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驚醒,躺在熟悉的小鋼絲床上,阿濱看著窗外的夜色,滿頭的冷汗,好似做了一場永遠都不會結束的噩夢,但的確如此,這是一場噩夢,無論是現實,還是夢境之中。


    跟王探之一戰所留下的傷口還在滾燙,但比起此刻阿濱心中所承受的東西,也不過隻是滄海一粟罷了。


    失去老五的痛苦與李般若的被擒好似一塊重重的石頭壓在阿濱的心口,讓他有幾分喘不過氣來,掙紮著下樓,今晚難得的流浪者停止了營業。


    由保安隊長等人所組成的十幾人正站在一起,看起來表情沉重,而老四則是坐在眾人身前,深深的低著頭抽著悶煙,滿地的煙頭。


    阿濱環顧著眾人,並沒有開口,最終視線停留在了老四對麵的一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叫鶴靜,一個在阿濱的印象之中雖然不算是太過的無懈可擊,但至少也是沒有任何缺點的存在。


    他大體能夠猜出鶴靜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而鶴靜此刻也正在看著他,毫無忌諱的打量著這麽一號能夠擊潰王探之的存在。


    雖然在鶴靜的心中早已經清楚阿濱那逆天的武力值,但是那也僅僅隻是對於同齡人來說,兩年前讓阿濱對上劉阿蒙,雖然鶴靜並不能夠保證劉阿蒙能夠百分百的擊敗這麽一頭狼,但並不代表著沒有任何勝算。


    而讓劉阿蒙對上王探之,那可就是兩個層次的事情,而現在這一頭狼竟然硬生生吃下了王探之這麽一個極端的存在,這讓鶴靜打心眼裏覺得心驚肉跳,她很清楚,到達了劉阿蒙這麽一個層次,想要再往前一個境界到底有多麽的難,可能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到達那個地步,而這個年輕人,卻在短短的兩年間就做到了這一切,這已經不能夠用迅速來形容,簡直就可以用妖孽來形容。


    阿濱默默走過眾人,在鶴靜的對麵,也便是老四的身旁坐下,不等他開口,鶴靜則緩緩說道:“用不用我跟你解釋一遍你離開的兩年,西城到底發生了什麽?”


    阿濱聽完,輕輕點了點頭,而這個時候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而聚集在一起的流浪者的保安們也漸漸退下,劉阿蒙的手也漸漸從腰間放下,並不是他徹底放鬆了警惕,是他沒有任何信心在這個距離之下阻止這個能夠擊潰王探之的存在。


    老四再次給予保安隊長大力一個眼神,大力則是會意的帶著眾人在不遠處貓著,在這麽一個節骨眼,不能說誰都無法相信,隻能夠說誰都不能放下任何的警惕。


    鶴靜則是並不是在意這一種敵意,因為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對於任何人敞開懷抱都可能是致命的,所以她才會讓小武帶了另外一車人在流浪者之外。


    她清了清嗓子,然後很幹淨利落的向阿濱解釋了整個西城跟南城北城的局勢,而阿濱隻是平靜的聽著,並沒有露出太多表情的變化,這也是鶴靜預料之中的事情,因為在她的印象之中,阿濱一直好似一個波瀾不驚的存在,但稍稍一動,就可能掀起雷霆。


    一直到最後,阿濱在聽完這個不算壯烈,但又帶著幾分悲情的故事之後,緩緩說道:“靜姐,般爺現在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價值?”


    鶴靜微微皺起眉頭,或許是因為阿濱的敏銳,失去了黑領投票的李般若似乎並不值得營救,現在她反而有幾分後悔把這一切都說給了阿濱,但她還是自若鎮定的默默搖了搖頭說道:“帝九公館不會對李般若視而不見,但現在,我希望你能夠留在西城參加老五的葬禮,三天之後的選舉,你要活著到場,否則李般若所做出的所有犧牲,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阿濱見鶴靜直接開門見山,似乎有幾分驚訝,因為在他看來,鶴靜完全沒有必要把話說的這麽絕,但他並不反感,因為以鶴靜的立場來說,即便是現在鶴靜麵目猙獰都屬於合情合理,所以他並沒有太過咄咄逼人的說道:“靜姐,我已經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人,如果再失去一個,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了意義,我會去北城。”


    很平靜的一番話,卻是讓鶴靜的眉頭更皺了,對於眼下看似有著十足把握的她,現在突然有幾分明白,眼前可是能夠把王探之掀翻的猛人。


    此刻,身後的劉阿蒙默默往前一步,已經做好了某些準備,而阿濱則是一臉平靜的說道:“靜姐,你攔不住我。”


    一聲靜姐,卻並沒有解開鶴靜的眉頭,她深深吐出一口氣,然後說道:“你,留在西城,李般若,我去救,現在你身患重傷孤身一人殺到北城,能夠救出李般若的幾率到底多麽的渺小,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劉阿蒙在聽到鶴靜這一番話後表情瞬變,連帶著老四的表情都變的玩味起來,微眯著眼看著不像是在開玩笑的鶴靜。


    此刻劉阿蒙心中可炸開了鍋,鶴靜這一次是來當一個壞人,所以他心中並沒有多少負擔,但萬萬沒有想到鶴靜竟然說出這種話,這可不是一個壞人該說出口的東西。


    連帶著阿濱都一臉奇怪的看著鶴靜,他在努力的分辨鶴靜所說出的這一番話的真實性。


    鶴靜似乎看出了阿濱的意思,繼續說道:“欺騙你,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很清楚你的能力,也很清楚我手底下並沒有人能夠攔住你,所以我不會冒著留不住頂上人頭的風險去圓這麽一個謊,而你如果相信我,就留在西城這兩天,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把李般若給帶出來,如果帶不迴來,那麽我也葬於北城,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一個女人說出這麽一番話,總給人一種特別微妙的感覺,而阿濱麵對鶴靜這空前的覺悟,表情特別的疑惑,因為以他對於鶴靜的了解,鶴靜絕對不像是能夠說出這一番話的人。


    “為什麽?”阿濱脫口而出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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