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銀色的項鏈上鑲嵌著一顆不大不小的藍寶石,做工確實很精致,盡管她並不懂珠寶的設計,可單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不平凡,而她不經意的一翻,看到了鏈子上一小排的英文字母:


    only。


    “唯一……”


    “什麽唯一?”安娜好奇的湊了過去,見到了個英文字母後有些驚訝,似乎她長久以來都沒注意到這個小字母,不過就算注意到了,幾年未接觸過書籍的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這字母是什麽?”


    “項鏈上的字母是only,就是唯一的意思。”林夏解釋道,將項鏈還給了安娜,後者怔怔的望著手中的項鏈,一時之間有些茫然和不解,甚至有些驚訝。


    林夏站了起來,拿過打包好的蛋糕,試圖寬慰道:“興許當時那個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離開的吧,別想太多了,已經七點了,我還要去醫院看小晨,你和安安早點迴家吧。”


    醫院裏。


    安靜,的病房內,有著筆尖塗在畫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音,白色的燈光顯得有些空虛,筆杆的陰影覆蓋在畫紙上,同時覆蓋在那個躺在病床的少年心裏。


    林向晨茫然的畫著畫,頭一迴,他竟不知道自己在畫些什麽,手下的筆杆似乎有些麻木了,畫出的圖案再不如以往那般生動。


    “最近的畫似乎越來越呆板了呀,”坐在椅子上削著蘋果的林夏打趣道,“是因為一直待在醫院沒去補習班學習新的畫法嗎?不過我聽老師說你的基礎很好,沒聽幾天的課應該不成問題吧?”


    “……嗯,最近有些累而已。”林向晨說著,將本子與畫筆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靜靜的看著林夏。


    後者聽他這麽說,眼神瞬間有些慌亂,著急的放下蘋果俯在他身前,詢問道:“怎麽累了?哪裏累?是不是排斥這些藥?!還是……”


    “我沒事的,”林向晨打斷了林夏的話,抱以一個溫暖的笑容,“最近一直躺著沒出去散散步才感覺有些累的。”


    林夏瞪他,抱怨道:“突然說你累,嚇死我了。”


    林向晨失笑,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不過臉色卻有些蒼白,不如以前那般陽光。


    “哦,對了,夕楊有說她什麽時候迴來嗎?”林夏突然想起了這個小女孩,笑著打趣道,“似乎沒有她陪你,你的情況看上去越來越糟糕啊。”


    “姐!……”林向晨不好意思地迴避了眼神,幹淨的眼神難得覆上了一股害羞,“我和夕楊沒有什麽的……暑假期間她迴奶奶家了,可能下個月要開學的時候才迴來吧……”


    林向晨的聲音越低林夏笑得越加花枝亂顫。


    她其實比誰都清楚這兩個人純潔到哪種地步,隻是偶爾喜歡拿夕楊逗逗小晨罷了,他們是一個學校裏的同學,盡管互相喜歡卻什麽都沒做,夕楊把小晨當作偶像一樣,的崇拜,而小晨又對夕楊嗬護得像對待個妹妹。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林夏話雖如此,嘴角倒還是蕩著一份笑容。


    病房裏再度安靜了下來,偶爾伴隨著一點點好聽的笑聲。小晨拿著鉛筆,安靜地在紙上畫著素描,身旁的桌上已經有了不少的作品,而他所畫的內容似乎十張裏就有七八張是姐姐林夏,不變的黑長發,澄澈漂亮的桃花眸,一雙嬌嫩的嘴唇帶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笑容,似乎,永遠都是這副不變的模樣。


    林夏靜靜的看著小晨,他的臉色似乎比剛開始好了不少,至少沒有再那麽慘白得嚇人了,不過,這都得謝謝席明吧……


    想到那個陰晴不定的怪人,林夏至今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情緒,自從上次逃出他的公寓,他也已經有幾天未找過她了,興許是忘了吧?也是,她這個普通到極點的人沒有能讓人浪費腦儲存記得她的本事。


    古人雲,說曹操,曹操就到。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林夏拿起,當聽到裏麵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時,倒吸一口涼氣——


    “醫院門口,出來。”


    “呃……那個,找我什麽事?”


    林夏一刻都不敢耽誤的下了電梯來到醫院門口,晚上時醫院也沒有多少人了,她站在車前望著駕駛座上的男人,明明他是坐著的,卻永遠有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貴氣。


    這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令人不敢直視的氣息吧。


    席明的眼神倒是很直接,慵懶的盯著她幾秒後,麵無表情的讓林夏上車,她也不敢耽誤人家的寶貴時間,猶豫一會兒後便上了車,席明徑直開往她家的路。


    “你,你怎麽知道我家……”林夏囁嚅道,這人還真是個奇葩啊,一下知道她的家庭情況,一下知道她的電話,這下好了,直接用實際行動證明他還知道她家!


    席明斜睨她一眼,那個眼神似乎就在說“老子不想迴答你這個弱智問題”一樣,林夏瞬間噎住了。


    車停到了林夏的家樓下。


    席明即使知道她家的住址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他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眼底倒是露出了一絲驚訝和嫌棄,對他而言,這樣的地方可能住得了人嗎?——


    兩排的幾盞路燈不是被打碎了就是報廢了,總之沒一個是亮的!開進來的路也是坑坑窪窪的不平衡,水窪還濺到了他車子的輪上,樓底下竟然還有那麽多垃圾,垃圾也就算了,竟然還有那麽多蚊子在上麵飛!……


    “什麽破地方!”


    “……”林夏沉著氣,他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受不了這些很正常,她忍!


    “我x,蚊子?!”


    “……”x你個頭!難道沒見過蚊子嗎?!林夏氣得緊握粉拳。


    “……”席明沉默了許久,接著終於爆發出了一聲“靠”!林夏也受不了了,沒見過這樣變相羞辱人的!她氣得下了車,大力的關上車門就跑上了樓。


    似乎折騰了半個小時後林夏才出了樓,她四處張望了許久才發現那輛車開到了路口處,黑色豪華的布加迪威龍限量版在普通的路燈下都顯得優雅,一看就是說不盡的奢華和高貴。


    席明坐在車內,從後視鏡裏看見了那個背著大包小包東西的姑娘,她吃力的朝他走來,活脫脫的就像個從鄉下進城的村姑。


    想著,他驀地勾起一笑。


    突然,手機震動,一條簡訊顯示到他的手機屏幕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星期我就迴來了,對了,這段時間在巴黎為你挑了不少的好禮物,至於是什麽還是保留驚喜好了,到時候迴國一並給你咯,一定要來接我哦!絡晴。”簡訊的最後還附帶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東方的女孩站在巴黎最著名的景點埃菲爾鐵塔前照的相片,相片裏的她帶著甜甜的微笑,精致漂亮的五官如同漫畫裏的少女一樣,亭亭玉立,讓人不禁失了神。


    席明向來不愛迴人簡訊,這次卻意外的點開迴複,迴答了一個“好”字。


    “咚咚!”


    他望向車窗外,林夏有絲抱怨的站在外麵,全身上下都掛滿了包。


    “東西收拾好就去做飯。”


    才剛到公寓裏,席明便甩下句話就去浴室裏洗澡了,而林夏才剛下所有的行李,累得直喘氣的她在心裏狂罵這個不近人情的奇葩,不幫人拿行李就算了還嫌棄她拿了那麽多行李!


    林夏哼了一聲,你公寓不是大嗎?幫你擺設點東西不行嗎?!


    想著,她又歎了口氣,算了,如今這日子是寄人籬下,不低點頭做事會吃虧的。於是林夏便開始在原地數自己一共帶來了多少東西,磨蹭了一會後,累得幹脆坐在行李上休息。


    “還不去收拾?!”


    剛進浴室的席明不知道怎麽的又冒了出來,漆黑的眼眸跟個子彈一樣射穿林夏的心理,後者渾身一個激靈,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席明又甩下一句話,“幫我拿浴巾!”


    “……”


    席先生,貌似你之前說的是,你找的是女人,不是傭人啊!


    林夏這樣想卻也不敢說出口,不過她也算是小強精神,轉念一想,對自己而言傭人確實比女人好,哪怕被使喚……


    胡思亂想著,她一下溜到二樓翻箱倒櫃的找就是沒找到浴巾,路過洗衣房才看到好幾條浴巾擺在那,透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走進一看,洗衣房裏竟然還有幾套女人的衣服,有休閑時穿的,也有一些小禮服,無論是什麽衣服,即使撕去了牌子也顯得十分華麗與奢侈。


    不過奇怪呀,席明這樣一個男人住在公寓裏,又沒有其他的美女,哪來這些衣服?


    難道……


    林夏一哆嗦,她一邊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恥,一邊又在心裏暗暗的罵席明變態。


    “浴巾拿來了……”林夏在浴室門口嘀咕道,裏頭沒有半點的動靜,她舉著浴巾的手都快酸了,正當想去找個椅子放浴巾時,裏頭傳來席明毫無情緒的聲音:


    “直接進來。”


    林夏一愣,她,直接,進去?!


    林夏在浴室門口扭扭捏捏的,想到席明還在浴室裏洗澡她便覺得別扭。就這樣闖進去嗎?萬一發生點什麽……還是在浴室裏……


    她的臉頰飛速的紅了。


    “那個,席先生……我,我還是把浴巾放……”


    “進來!”


    “……不太好吧?”


    “……”


    “我一個女孩子家的,我……我……”林夏我了個半天都我不出個所以然,於是便一直站在浴室門口逗留著,裏頭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有花灑流下水的嘩嘩聲。


    林夏舒了口氣,剛想走開,浴室裏的花灑關掉了,一瞬間的事,門打開了——


    席明二話不說就抽走她手中的浴巾——


    “啪”的一聲巨響,關上了浴室的門。


    你上輩子是閃電俠吧……閃電俠都沒你那麽神速啊!林夏反映都還沒反映過來,手裏的浴巾就倏地一下不見了,緊接著門又大力關上了,這事快得就像沒有過一樣!


    和這樣的人相處在一起不是被嚇死就是被折磨死吧?!


    林夏打了一個哆嗦,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連忙上前拿起自己的行李,剛想去收拾卻又不知道自己該住哪個房間。


    大廳嗎?可,可二樓那麽多客房應該也需要住人吧?


    這樣一想,林夏便拖著自己的大小包上了樓。


    客房很幹淨和簡單,一小盞橙色的台燈放在床頭櫃上帶來了不少的溫馨,一張床,一個小屏幕的液晶電視,衣櫃與桌子什麽也不缺,看樣子客房的待遇也是不錯的。


    即便簡潔也不失優雅的品味。


    林夏放下了行李開始整理收拾,裏頭她帶了不少的東西,除去簡單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有與小晨的合照,還有小晨在學校上手工課時為她編製的一條手鏈,還有幾張小晨為她畫的最滿意的畫像……


    似乎不少的東西都與小晨有關,並且她去哪個地方都會帶著。


    她一邊收拾,一邊又開始了胡思亂想。


    前幾天是她好運氣,席明並沒有找她,然而現在……自己已經和他住在一起了,想逃也逃不掉了,想找借口也沒有像上次一樣的好運了。


    算了,該來的總該來。


    林夏有些自暴自棄的想,不就是一層膜嗎,要就給他得了!反正他這樣的人碰過的女人肯定不在少數,玩過她興許就膩了。


    “你在做什麽?”


    她收拾得正用心,完全不知道席明早走到了她的身後。


    “啊?!”林夏慌地轉身,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見是席明,心裏有些氣惱又尷尬,氣惱他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尷尬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有些怪異。


    可席明完全不這樣認為,要嘛,他根本無心去想這些事情。


    “我讓你住這了?”


    “……什麽?”林夏茫然地看向席明,顯然不懂他的意思。


    席明長得很漂亮又陽剛,可他現在的臉色冷靜得如寒潭一般,他看了看林夏還沒收拾完全的東西,好看的唇形張了張,命令道:


    “睡我房間。”


    “……這不是客房嗎?我……我睡你房間?”


    “……嗯。”


    “……為什麽我不能睡這?”


    “這是倉庫,要睡你就睡。”


    席明懶得解釋,索性這樣敷衍林夏,後者的腦子一緊張就是直達一根筋,這麽漂亮的客房,被他使作倉庫?心裏雖然有些不平衡……


    林夏想想都毛骨悚然,脫口而出道:“那我睡這吧!”


    席明一怔,嘴角不自然地一個抽搐。


    這女人……


    寧願要睡倉庫也不睡他房間?!


    林夏站在原地,她縮了縮脖子,搞不懂席明突然擺了個僵屍臉是什麽意思。對她而言和席明睡一個房間就相當於和千年僵屍睡在一起一樣嚇人。


    席明也站在原地,他渾身上下隻裹著浴巾,矯健的胸膛裸露出來令人著迷,發尖滴著些許水珠,如雕刻般完美的臉此時此刻黑沉得嚇人,,漆黑如玉的雙眸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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