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哈——!”


    林奕大口喘息一聲,宛如從冰窟中透出水麵,再睜眼,所見所聞早已完全不一。


    不是竹屋。


    身前所擺放,再也不是酒壇,林奕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正浸泡在一個大酒壇中……


    動彈不得,就連開口說話都極為困難。


    “主人你醒了!?”


    嗖的一聲,些許時日不見的酒酒,忽然出現在眼前晃來晃去,她的眼中充滿了驚喜,還有一絲遲疑。


    林奕想問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他更想知道,自己既然沒死,那麽現在又是身處何地,酒酒又是怎麽找到自己的?


    這一係列,都在林奕眼中成為了謎團。


    他隱約記得,當時自己險些被那一滴仙之血,給衝碎頭顱,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仿佛靈魂中有一雙不屬於自己的大手,拿捏住了那一滴仙之血,使其再也無法往上走任何一步……


    “主人你先別急,我慢慢跟你說,你先養好傷……”


    見林奕神情疑『惑』,酒酒便懂他想問一些什麽事。


    真要說來,其實酒酒知道的也不多。


    昔日,自從林奕被那些老怪抓走後,她就一直在原地等待著,祈禱林奕有平安歸來的一天,可還不到半月的時日,她便感覺到了林奕的氣息。


    順著這道主仆的靈魂契約氣息,她一路找去,最終在一片荒林中,找到了林奕。


    那時的林奕,全身都泡在一個大酒壇中,隻『露』出了一個頭顱。


    酒酒反複喊叫了幾遍,都不曾見迴應,於是,她扛起了這個大酒壇,找了一塊荒廢無人的地帶,將其安放下來,時刻盯著。


    聽聞這些,林奕眼中的困『惑』愈加不解了。


    “大酒壇?”


    林奕下意識地往下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到脖子以下的部位。


    但他記得。


    自己似乎除了頭顱之外,其他所有身心內髒,全都損壞,不複存在。


    想到這,林奕嚐試著挪動兩下。


    果不其然,手腳無法動彈。


    與其說是動不了,更不如說成是……沒有手腳可以讓他去『操』控動。


    大酒壇中,林奕『露』出來的一顆頭顱,無法言語,眼中盡是不甘之『色』,眼珠不斷轉動著。


    “果然,我之身軀已經不複存在了。”


    林奕腦海暗自歎息一聲,不甘之中,又帶著些許慶幸,“好在,我還活著,雖然不知我昏『迷』過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眼下可以肯定的是……活下來了,危險應該已經排除!”


    林奕不怕失敗。


    他隻害怕死亡。


    隻要還活著,就有無數道希望,別看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林奕自己清楚的很,要想重新生長出肉身,並不難。


    化神期修士的生命力之頑強,便是有這般。


    隻要頭顱尚可存息,別說手腳四肢,哪怕是心髒沒了,都能有機會重新長出!


    “奇怪。”


    林奕感受得到,自己脖子之下有那麽一節部位,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覺。


    他想查看,但身在酒壇中,無法做到。


    “這酒壇是什麽東西,是誰講我放進去的?”


    “為何……”


    “如此舒適?”


    沒錯,林奕便是感覺到舒適,全身心都在處於一種放空的境界中,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在盡情唿吸著。


    無肺,林奕無法開口說話。


    無丹田,他也做不到隔空傳音。


    他隻能用眼神,示意酒酒不要輕舉妄動,就讓自己待在這神秘的酒壇裏一段時間便好,至少,眼下他還沒能發現這酒壇有什麽對自己不利的地方。


    “那主人你先養傷,我在周圍為你看守護法!”


    酒酒凝重地點了點頭,她與林奕的靈魂有契約,彼此十分默契,一個眼神便能懂對方的含義。


    同時,她也明白——


    林奕傷得太重,比她所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她捫心自問,自己幫不上什麽忙,養傷一事,誰也幫不了他,得需林奕自身變化,她能做的,就是護法,注意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引辰!”


    林奕嚐試著調動星辰之力,無奈的是,一絲反應都未曾有。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沒了肉身,也就沒有丹田,沒有丹田的修士,又如何能做到引星辰之力加身?


    三頭六臂神通,更是如此。


    就連鴻獸的煉體之法,都是無效的,沒有經脈可走,自然無法運轉全身。


    “難道就隻能在原地傻傻的等?”


    漸漸地,林奕內心不安感愈發突出,他討厭這種想做些什麽,卻什麽都不能做的感覺。


    “罷了,再等等吧。”


    功法與神通都挨個嚐試了許多次,林奕長歎一聲。


    他雖看不到,但能感覺到。


    自己的肉身,正在以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在這大酒壇中重新生長著,脖頸之下的部位,都在複蘇。


    “如若不出意外,下一個重要的點,應該就是心髒了吧……”林奕這般想道。


    靜心等待。


    等待心髒重生而出,到時,再談煉體一事。


    煉體是一門大學問。


    縱觀萬千修士,幾乎都是煉氣士,林奕亦是如此,相比於過程痛苦艱難,又常年難見到成效的煉體,煉氣能快速提升實力的好處,就顯而易見了。


    因此,浩瀚星河中,幾乎很難見到一個以煉體為核心的修士。


    “煉體一事,我所了解得不深,但也無妨,有鴻獸一族的傳承在,單單隻是重生肉身,絕對足夠用了!”


    逐漸的,林奕內心沉澱下來。


    他沉穩地閉上雙眼,任憑酒壇中的那神秘暖和的能量,滋潤著自身。


    隻需……


    潛伏,隱忍,等待。


    等待五髒六腑重生出的那一日,憑借煉體之法,迅速擴充至四肢,到時肉身徹底煥然一新,指日可待,並非空談!


    ……


    春去秋來。


    荒林中佇立著一個大酒壇,酒壇之中,有一顆頭顱顯『露』而出,乃是一名沉穩的青年男子。


    男子胡須雜『亂』,一頭黑發散落四周飄『蕩』著。


    正是林奕。


    雖說不知究竟過去了多少時日,可從頭發生長的速度來看,林奕尋思著,多多少少也有個一兩年了。


    他的五髒六腑,已經完全生出,隻剩下丹田還在生長。


    “大概,就是以上這些事了。”


    林奕講述著自己在婆娑仙君墓中的經曆,所遇到的一切,所遭到的一切,陸陸續續對酒酒訴說著。


    酒酒聽得心疼。


    他講得很難,幾乎每隔個好幾日,才會講述一小段。


    並非是林奕賣關子,而是他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用在說話上,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運氣和調整新的經脈了。


    “是誰?”


    酒酒不笨,她明白在林奕昏『迷』過後,斷然有人來過,並且將他救走。


    隻是……


    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無人知曉。


    林奕也不是沒有嚐試過詢問自己腦海中的小人,卻得不到任何迴應,對方宛如沉睡過去了一般,無論林奕怎麽說,他自始至終都不曾搭理。


    “差不多是時候了。”


    運轉走過最後一遍經脈,林奕長吐出一口濁氣,“不出意外的話,今日,丹田即將完全重生,元嬰也會隨著一同誕生!”


    “先行煉體,凝聚肉身。”


    “至於那婆娑仙君之墓一事……眼下還不是重新探究的時候,我的實力還不足以接觸到那個層次位麵。”


    雖說暫時放下,可林奕卻不會忘。


    尤其是,那竹屋廳堂中的壁畫,上方所畫的女子麵容,乃是楊花蕪,關於這一事,他始終找不到一個答案。


    “罷了,有機會找一趟胡半仙前輩,或許……能從他嘴裏得到一些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也不一定。”


    收斂心思,林奕準備好煉體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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