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小夥子不作任何防護措施就準備徒手上,方警察眼疾手快,立刻把人拽了迴來,臉色難看,“不是……這要出人命算誰的?總該做個防護措施再上啊!”


    “算我的!”小夥子呲著一口大白牙笑著說。


    算你的也不行!警察在場還讓一個人摔了個半死不活,他們當警察的不要麵子的嗎?!


    方警察死拉著小夥子不鬆手,扭頭對同事說:“去找根繩子來,拴著點總歸安全,哪能這麽玩兒啊!三層那也是會摔斷腿的!”


    等警察找來了繩子,方警察往小夥子腰間一係,確定不會半途鬆開後,和幾個同時合力抓著繩子,心髒都提了起來。


    小夥子站在上麵,往下看了眼,迴頭問道:“祁先生,我要怎麽做?”


    祁彥:“假設有這麽一個犯人,先不論他之前是怎麽上來的,他在殺完人之後要離開,他不可能走賓館,前麵和賓館兩側都有監控,他無法確定那些監控會不會拍到他的模樣,所以他隻能走後麵這條路。賓館後麵的房子都是老房子,破舊,雜亂,應該不會有錢裝監控,但他身上沒有任何裝備,所以牆壁上沒有留下痕跡,下腳的地方隻有一個空調箱,上麵沒有鞋印,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怎麽確保自己安然無恙下去並且不是摔得半死不活離開。”


    小夥子聽著祁彥的話,低頭看著可以用到的工具。


    他所站的位置正下方有個窗戶,窗戶和空調箱平行,窗戶應該在二樓,二樓往下還有一個窗戶,窗戶的左邊是堆放垃圾的地方,可以利用到的有窗沿,空調箱,和堆放的垃圾堆。


    想完,小夥子轉了個方向,麵向方警察,然後兩手扒著邊緣,慢慢往下去,知道雙腳虛虛能踩到邊緣,他抿著嘴,撇頭看了眼自己左邊的空調箱,忽然鬆開一隻手,抓著了托住空調箱的支架,想動的時候,發現腰間的繩子嘞得很緊影響他發揮,於是他緊緊抓住支架,把扒著邊緣的手放下來解開了繩子。


    方警察隻覺得繩子一鬆,他懵了下,旋即瞪大雙眼跑了過去,看到那小夥子已經蕩在了空調箱的下方,晃著身子,瞄準垃圾堆後,突然鬆手跳了下去,在碰到垃圾堆時就地翻了個滾,安然無恙地落了地。


    方警察陡然鬆了口氣,抬手抹掉額頭的冷汗,迴顧剛才小夥子的一係列動作,雖然看著驚悚,但小夥子做得卻額外輕鬆。隻要條件允許,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誒,不對啊!”方警察突然說:“剛剛那小夥子踩在窗沿上了吧?但是我們警察調查的時候,連門縫都不可能落下,怎麽可能會落窗沿?這窗沿上有鞋印的話,肯定是件大事!這不可能漏的!”


    “這個啊,簡單!”小夥子聽到方警察的話,突然踩上一樓的窗戶,往斜上方一跳,重新抓住空調箱的支架,慢慢挪迴二樓窗戶,同時騰出一隻手,抓著袖子去擦掉窗沿上的鞋印。


    他仰頭對上方警察愕然的視線解釋:“我覺得這個人下來的時候是穿鞋的,上去未必是穿鞋的,上去比下來難,像我這樣,雙腳肯定要借力才能擦掉留在窗沿上的印子,穿鞋蹬牆麵肯定會留下鞋印,所以他赤腳的可能性會很大。”


    方警察:“……”


    方警察看得心驚肉跳,“你、你你趕緊上……不是,下去!小心著點!慢點慢點——!”


    看著小夥子安然無恙落地後,方警察的心又落了迴去。


    這前後才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這心髒就快出毛病了。


    沒等方警察緩過氣來,就聽到祁彥說:“人掉下去,聽到動靜的人都會過去看發生了什麽,人被吸引走了,即便後麵鬧出點動靜前麵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剛好可以為他離開爭取了時間。”


    “所以……”方警察看了看祁彥又看了看顧星瞳,“你們已經認定這是一起兇殺案了,是嗎?”


    “我們隻是猜測,沒有實際性證據,剛才也隻是演示了一種可能性,但僅僅隻是可能性,要讓可能變成事實,需要證據。”


    這個他當然知道,問題就是現在找不到可以讓可能性變成事實的關鍵性證據!


    方警察打心底裏是希望這是一起普通的跳樓自殺案,但如果演變成兇殺案的話就麻煩了。


    他們調查過死者羅仙兒的生平,在a市她就沒有親戚朋友,來這裏就是來找她的養女任小姐要錢的,再不濟就是來看看被關在牢裏的丈夫的,除了這兩個,他完全想不通還有誰對羅仙兒有這麽大的仇恨要把她從天台扔下去。


    “那殺人兇手……是誰?”方警察想不通,“按理說,就算有對羅仙兒心懷怨恨的人,也總不至於千裏迢迢來a市殺人吧?在a市,羅仙兒就隻有兩個地方可以去,一個就是監獄看她丈夫,一個就是她養女任亦珊那兒,任亦珊的不在場證明已經有了,出事的時候她還在家裏睡覺,她住的那公寓隻有一個出入口,值班的保安壓根沒見她從裏麵出來,更別說電梯和安全通道都裝著監控呢!”


    “買兇殺人。”顧星瞳真是被方警察給蠢到了,“之前不是跟警察叔叔你說了嗎?像我們這種有錢人,從來就不需要自己動手,花點錢就行了,所以我和任亦珊依舊是嫌疑人,隻不過現在警方還要去追查一個殺了羅仙兒的被雇人。”


    方警察:“……”


    迴到警察局,方警察讓他們把剛才的可能性寫下來,然後派人去賓館附近找目擊者,他就不相信了,這麽個大活人跑走,還能沒有人看見!


    在這期間,祁彥要麽帶著顧星瞳去公司,要麽讓她一個人呆在家裏,學校那邊暫時請了假。


    現在全a市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京城那邊也傳了過去,顧威昀聽到事情就坐不住了,想直接從軍部殺到a市來。


    按照他的原話就是:不就是看瞳瞳在a市沒家人護著嗎?!老子倒要看看都是群什麽王八癟三就敢往我侄女頭上扣殺人犯的頭銜?!


    顧敏月哭兮兮地打來電話:“嗚嗚嗚堂姐,我爸爸在家裏發火呢,還給a市的警察局局長打了電話,說不盡早破案,他親自來a市破,你說到時候會不會有輿論說我爸爸要包庇你然後我爸爸就被革職了?”


    顧星瞳:“……”堂妹你想得真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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