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暗籠罩這一座城市的那一刻,夜空之中那寥寥的星星,格外的耀眼。


    難得的一個好天氣,雖有幾絲寒風,但並不傷幾分大雅。


    這讓駱擎蒼突然有幾分懷念十七年,那是他離開大山初入這個江湖,此間少年,卻背負著幾代人的恩怨,並不是他天生就是一個強者,而是他不得不變強,他需要強到拉開同齡人的差距,需要強到二十五歲就站在京城的巔峰。


    一個人追尋著三代人的恩怨,走到這麽一步,或許這個江湖之中,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駱擎蒼了,如果還有的話,那麽那一頭孤狼,算是半個。


    “見到三字劍了?”駱擎蒼微眯著眼睛說道。


    女人點了點頭,眼神此刻滿是清澈,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迷茫,或許是這一條本來隻是單純想要毀掉這個江湖的竹葉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在沒有見到三字劍前,你有沒有想過,會是一個這樣的故事?”駱擎蒼問著,盡管身後已然有了腳步聲,但他仍然是不緊不慢。


    女人搖了搖頭。


    既然猜不透這個結局,為何不忘了那個悲哀的開始?


    “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那麽一個頭。”駱擎蒼感歎著,好似到了一個空前的境界。


    “如果你死了,那麽這個故事,一定會結束。”身後傳來冷厲的聲音,來自一個一半身軀滿是傷疤的男人,這個從鬼門關爬過來的男人,或許在等待的,也就是這麽一天。


    “姓蘇的,難怪當年蘇家讓留下最後的香火是蒼生,而不是你這麽一個眾生,差了那個一個字,雖然是同一個蘇,但是境界,相差了太多。”駱擎蒼轉過頭看著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蘇眾生。


    蘇眾生額頭上青筋暴起,也許是因為駱擎蒼在風輕雲淡之間,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駱擎蒼倒是絲毫都不在意,他再次看向那個女人說道:“這就是你的選擇?”


    女人點了點頭。


    “不後悔?”


    女人這一次沒有任何反應,此刻她究竟在想著什麽,唯有她本人心中清楚。


    駱擎蒼笑了,的確,這一場戲不管有沒有人喝彩,都需要繼續演下去。


    他再次看向蘇眾生說道:“小鬼,對上我,再修煉上十年八年,或許我們能夠鬥一個難分難解,但是現在,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駱擎蒼,你未免有點太過瞧的起你了,你爸是個奴才,你爺爺是個奴才,你,同樣也隻是一個奴才,你跟陳天師一樣,都是一個失敗者,一個徹頭徹尾的武夫。”蘇眾生已經解開手上的繃帶,手指間的骨頭在啪啪作響。


    駱擎蒼對於蘇眾生的諷刺倒是格外淡然,而是臉上多了幾分自豪的說道:“你罵我,罵我那個老子,那個跪在地上一輩子的爺爺,都沒關係,但那個老頭子,還請口下留情,隻是因為見不得。”


    蘇眾生驕傲的笑了,這個殘暴的斑鬣狗,露出鋒利的牙齒,似乎想要把駱擎蒼的頭骨都咬碎。


    “饒了我一命,也就是饒了自己一命。”駱擎蒼點燃一根煙,這個滿身榮耀的男人微笑的看著蘇眾生。


    明明,隻是相差了那麽一個字。


    蘇眾生冷笑著,慢慢抽出一把鋒利的軍刺,從左手嫻熟的轉到右手,然後一字一字說道:“這一條留在現在,就是為了解決你,否則,一點意義都沒有。”


    駱擎蒼看著蘇眾生,好似看著一個頑固到不能再頑固的孩子,歎了一口氣說道:“說到底,你還是不如你那個弟弟。”


    “駱擎蒼,你會後悔說出這麽一番話。”蘇眾生咬牙切齒,臉上已經出現了弑殺的笑容。


    遠方的居民樓天台,那個頭發總是梳的一絲不苟的司機男架起一把有些年歲的連狙a48,一層又一層的包裹卻並不是掩蓋這一尊兇器所暴露出的殺氣。


    這個嚼著口香糖的男人對著耳麥說道:“眾生,你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了解了這個家夥。”


    但蘇眾生顯然已經聽不進去這個男人的話。


    駱擎蒼仍然冷笑著說道:“蘇眾生,二十年前,你就是那麽一個棄子,現在你同樣也是,你認為局浦會真的相信你這麽一個外人?在那把槍架在了我的腦袋上的時候,同樣也架在了你的腦袋上。”


    “駱擎蒼,你準備給自己上香吧。”蘇眾生不管隱形耳機之中司機男的各種勸阻,已經決定親手了解駱擎蒼,他認為讓駱擎蒼這般輕易的死,太過便宜這個家夥了。


    是個家夥,讓蘇家滅亡,是這個家夥,讓他變成這麽人不認鬼不鬼的模樣。


    他活了下來,就是為了親手了結這一段恩怨。


    “當年那麽一個腐朽的蘇家,真是不要也罷,一把火燒了也好。”駱擎蒼突然感歎著,這已經完全是觸碰到了蘇眾生的最後的底線。


    一句話再次刺痛了蘇眾生的心,猛然握緊軍刺奮不顧身撲向了駱擎蒼。


    “不要!”司機男在耳機之中拚命的喊著,但已經無法阻止已經變成了野獸一般的蘇眾生,十字準星對向已經對決上的兩人,根本無法鎖定目標。


    司機男額頭滿是冷汗,他知道搞砸了這一件事會有什麽後果,他現在有幾分後悔從一開始就沒有解決駱擎蒼。


    現在他隻能靜下來氣等待著激戰的兩人分開。


    看似如同一個莽夫的蘇眾生能不能打,不是能打,是極其的能打,幾乎零距離觀看著這一場交戰的那個女人最有資格說出這麽一番話。


    或許蘇眾生是她所見過最能打的人了,但是在她沒有見過駱擎蒼出手的前提下,這個手拿鋒利的三菱軍刺的斑鬣狗竟一時跟駱擎蒼有幾分平分天下,鬥了一個難分難解。


    現在這個女人終於不會懷疑剛剛駱擎蒼那一番話,也許這個斑鬣狗再修煉上十年八年,駱擎蒼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但現在,兩人之中顯然還有著很微妙的差距。


    生死之間,任何微妙,都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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