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俊輝坐在了地上。


    楊小悅感到詫異,剛才的梁浩峰,她都有些不認識了。他,怎麽會是這個樣子?這是他嗎?


    顧俊輝來不及多想,先穿上再說,但他沒法穿著這個去接小布,隻能先穿上迴家去換上原來的衣服。


    楊小悅看著他匆匆穿上,她幫著他,同時也在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給他買了合體的衣服,看著他穿上很合適,她顯得很開心。


    “親我一下。”這種要求似乎都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顧俊輝親了一下她就要走了。


    “你不帶我啊,我的車子也還在謝錦兒廠子裏呢,我要跟你一起的呀!”


    “那你快穿衣服走。”顧俊輝催著她。


    上顧俊輝打電話先跟陳小布說了聲,說他要耽誤一會兒,讓她下班後現在廠子裏等他。


    “我們來得及的。”楊小悅說。隻是,她看了看顧俊輝臉上的傷……


    “我需要先迴家一趟,”顧俊輝說,他開車先往家裏趕。


    “為什麽啊,迴家有事嗎?”


    “把身上的衣服換掉。”顧俊輝說。


    楊小悅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麽。


    外麵天已經快黑了,此時陳小布就要下班了,她看著別人都下了班,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每天一下班,她都想早一點到媽媽那邊去,她收拾好東西,想到外麵去等顧俊輝。


    她往廠子外麵走。走出工廠的大門,向右拐,那是顧俊輝開車要來的方向,她一邊走著,一邊朝前看著。


    這條路上有很多的的石子,剛走出一點路,冷不防腳下一滑,她沒有能穩住身體,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正在這時,一輛車子迅速地開了過來,在自己的麵前急刹車,她以為那是打劫,嚇了一跳。


    車子裏下來一個人,過來到了她身邊,她仰頭。


    怎麽又是他!


    陳小布的話剛才被秦叔叔全都聽到了!


    “你是誰?放開她!”秦叔叔過來,拉住梁浩峰用力把他拉到一邊。


    他把陳小布攙扶起來,“小布,告訴我,他對你做了什麽?他怎麽折磨你了,告訴我!”秦叔叔,這個讓自己喊他做幹爹的人,顯得很激動。


    陳小布無法開口,低著頭,她沒想到秦叔叔會出現,本來說好的今晚顧俊輝來接自己的,不知道怎麽他現在也過來了。


    她不知道的是,顧俊輝忘了跟秦叔叔說了。


    “快告訴我!”秦叔叔看著陳小布。


    陳小布仍然不說話。


    秦叔叔轉向梁浩峰,怒視著他:“你是誰?你對他做了什麽?


    ““我,我叫梁――浩――峰!你先問她對我做了什麽!她殺了我爹!我是個孤兒孤兒!我怎麽折磨她都不夠,不夠!”梁浩峰吼道。


    他迴身進了自己的車子,把車子開迴廠子門口。他本來就在廠子門口的車子裏等謝錦兒的,謝錦兒在辦事,讓他在車子等他,可是他看到陳小布從廠子裏出來,他的眼光一直被陳小布吸引著,直到看到陳小布重重地坐在地上。


    這人瘋了嗎?


    “小布,到底怎麽迴事?”陳小布低頭不語,她不知道這事兒怎麽跟秦叔叔說起,這讓秦叔叔覺得事情更加的嚴重。


    顧俊輝還沒有到,陳小布坐上了秦叔叔的車。


    車子駛出去很長一段路,小布才從剛才的事裏迴過神來,想起來顧俊輝去接自己了,她掏出手機給顧俊輝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已經坐秦叔叔的車子走了。


    顧俊輝和楊小悅此時剛剛到了謝錦兒廠子門口,正要給小布打電話呢。他們看到梁浩峰的車子在廠子門口,卻也看不到他是不是在車裏。


    楊小悅開著自己的車子走了,“哼,白迴去換了衣服,”她的心裏想著,心裏感到樂起來。顧俊輝也匆匆開車迴醫院去了。


    梁浩峰在車子裏看到了這一切,看到了小悅與顧俊輝之間的親密,像看一幕話劇,那劇中的人物早已沒了自己。


    過了一會兒,謝錦兒從廠子裏走了出來,進到車裏,“等急了吧,走吧。”她說。


    從打架現場迴來之後,梁浩峰已經修整了一下,在謝錦兒家休息過了,但謝錦兒還有事需要到廠子裏處理,又不想讓梁浩峰一個人呆著,怕他不知道要去哪裏,所以找借口也把他拉來了。


    她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


    “我不想迴去。”梁浩峰說。


    “好啊,想去哪裏,我陪你,反正沒事兒……我沒想到小布和你會有什麽事,唉,沒事,都過去了。”


    梁浩峰不說話。他開車去了靠近城郊的一家酒吧,這家酒吧名叫沙灘酒吧,外麵有人造的沙灘,不顯眼,不出名,人少,這個季節人更少,都快要倒閉的樣子,但梁浩峰喜歡。


    謝錦兒隻是陪著他喝,梁浩峰卻好像當她不存在,隻顧喝自己的,旁若無人。很長時間他才開口。


    “我是不是很狼狽?”


    “不狼狽,挺好。”謝錦兒的款款身姿在他的麵前悠來蕩去,她看到梁浩峰長歎出一口氣來,卻又繼續喝酒。


    謝錦兒與他並排坐在一起。


    在這外麵,隻有三三兩兩的人了,雖然有些冷,但感到天地空曠,謝錦兒發現她也有點兒喜歡這個地方了。


    梁浩峰苦笑:“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我還不知道你壞在什麽地方?”謝錦兒說著,舉起酒杯與梁浩峰碰了一杯。


    梁浩峰一飲而盡。


    謝錦兒看到了他的醉態,他已經喝了不少,可是為什麽喝那麽多了,明顯有了醉意卻也不願把內心的事說出來呢。


    她與他靠得更緊了。


    “我……昨晚怎麽過來的。”梁浩峰說。


    “你呀,昨晚喝得爛醉,我也不能開車了,隻好扶著你到這裏來了。”


    梁浩峰抽起一支煙。


    “我不怪你,”謝錦兒說,“雖然我也一直喜歡著你的,我不要你負責什麽,你開心就好了。”


    昨晚像是在夢裏,梁浩峰覺得。


    原來那卻不是夢,是真實的發生了。


    “如果你想忘記,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好了――可是我忘不了。”


    梁浩峰看了看她。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謝錦兒說。


    “不睡了,要起來了。”


    “陪我再睡會兒嘛……我有點累,都是你害的。”謝錦兒語氣嬌嗔。


    梁浩峰沒有動,謝錦兒拉起他的手臂,躺在他的懷裏,她喜歡這種在他懷裏的感覺。


    兩小時後兩人才爬起來,謝錦兒幫梁浩峰穿衣服,整理好,像是個合格的妻子。為了多一刻的盡心享受,她昨晚把手機都關了,也幸虧沒有電話來。


    謝錦兒今天心情很好,像是沐浴在愛情的光輝裏一樣,她顯得容光煥發。無論如何,這一步是邁了出去。


    布不上班了,她也要在醫院待產了。


    好朋友蘇靜芸這幾天經常過來幫忙照顧她。


    這天的病房裏,隻有秦叔叔和小布媽媽兩個人。


    “小布她,原來發生過什麽事兒嗎……”


    “怎麽了,向東?”陳小布的媽媽把頭轉過來,她的反應已經變得艱難。原來“秦叔叔”的名字叫秦向東。


    “有個叫梁浩峰的人……”


    聽到這裏,她重複了一遍:“梁――浩――峰。”


    秦向東把那天去接陳小布時候遇到的情景跟她簡單地說了一遍。


    這幾天他一直想開口的,但看著陳小布的媽媽這個樣子,他一直在猶豫,可是,想著能說的機會可能越來越少了,現在不得不說了。


    “峰兒?”秦向東滿臉的疑惑,但看著陳小布媽媽那虛弱的樣子,他現在來不及多問,“好好,你別激動,別激動,我去找他。”


    他沒有去問顧俊輝和陳小布怎麽找到梁浩峰,而是一個人直接去了小布上班的廠子,因為上次那個叫梁浩峰的車子就停在這裏,他覺得自己要找的人跟這個廠子絕對有關係。


    他先是認出了梁浩峰的車子,終於等到了他的出現。


    他從自己車裏出來,走到正開車門的梁浩峰麵前,“梁浩峰,有事找你,跟我走。”


    “對不起,我還有事,我不認識你。”梁浩峰冷冰冰地說。


    他上車,車門卻被秦向東擋住了,他發火:“到底什麽事?在這裏不能說嗎?”


    此時謝錦兒走了過來,這個工廠的老板,秦向東曾經在接陳小布下班的時候碰到過她,陳小布幫忙介紹過。可是見到梁浩峰,那天便是第一次。


    看著他們倆,謝錦兒有些詫異,她跟秦向東相互點了點頭,算了打了招唿。


    秦向東又把頭轉向梁浩峰:“你必須跟我走!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正在念叨著你,她要見你!”


    梁浩峰看了看他,仿佛想起來他說的是誰了,他冷冷地笑了笑。


    “跟我有關係嗎?”


    “你說什麽?”聽了他的話秦向東變得越來越生氣,“真沒想到,她口中聲聲念叨著的峰兒竟是個畜生!如此冷血的畜生!你對小布做了什麽?等我查清楚不會放過你!如果你還有點兒人性,就開車跟在我後麵!”


    東說完迴到自己的車上,調轉車頭,朝外麵開去。


    梁浩峰稍稍停頓了下便也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謝錦兒反應過來時,梁浩峰的車子已經開動了,她想拉開車門進去和他一起去的,可是伸出手什麽也沒能抓住。


    自從那晚與梁浩峰有了肌膚之親,謝錦兒看到梁浩峰對自己似乎也並不反感,甚至她覺得他表現出來的是喜歡。


    既然有了第一次,這些天迴到家裏,兩人都睡到了一起,謝錦兒在他的麵前更是百般溫柔,極盡嫵媚,她感到開心,仿佛年輕了好幾歲,在他的麵前變得越來越自信。


    事情正在往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而且是裏程碑式的成功,她覺得自己那夜做得英明果斷。


    她不明白剛才他們兩人說的話,那個人為什麽會那麽激動地罵梁浩峰是沒人性的畜生,但她聽得出來,這個每天來接陳小布下班的男人要梁浩峰去見的是陳小布的媽媽!


    難道陳小布的媽媽認識梁浩峰?他們之間到底什麽關係?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梁浩峰和陳小布的事就要揭開了。


    她的心裏開始變得不安起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她迅速開出自己的車子,並且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楊小悅:“快,第一醫院!”


    那端的楊小悅一頭霧水,“什麽事?”


    “到了再說!”謝錦兒說著把手機掛掉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謝錦兒也有秘密,可是她不知道梁浩峰和陳小布之間的秘密對自己有利還是不利,她需要知道,需要盡早地知道。


    她一點兒也沉不住氣了,她不能讓梁浩峰從自己的身邊再飛走了,她已經朝思暮想了他那麽多年。


    這個男人已經是自己的了,她忍受不了再發生什麽。


    她又想到陳小布肚子裏的孩子,那孩子,那孩子……


    陳小布的媽媽已經病危,生命隨時都有終止的可能,陳小卓也正急匆匆從學校趕迴來。


    陳小布躺在和媽媽同一家醫院的病床上,預產期就在後天。


    謝錦兒到了醫院第一件事卻不是直奔病房,而是在醫院門口迅速買了些看望病人的水果禮品,這樣去醫院才師出有名,似乎她一直能做到慌而不亂。


    楊小悅也很快到了,她雖然不明白謝錦兒突然催自己到這裏來是因為什麽,但隻要跟顧俊輝的有關,她哪裏會有絲毫的猶豫。


    來到這裏才知道,這次,竟然還關聯著自己哥哥兼“前夫”梁浩峰的秘密往事。難道這也跟梁浩峰當初“拋棄”自己有關?然而她最關心的還是顧俊輝,最想見的還是他,哪怕沒有其他的事,她也願意過來!


    她和謝錦兒說著話,兩人急切地往醫院裏麵走。


    而此時,梁浩峰已跨入陳小布媽媽的病房。


    下麵是梁浩峰的兒子梁雲鵬的愛情故事:


    許多多頂著暈乎乎的腦袋,拖著沉甸甸的步伐走出大學校門,猶豫著到底還要不要去打工。這感冒來勢洶洶,早上就渾身上下難受,現在感覺症狀越發厲害起來,連說話都懶得開口。許多多打起精神,打算還是堅持著去做家教。


    “多多。”一道溫和的男聲從校門不遠處傳來。許多多循聲望去,隨即扯出一抹笑意,招唿道:“雲鵬,你怎麽來了?”


    “我下班經過這裏,就來看看。”說話的人有著一張留著短發的年輕麵孔,坐在自行車上單腳支地,笑容溫暖燦爛,午後明媚的陽光。


    “怎麽樣,剛上班還習慣嗎?”


    “還可以,誰都是從新人慢慢混過來的。”梁雲鵬不在意地笑笑,“對了,我來這裏是有個消息要告訴你,曉甜下星期要來了。”


    “真的?”聽到梁雲鵬的話,許多多一瞬間似乎忘記了剛才頭重腳輕的感覺,眼中閃動出興奮的光芒。他提到的梁曉甜,是梁雲鵬的妹妹,許多多中學時的死黨。許多多離開家到這個城市來上大學,和她也就隻能電話聯係。幾天前接到梁曉甜的電話說要來,沒想到真的立即就跑來了,“這家夥,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


    “她這幾天都忙著打包東西,沒顧得上。”梁雲鵬笑道。


    “又不是搬家,哪至於忙成這樣。”


    “算了,等她來了你再找她算賬就是。”梁雲鵬說著打量著許多多,“你臉色不怎麽好,病了?”


    許多多躲避著梁雲鵬的目光:“沒事。”


    “你還要去打工?我送你去好了。”梁雲鵬說著拍拍自行車的後座示意。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許多多仍是婉拒著。梁雲鵬的關心她不是不懂,隻是隱在那其中的情意她承擔不了。認識梁雲鵬這麽多年,許多多很清楚自己難以對他迴報同樣的感情,既然無法迴應,不如不給他希望。


    “多多,我擔心--”


    梁雲鵬似乎還要說下去,汽車的喇叭聲在他們身邊響起,兩人一齊轉頭望去,一輛黑色轎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裏麵走出個中年男人。


    “老陳,你怎麽會來?”許多多見到來人有些驚訝,“我不是說過,不要來學校接我嗎?”


    那人看了梁雲鵬一眼,又恭敬地向許多多點點頭:“小姐,秦副總迴來了,讓我來接您迴家。”


    “秦歌?他不是應該在那邊陪我媽麽?怎麽提前迴來了?”許多多皺起眉。


    “方總今天早上的飛機,去談生意了。”老秦又迴道。


    “原來這樣。”許多多神情有些淡漠,“可是我還有別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迴去。”


    “可是--”老陳露出為難的神色,“秦副總交代,一定要平安接您迴家。”


    不好再讓老陳為難,許多多隻能輕輕一歎,知道自己今天打工是去不成了,不過也正好成為拒絕梁雲鵬的正當理由。她向梁雲鵬微微一笑:“看來我得先迴去了。”


    梁雲鵬點點頭,但還是擔憂地看著許多多:“你迴去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許多多向他揮了揮手,坐上了老陳的車。


    許多多住的地方是一個複式的獨棟建築,房前有個不大的院子,房後則是車庫。這裏環境清幽,周圍住戶也不多,是秦歌剛到的時候買下來的。許多多很喜歡這份安靜,也感到生活在這裏自由很多,當然,前提是秦歌不在的時候。


    許多多走進屋的時候,秦歌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墨黑的雙眸徑直看了過來。一身灰色的西裝合體地穿在身上,頭發梳理得那樣整齊,高挺的鼻梁,寡薄的雙唇抿成了一條線。


    “你沒必要讓老陳去接我,我說過不要讓他開車去學校。”許多多淡漠地開口說道,邊說邊走向自己的房間。


    “剛下課?”秦歌對她的話像是充耳未聞。


    許多多停下腳步,看著秦歌:“我有義務向你交代行蹤嗎?”


    “你媽媽讓我來照顧你。”秦歌陳述道。


    “秦歌,你要說清楚,你來,不過是為了打理新的分公司,別把照顧說的這麽冠冕堂皇,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們的照顧。”許多多自然不會向他交代自己去打工的事情,秦歌每周末會飛到另一個城市去和她媽媽在一起,而許多多也基本隻在周末打工。至於秦歌是否真的知道,她不在乎,隻要他不提起,自己也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反正隻要存夠了錢,早晚她會離開這裏獨立生活。


    “你還未滿十八歲,我是你的監護人。”


    “隻因為你和那女人結了婚?”許多多冷笑,“你不過是那個女人手中的一隻花瓶,一個棋子。”


    “多多,那女人是你母親。”


    “她什麽時候盡過做母親的義務?如果這樣說,你還是我名義上的父親呢,難道我就要叫你一聲爸爸嗎?”許多多淡漠說道,“還有,我下個月就滿十八了,你就可以卸下我這個包袱了,恭喜。”


    “你知道我從沒這樣想過。”秦歌沉沉開口。


    她夢到還是小女孩的自己,兩手牽著父母,笑得無邪且滿足。但記憶中父親的臉卻漸漸模糊起來,畫麵一轉,母親拉著另一個男人坐在她的對麵。餐桌上觥籌交錯間,她隻聽到母親塗著朱紅色唇膏的嘴一張一合,說這是秦歌,我們要結婚了。


    許多多隔著玻璃杯打量著這個叫做秦歌的男人,他看上去比母親要年輕上很多,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她隻需一眼就明白,在已經年近四十的母親眼裏,眼前容貌英俊氣度不凡的男人,不過是母親找來撐門麵,能炫耀的資本。但她卻想不通,這眼底寫著孤傲清冷的男子並不像是貪圖勢利的人,卻為什麽要娶帶著她這樣一個拖油瓶,還比自己大十歲的女人。


    “別走。”許多多夢囈道。


    陳媽把粥攪了攪,將勺子放到許多多的手中:“小姐,今天已經是星期一,您說多久?”


    許多多在心中思索著,自己迴來那天是周六晚上,現在看時間已經是星期一早上,看來這場病真的不輕。她想了想,又問道:“那秦歌是怎麽到我房裏來的?”


    “您不記得了?”陳媽笑道,“也是,您睡得迷迷糊糊的,秦先生擔心您,所以親自照顧,待在床邊給您換毛巾,不知道怎麽被您拉到床上去,他吩咐我們誰也不許打擾,秦先生自己就維持那個姿勢一晚上,就怕吵到您休息,估計也累壞了。”


    枕邊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許多多拿起來看到上麵的號碼,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梁曉甜,你可總算死出來了。”


    “喂,大小姐,我昨天打了好多電話,是你自己不接好不好,我簡直比竇娥還冤。”電話另一端傳來梁曉甜充滿活力的聲音。


    許多多也不想說自己病了的事情,直接問:“你現在人在哪裏?”


    “火車站。”


    “什麽?”許多多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已經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降萌寶:爹地,媽咪送到請簽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悲傷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悲傷醉並收藏天降萌寶:爹地,媽咪送到請簽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