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帝都。


    第二天,張恆的那一番言論很快就傳遍大街小巷,引起一陣喧嘩,給來往旅客添加茶餘飯後的談資之外,還引起一小部分人的不滿。


    那一部分人便是這些年來,從訓練營中走出的學員,有還在學院上學的,也有已經畢業成為各自家族或著勢力的頂梁柱的。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訓練營的經曆就是他們高其他人一等的證明,現在,張恆揚言要解散訓練營,這就觸犯了他們的利意,雖然這群人中的有些人比較不重視,但大部分人都很在意,於是便有人開始尋找張恆的信息,說要好好教訓他。


    但也沒幾個真正的查到張恆的信息,有幾個查到了一點,結果今天就被黑甲衛兵抄家了。


    不過除了他們之外,倒是沒人在意張恆的言論,畢竟那訓練營都純在了十幾年了,與星羅皇家學院都綁定的死死的,要是他們解散了,那明年、後年的星羅皇家學院戰隊還怎麽招收新人員,所以也都把張恆的話當成笑話。


    直到下午,宮內傳出一道皇令。


    “一切照他所說去做。”


    這下子,整個帝都炸鍋了,所有人都在瘋狂的討論這個張恆到底是誰,他有多大的能量去讓陛下用意他這樣荒唐的事情,更有甚者製造謠言,說張恆是皇帝在宮外的私生子,然後沒過一個時辰,造搖者就知道什麽是禍從口出,也沒人感傳謠。


    不過張恆這個名字算是在帝都所有人的眼前都出現了最少一次。


    而遠在深山的訓練營內。


    胖子與瘦子瞪大眼睛的望著王橫手中的那張黃錦詔書,同時吞咽了下口水。


    王橫將詔書上的命令念了一便,大概意思就是,你們好好準備一個月的鬥魂戰,如果勝利的話,修煉資源再加一倍,失敗的話就就地解散。


    文字很複雜繁瑣,但意思卻很簡單明了,在場三人都聽出來了。


    等王橫將手中詔書攤開在他們眼前的時候,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望著桌子上,苦笑說道:“不是,我們這是惹到什麽人了啊,我們不過是想要挑選出真正的天才,怎麽就鬧到連陛下都下詔書了呀,太離譜了吧。”


    王橫看了他們一眼,沉穩的說道:“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改變什麽了,這訓練營是聚是散就在你們的手上,好好去準備吧,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哼!”


    瘦子冷哼一聲,陰沉沉的說道:“即便是再過一個月,他們的實力又能提升多少,反觀我們已經有五個魂尊,而且,昨日我們隊中又有兩人突破三十級,隻要獲取魂環,又是兩名魂尊,他的身份再高,他們的實力也就那樣,怕什麽。”


    聽他說完,胖子的情緒稍微穩定了點,臉上的愁容也散去不少。、


    啪!


    “也是,他們就一群六七歲的小屁孩,能有什麽戰鬥力,恐怕我們或許隻用出動一個魂尊就能將他們全部打翻,不過這樣也正好,這兩年,因為皇家戰隊那邊沒再有過出眾的成績,很多人都在質疑我們存在的合理性,這一次,我們就用實力告訴他們,我們的存在是合理的,天才訓練營是合理的。”


    “打敗他們,然後寬宏大量的吸收他們之中真正有天賦的人,展現我們的實力,同時展露我們的胸懷。”


    胖子一巴掌拍在桌上,眼中冒著火冷聲說道。


    王橫眯著眼掃過他們看似兇狠的眼神,之後,又迴想了昨日看到張恆眼神的感覺,不知道為何,他感覺張恆那雙平靜淡然的眼眸更讓他恐懼。


    “好吧,既然你們有這個想法,那就快去招人訓練吧,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兩隊之前也都是在互相競爭,還要培養一下默契,可不能小看對手啊。”


    王橫想了想看著他們說出自己的忠告。


    胖瘦兩人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稱是之後,便離開屋子,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商量,就比如這次的組合戰隊誰當隊長的問題,所以也沒時間在這閑聊。


    外界吵的火熱。


    但在竹夢巷的第四間府邸內。


    一處小院子中,作為風暴中心的張恆卻一臉的平淡,仿佛完全不知道他昨日說出的那番話對外界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但事實上,昨日他們迴皇城之後,朱府就來人把她接了過去,然後他與朱明在他的書房內聊了兩個鍾頭,朱明將此時的利弊完全的幫他分析了一遍。


    朱明給他分析了皇帝可能聽聞此事之後,可能做出的舉動。


    一是將他叫進皇宮,安慰他,然後壓下這件事情,再警告一下訓練營那邊的人,這件事就算那麽過了,大家平安無事。


    但也可能讓陛下勃然大怒,然後下令壓下這件事情,嚴懲訓練營那邊的人,然後再讓張恆他們進入訓練營內。


    反正不管怎麽樣,朱明就表達一個意思,皇帝會站在你這邊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可能也許有人會不解,這不就是一件放小了說,發生在學院中的一點小事情,可能會引起皇帝的關心嗎?


    但事實上,皇帝對於訓練營的一切風吹吹草動都是極其關心的,因為這訓練營中的可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天才學員,隻要他們成長起來,一個個未來都是星羅帝國的中流砥柱,皇帝能不關心嗎。


    這事要是放在另外一個學員身上,他敢說出張恆對王橫所說的那番話,那即便是他的朱明的兒子,等待他首當其衝的就是朱明的大義滅親。


    畢竟敢說出,輸了就讓一個存在十多年,由皇家支持的,走出數百天賦異稟學員的訓練營解散的言論,這往大的說就是替皇室行駛皇權,這是要造反啊,更何況張恆之後又說訓練營會重新組建。


    什麽意思,你說重建訓練營,那訓練營如果真的按你的意思重建,你不就是訓練營的建立者,那以後從訓練營走出的人不都是名義上受你恩惠的人,你這是想要掌控星羅帝國的未來啊,賊心挺大的啊,即便是朱明都不敢說出張恆那番話。


    但他不同,他是張恆。


    張恆聽完之後卻懵了,他沒想到裏麵還有那麽多事情,他之所以對王橫說那番話,主要是對訓練營有兩點不滿。


    第一點就是,雖然王橫轉達的話盡可能的委婉,但全文中卻透露著,你們並非完全通過考核來到這邊的,所以你們還得經曆一遍我們訓練營這邊的考核,才能決定你們的去留,滿滿的狂傲都快溢出來了。


    這是讓張恆最不爽的地方,他雖然完全可以通過他們那所謂的考驗,留在訓練營,甚至是他身邊的人都可以,甚至成為隊長都不是什麽問題,但是憑什麽,大家都是通過考核進來的,憑什麽你們先進來的能考核我們,這讓他很反感。


    第二點就是,那訓練營選的位置太偏僻太差了,他也不知道是哪個腦子笨笨的家夥會把訓練營的位置選在那種地方,還美其名曰,便於學員收斂心神,全心投入鍛煉之中(他一個隻用吸血變強,還有絕世強者從小貼身教導的人,完全無法理解努力對於變強的重要性。)


    他覺得這個訓練營很有問題,有問題的東西就應該被掃進垃圾堆裏。


    他認為,這隻是個小訓練營,隨便的推倒重建就跟建房子一樣,容易的很,但沒想到他要動的是一顆根深蒂固的大樹,而且重栽一顆竟然還有那麽多阻力。


    掌控星羅帝國未來,他張恆之前可從來沒有想過啊,不過朱明對他分析之後,他眼睛就亮了。


    這訓練營以後要是辦好了,辦成功了,那他張恆指不定能在學院豎起他的雕像,要知道能在學院豎起雕像的都是對學院有過大貢獻的人,就連皇帝都不一定有這個資格。


    而且他想著,未來自己要是繼承公爵之位,要是到時候舉辦典禮,沒人知道自己是誰,沒人能討論自己做過的事跡,沒人以認識自己為驕傲,那他這個公爵繼承的也太過尷尬了一點,現在機會就擺在他麵前了,他怎能不去珍惜。


    所以他當晚就進皇宮了,在他的戴玨叔叔一旁,胡吹一通,將大餅畫的又大又圓,什麽用科學的製度管理這些天才,能讓他們修煉效率提升十倍百倍,什麽打破武魂殿的壟斷,讓星羅皇家學院戰隊每年都能有強勁的力量輸入之類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你把這事交給我,準沒錯。


    然後等他吹完,戴玨留他吃了頓飯,飯後,他帶著一張聖旨離開了皇城,整個臉上的笑容,到第二天的早晨都沒停下來過。


    斜陽殘紅照耀在院子內的石桌上。


    “嗯哼。”


    站在張恆身旁的米婭輕哼了幾聲,她麵色複雜的望著還在傻笑的張恆,她米婭,雖然是插班生,雖然隻在那處訓練營裏待了一年多的時間,但她對訓練營的感情卻不比外麵的其他從訓練營走出來的人少啊。


    這種感情就像是學生對於學校一般,在學校的時候恨不得學校天天爆炸,但一從學校畢業,又會時不時迴想起在學校裏的時光,在學校裏與同學朋友的嬉笑怒罵。


    那是承載著記憶的地方。


    現在這個地方要被毀了,她的記憶要被抹去了,如果這個人不是張恆的話,她早就把那個說要解散訓練營的人拿獵標戳出千百個孔洞。


    “少爺,你找我呀。”


    米婭見張恆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還在傻樂,皺著眉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恆被她碰到才迴過神來,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迴頭一看,眼睛錚亮的說道。


    “米婭姐,你來啦,坐,我找你有一點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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