不放過我們。”


    “哪有什麽放不放過啊,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人。”


    “那你讓我們走。”


    “走?”林三殘忍的笑了笑,這種勾當,最重要的就是團結,一旦有一個人不做,最容易出事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說漏嘴?


    “把他們捉迴去。”


    “阿花你好香啊~”一個男人捏著阿花的手腕,癡迷的聞著人家的頭發。


    “你無恥!”阿花用力掙紮,此時林萬生也看到了。


    掙紮出來,一拳砸向那個對阿花耍流氓的臉上。


    “你!”男人當然氣不過,“你不給花澆肥,那就讓我來。”臉上露出淫邪的神情。


    林萬生再也忍不住了,自己隻是想和阿花結婚之後再有夫妻之實。


    其餘的人看到打了起來,也加入了進去,要不是林萬生強,早就開單了。


    林萬生看到阿花不小心被推搡到了,忙過去護著。


    誰知道有個人一拳頭砸向林萬生的左臉。


    “嗡~”林萬生一陣耳鳴,隻能看見周圍人嘴巴不停的張閉,阿花擔心的流出了淚水。


    自己抬手摸了摸耳朵,是溫熱的血。


    兩眼一閉,昏了。


    迷迷糊糊間,林萬生看見阿花在自己眼前。


    “阿花,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你終於醒了。”


    “我們被關起來了?”


    “是的,他們把我們關起來了。”阿花又忍不住落淚,要不是自己,他不會這麽慘,受那麽多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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