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並沒生氣,口氣還有些半開玩笑,沈菲的事情,使他和許多多的距離拉近了不少,許多多也好像一夕之間長大成熟了,不再是那個四處惹禍橫衝直撞的小女孩兒,而更加有小女人的樣子。兩人間少了矛盾,說話自然也隨意輕快了。


    “我倒是我所謂,隻是陳媽就慘了,每天要收拾迴老家的行李,還得準備飯,偏就有人不迴來吃飯也不打招唿,糟蹋了糧食。”連許多多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的口氣好像怨婦,但就是忍不住,“害的陳媽天天念叨,家裏多了個失蹤人口。”


    秦歌好笑地看著許多多,“這話真是陳媽說的?”


    “那,那當然,我騙你幹什麽。”許多多心虛地低下頭,繼續啃著手裏的漢堡,不敢直視秦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眸。


    秦歌緩緩牽唇,露出一個幾乎察覺不到的淺笑,旋即就隱沒在一貫的平靜神色中。陳媽在家裏做事多年,他一到年底就忙碌的習慣,又怎麽會不知道?但之前許多多一直排斥秦歌的存在,他不在家,她正樂得清閑,所以才從不曾有現在這種空虛的感覺。她這不高明的謊話,秦歌一眼就能看穿,隻是並不點明。


    “我今晚會迴去吃完飯,替我和陳媽說一聲。”秦歌不經意地看口,淡淡說道。


    許多多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欣喜,但還是故作鎮定說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傳聲筒。”


    “對了,多多,你什麽時候放假?打算哪天去新加坡找你爸爸?”秦歌詢問著,“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也該履行約定了,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


    “我不走了。”許多多擦了擦手,滿不在乎的口氣好像在敘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


    秦歌一怔,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開口依舊雲淡風輕,“為什麽?你之前不是很想去?你努力打工存錢,不也是為了這個理由?”


    “我改變主意了,我還沒做好去見爸爸的心理準備。”


    許多多隨便找個了借口,好在秦歌也並不追究,去與不去是許多多的自由,她既然突然不想去,他也不想刨根問底。他頓了頓,正色說道:“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多多,我提醒你一點,春節那天你媽媽也會迴來,你是不是真能麵對她?”


    許多多神色有些黯然。自從上次發生了張總的事情之後,方美雲好像根本忘記了她這個女兒的存在一般,連一個電話也不曾打過,不知道是因為真的那麽忙,還是因為出賣了自己的女兒而心懷愧疚。但許多多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後者沒有可能。


    許多多調整了心情,朝秦歌坦然一笑,“沒關係,我就把那女人當做空氣,反正她在這裏也待不了幾天。”


    每次方美雲迴來,基本都是隻停留1、2天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在方美雲的觀念裏,永遠都沒有家的概念,每年到這裏的相聚,似乎也不是為了和家人在一起,而隻是完成任務而已。


    看著許多多微微能看出來強自鎮定的笑,秦歌也不再說什麽。他明白有些事需要慢慢去淡忘,不再提起就是最好的方法。


    “隻要你想好了就可以。”


    許多多仰起頭,綻開燦爛的笑容,“放心吧,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


    “嗯,說得對,看來我也該重新認識你了。”


    微笑緩和了秦歌臉上的線條,在冬日正午的暖陽下,顯得柔和而英俊。許多多心中的弦被輕輕撥動,每個角落都盈動起從沒感受過的溫暖,秦歌的這句話,不正是自己最想要聽到的嗎?


    “你們春節有什麽打算?”許多多從鍋裏撈出一片煮熟變色的羊肉,放到自己碗裏,吹了吹氣,滿足的塞進嘴裏。


    和梁雲鵬關係恢複之後,許多多又成了梁家小屋的座上客,才一考完試,三人就湊到一起,去超市買好火鍋要用的東西,圍在客廳裏架起鍋子,熱乎地吃起來。隨著鍋裏沸騰的水升起的熱氣,不大的客廳立即溫暖如春,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冬天裏,果然是讓人身心舒爽的最好選擇。


    梁曉甜喝了一口果汁,才迴答:“還不知道,估計就窩在這裏看電視了。”


    “不迴家?”


    “不迴去,我還要上班,隻休息兩天,而且到家裏也就是聽我媽嘮叨嫁人的事,我可不想耳朵起繭子。”梁曉甜撇撇嘴,露出敬謝不敏的表情。


    “曉甜留下,我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單獨在家,當然也不能離開。”梁雲鵬笑笑,解釋道。


    “你真是個好哥哥。”


    麵對許多多的誇獎,梁雲鵬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把話題從自己身上轉移了出去,“多多你呢?要不要來和我們一塊過?”


    “哥哥,拜托你動動腦子好不好,別給我丟人。”梁曉甜從梁雲鵬碗裏搶出個魚丸,飛快吃下去,才又繼續說著,“人家也是有家有親人的,春節這種日子,又怎麽會和咱們湊合?”


    “可是多多家裏--”梁雲鵬說到這裏像是有所顧忌,停了下來,目光掃過許多多的臉。


    “沒關係,也許今年會有一點兒不一樣呢。”


    許多多說得別有深意,她和梁曉甜對視一眼,梁曉甜自然知道她話中的深意,但梁雲鵬卻隻聽得一頭霧水。


    結束了一頓飽餐,趁梁雲鵬收拾殘局的工夫,兩個女孩兒躲到梁曉甜的房間裏。


    “哇,小甜甜,你還用這東西?”一進門,許多多就被床頭櫃上的手帕吸引了主意,以她對梁曉甜的了解,不難從裏麵嗅出些許可疑的味道。


    梁曉甜緊張地撲過來叫著:“還給我!”


    “咦,有問題--”許多多躲閃著,被梁曉甜衝上來一陣搔癢,最終還是從她手裏奪走了手帕。看著梁曉甜小心地撫平手帕上的褶皺,重新又把手帕疊好,放在抽屜裏,許多多不禁取笑她道,“你是用它包過金子還是怎的?弄得這麽寶貴。”


    “從別人那裏借來的,當然要保存好到時候還迴去,弄壞了還怎麽給人家?”


    “我就說不像是你的東西,不過看上去,好像是男人的?”


    許多多笑得有幾分八卦,梁曉甜卻難得沒有反駁,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低下頭避開了許多多探尋的視線。


    “哦?看來確實有問題,是不是有喜歡的男人了?坦白從寬。”


    “沒有。”梁曉甜窘迫地推開許多多,“真的沒有。”不知道為什麽,她就說不出口,手帕是陳梓軒的。


    “真不夠朋友,我和秦歌的事,我都毫不保留的告訴你了。”許多多一屁股坐在床邊,側目看著梁曉甜。


    “哎呀,不像你想的那樣!什麽男人都沒有,你也知道,我每天忙得要死要活,既要上班,又要上課,哪還有時間去找男朋友?我要是找到那個真命天子,肯定第一個告訴你。”


    梁曉甜推了推許多多,許多多這才綻開一抹笑,給了她一拳道:“相信你也不敢瞞著我,不然就劃地絕交。”


    “不至於這麽誇張吧!”梁曉甜鬼叫一聲,兩人笑成一團。


    二月初的街頭,四處洋溢著春節將至的氣息。寒氣逼人的街頭都不見太多人影,更多的人都選擇在家裏團聚。陳媽和老陳也包袱卷卷,大包小包的迴老家過年去了。


    許多多家的年夜飯一向是在外麵吃,今年沒有了陳媽,方美雲更是毫不猶豫地直接挑了最大的飯店,讓秦歌提前安排好座位,方美雲則連家都沒迴,下飛機直接去了飯店等。


    秦歌開車帶著許多多去飯店的路上,幾次想開口,但都是看了看許多多,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許多多偏頭向他一笑。


    “多多,她就是再對不起你,也是你媽媽,在公共場合還是給她留點麵子,別正麵起衝突。”


    “明白,需要我發誓嗎?”許多多俏皮地眨眨眼。


    秦歌把車停在酒店門口,揉了揉她的短發,“不用了,我相信你。”


    兩人說著話走進酒店的餐廳,方美雲手拿著化妝鏡,正整理著自己的頭發,見許多多和秦歌走來,把化妝鏡收入包中,麵露些許不耐煩,不等他們坐穩,就咄咄抱怨著:“怎麽才來?不知道時間寶貴嗎?”


    “是啊,你都已經忙到連家都沒時間迴了。”許多多坐下身,嘲諷地看著方美雲。


    發生了上次那件事,方美雲始終沒有解釋過一句話,更別說道歉了,現在當著許多多的麵,她更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自說自話地喋喋不休,“可不是,我一下飛機就趕到這裏,累死人了,秦歌,你一會兒把我的行李拿到車上,吃完飯我得迴去好好睡上一覺。”


    “還是先吃東西再說。”秦歌說著,招來服務生,示意他可以開始上菜,這都是之前他早就訂好的。


    方美雲盯著許多多端詳了片刻,“你的頭發怎麽迴事?”


    “剪了。”


    方美雲也不再追問,端起麵前的清水喝了一口,忽然牽起一個和善的笑容。許多多立即全身發冷,直覺告訴她,方美雲這表情肯定沒有好事。方美雲頓了頓,以關心的口吻問道:“多多你最近都在忙什麽?”


    “除了學習還能有什麽?”許多多不知道她的目的,所以隻是應付地答著。


    “在學校裏有沒有談男朋友?或者喜歡的男孩子?”


    方美雲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許多多一愣,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的秦歌,秦歌也顯得有些詫異,但卻隱藏在眼底,靜觀其變。


    “沒有。”


    許多多的迴答似乎讓方美雲很滿意,她拉著許多多放在桌子上的手道:“媽媽給你挑好合適的男人了,和咱們門當戶對,又都是家業殷實,隻要你從裏麵選一個嫁出去,我們家--”


    “夠了!”許多多嫌惡地甩開方美雲的手,但想到自己對秦歌的保證,又拚命壓抑住拍案而起的衝動,“我不需要!”


    “我也覺得多多年紀還小,說這些事未免早了一點。”秦歌緩緩開口。


    “也不一定馬上就要結婚,就是先去見見相個親,定下來之後讓他們年輕人再慢慢培養感情就好。”方美雲說得理直氣壯,“秦歌,你也知道最近公司運營狀況不太好,如果我們能和他們其中一家合作,公司一定能起死迴生。”


    許多多臉色寒如冰,冷冷說道:“你眼裏就隻有公司的生意。”


    “我,我這也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啊,你想想看,你嫁過去,後半輩子就可以衣食無憂的做少奶奶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滿腦子都是錢,沒有感情的婚姻我才不會接受。”


    “感情?”方美雲笑得花枝亂顫,“你還真相信世界上有那種東西?對於女人來說,身體就是自己的籌碼。”


    許多多咬著唇再次看向秦歌,方美雲已經傷害了自己的爸爸,現在居然還當著秦歌的麵說出這番話來,即使兩人之間的婚姻並沒有感情,但像她這樣直言不諱的說出來,還是讓許多多詫異。


    秦歌平靜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波瀾,深邃的黑眸仿佛沒有一絲漣漪的潭水,難以窺知他心裏的想法。幸好這時服務生把一道道香味四溢的菜肴端上桌子,才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我看有什麽事,還是先吃完飯迴家再說。”


    方美雲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放下筷子,拿出手機接通,低聲說了幾句,掛斷轉向許多多和秦歌,“哎,大過年的也不能讓人清閑了,公司那邊有一筆單子出了點問題,我今天就趕迴去,飯不吃了,你們吃吧。”


    方美雲說著站起身,拉起自己的行李。


    “我送你到門口。”


    秦歌說著接過方美雲手裏的皮箱,和她一起走了出去。這是第一個,方美雲連家都沒迴的春節,在許多多心裏,對方美雲的感情也更加淡漠了。


    不一會兒,秦歌就返了迴來,在許多多對麵坐下。許多多長舒一口氣,朝秦歌扯出個愉快的笑,“世界終於清淨了。”


    “剩下我們兩個,好好享受這頓晚餐吧。”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特殊,餐廳裏為了營造氣氛,隻留一盞水晶吊燈,朦朧幽暗的燈光灑遍每個角落,卻不足以將一切照得清晰。輕緩的音樂流淌在空氣中,每個餐桌上都點燃著一個圓形的蠟燭,搖曳的燭光映在彼此臉上投射出柔和的剪影,因為方美雲的離開,秦歌和許多多之間沉默下來,此情此景,瞬間氣氛顯得浪漫得有些曖昧。


    秦歌並不說話,隻是慢慢吃著,許多多雖然心裏緊張,一顆心怦怦直跳,但也怕一開口,就驚擾了這原本溫馨的晚餐,隻能不是用眼睛偷瞄秦歌,也不隨便出聲。


    “也真難為你了,這種燭光晚餐,應該和男朋友在一起,結果還要陪我這個一把年紀的老頭子。”秦歌微微一笑,平日嚴肅的麵容緩和下來。


    “這真不像你說的話。”許多多吐吐舌頭,“再說也也不老,哪有你這麽帥的老頭子?”


    “和你們比起來,就覺得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了,經過那麽多事,最近開始覺得心裏開始老了。”


    對秦歌來說,告別了和沈菲,就好像和自己曾經的過往劃清了界限。沈菲代表著他那一個階段的記憶,隨著和沈菲的離別,消失的還有年少的情感和過往,這才讓他真切的意識到,有份曆經滄梁的心境。


    “真佩服你,吃頓飯也能有這麽多感慨。”許多多夾了菜到他碗裏,“快吃吧,我們是一家人,一起吃飯有什麽奇怪,再說,我也沒有可以燭光晚餐的男朋友。”


    “上次那個姓梁的男孩子,不是很喜歡你嗎?”


    “梁雲鵬?我拒絕他了。”


    “為什麽?”


    許多多不經意一笑,口氣淡然,“我和梁雲鵬雖然是多年的朋友,但我一直就隻把他當做哥哥來看,從沒有過那種想法。”


    “看來我們多多還是個沒開竅的小女孩,沒有了解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誰說的?”許多多不甘心地瞪眼,“我有喜歡的人了。”說出口,她才驚覺自己的衝動失言,忙用手捂住了嘴。


    秦歌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當做是說漏嘴的不好意思,不由得勾起一抹淺笑,“別緊張,有喜歡的人也不是什麽壞事,不過我有些好奇,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哎呀,有什麽可說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兩個眼睛一張嘴。”被秦歌一問,許多多更加慌了神,臉頰也火熱起來,幸好昏暗的光線給她做了很好的掩飾,才沒讓秦歌發現,她磕磕巴巴道,“快,快吃飯吧,說那麽多幹什麽。”


    見她不願意多說,秦歌也不再追問,但經過幾句閑聊,飯桌上的氣氛似乎也不像剛才那樣凝重。


    一頓飯在融洽的氣氛中結束,許多多和秦歌走出酒店。已是夜幕低垂,華燈初上。許多多伸了個懶腰,滿足地撫著肚子,仰天愉快道:“吃得好飽。”


    秦歌看了看澄明的夜空,深吸了一口帶著幾分清冷的空氣,“既然如此,我們要不要走走?”


    “讚成,消化一下也好。”許多多不假思索地答應,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麽,“可是你的車還在這裏,我們走了,車不要了?”


    “放在這裏明天再派人迴來取就行。”


    “好,就聽你的。”許多多粲然一笑,出其不意伸出手,自然地跨過秦歌的手臂,“既然是一家人,就做個一家人的樣子吧。”


    秦歌一凝神,卻沒有避開,任許多多挽著自己,兩人並肩走進了融融的夜色中。除夕的夜晚行人很少,路兩旁偶爾有放煙花爆竹的人,嬉笑聲、鞭炮的“劈啪”聲,成了一體。


    一道繽紛的煙花在兩人頭頂炸開,瞬間綻放,朵朵精致,瓣瓣絢爛。一刹那,天空被映得宛如白晝,那光芒蓋過星辰無數,之後便迅速消逝,華麗謝幕,絲絲縷縷的白色煙霧攜著淡淡火藥味緩緩消散。


    即使綻放後枯萎,然而短暫的光華足矣,那一抹光芒映在秦歌和許多多眼中,卻感覺今年的除夕格外溫馨。拋卻了那些擾人的事情,唯有這一刻凝成了心中的一抹風景……


    大年初一,許多多睡了個懶覺。昨晚和秦歌不知不覺就走迴了家,結果已經是半夜了。許多多迴到自己房裏又傻笑到後半夜,直到快天亮了才沉沉睡著。一睜眼陽光燦爛,從忘了拉上窗簾的玻璃窗照進來,明媚得有些晃眼。


    許多多翻了個身,拿過床頭上的表一看,時針已經接近了十一點。她驚叫一聲,一下翻身而起,衝進盥洗室迅速地刷牙洗臉,然後就換上衣服跑了出去。


    陳媽和老陳都迴了老家,就剩下許多多和秦歌,諾大的屋子此時一片靜悄悄,也不見秦歌的人影。許多多沒有下樓,而是站在樓梯上叫著秦歌的名字,但嗓子都喊累了,秦歌也沒出現。


    她有點心慌,如果放在平時,還會有陳媽在耳邊絮叨,忽然之間,許多多有一種孤單一人的感覺,讓她說不出的不安。她幾步跑到門口,拉開門的同時拿出手機,剛要撥通秦歌的號碼,竟發現滿臉驚詫的秦歌就站在門外。


    “多多,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許多多一顆心瞬間落了迴去,迴過神才覺得,自己似乎是有點過於緊張了,她掩飾地幹笑幾聲,隨口扯了個理由,“我是要給曉甜打電話,覺得家裏信號不好,想出去打。”


    說完連她自己都翻了個白眼,覺得這理由怎麽聽都沒有說服力。秦歌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沒有多問,而是走進了客廳。許多多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忍不住問道:“你這一大早又是去了哪兒?”


    秦歌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給許多多看,“去拿昨天放在酒店的車,你不是要出去打電話?”


    “哦,也沒什麽急事,晚點再打也沒關係。”許多多笑著搪塞過去,她走到秦歌身邊,看他把手裏的大包小包放在廚房,疑惑地偏頭問道,“這是要幹什麽?”


    “我剛才出去的時候,看路邊能吃飯的地方基本都關門休息了,總不能過年餓肚子吧,就順路去超市買了一點兒材料自己做。”


    “做飯?你要做飯?”許多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秦歌低沉一笑,“有什麽奇怪的?”


    “我隻是想象不出來,你做飯的畫麵,你還有這兩下子?確定能吃?”


    “我以前剛離開家的時候,一個人住在外麵,都是什麽都是自己幹,不會做飯不是早就餓死了,我會的可比你想象的還多。”


    許多多隨手翻著塑料袋,“買這麽多東西,我們兩個吃得了嗎?”


    “太少了不好買,我看這樣,你不是說你那兩個朋友留在這裏過春節沒迴家麽?你可以叫上他們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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