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琉璃,退一步海闊天空!”後台,郭紅牛幾乎是滿頭大汗的對電話另外一邊的郭琉璃說著,此刻郭紅牛的心情幾乎可以用崩潰來形容,身體已經有幾分搖搖欲墜,好似燃燒到最後的風燭,哪怕是最後一陣微風都能夠徹底的吹滅。


    “退一步?現在的我早已經沒有退路了,郭紅牛,如果你不按照我所說的來,那麽,就讓我們一起去下麵說一個明白,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但郭紅牛,你覺得你試的起嗎?讓整個郭家跟你一起陪葬,讓躺在下麵的郭家人看見,郭家是從你的手中消失的。”對麵的郭琉璃似乎對於這老殘的風燭沒有絲毫的同情,毫無感情的說著。


    一直利箭,慢慢插入到一個人心房最柔軟的地方,可能這才是最致命的。


    “郭琉璃!!”郭紅牛再次用牙縫之中的聲音吐出這個名字。


    “說出那個真相就這麽困難嗎?郭家主?”


    “你可曉得自己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這一次迴到京城就沒有打算活著迴去。”


    “你覺得你做了這些下去後郭青霞也好,郭二郎也好,會原諒你?是你毀掉了郭家!!”郭紅牛蒼老的手握成了拳頭,那渾身顫抖的模樣,讓後台的工作人員看著滿臉的恐懼,生怕這個老人會隨時抽搐過去。


    “我不怕,但我怕下麵不敢麵對自己。”


    郭紅牛深深吸著氣,他在飛速尋找著餘地,又或者在爭取著時間,他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絕對不會允許。


    再次大雪飄揚起來的京城,那個身穿黑色貂絨的女子輕步走在茫茫的白雪之中,留下一串腳印,還是咯吱咯吱作響的聲音。


    奈何這雪景與美人,周圍並沒有人去欣賞。


    繼續迴到氣氛因為彭經國的出現漸漸迴到了正軌的會場,所有人都在看著台上那個男人,而彭經國則是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駱擎蒼,差不多足夠了,你的目的是想讓整個京城再次銘記這一場恩怨,但就現在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整個京城就會知道在麗景所發生的事情,陳天師還有一個徒弟也會讓整個京城知道,這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


    盡管是被彭經國第一個點名,駱擎蒼並沒有露出緊張的表情,而是衝著台上的彭經國說道:“既然你都來了,我就算是不給這個江湖麵子,也得給你一個麵子,今天,我可以到此為止,但就怕某些人不願意。”


    說著,駱擎蒼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阿濱,而阿濱則用怒火迴以他一個眼神,而駱擎蒼卻笑了。


    彭經國並沒有接過駱擎蒼這話茬,他當然看的出駱擎蒼的意思,他隻是接下了那最若有若無的一句說道:“我的麵子,可沒有你所說的那般值錢,不過你能夠收手最好,我答應你的,當然等會也不會少。”


    說完,彭經國看著徐臥龍說道:“臥龍,你也到此為止?”


    徐臥龍則表現的並沒有駱擎蒼那般的浮誇,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沒有什麽意見。


    “劉老爺子,您呢?”彭經國跳過了那個最棘手的存在,對劉傲陽說道。


    劉傲陽則並沒有直接迴應,而是把目光轉向阿濱,意思已經很是明顯。


    而這一次,彭經國再次跳過了阿濱,而是看向了郭青衣說道:“青衣大小姐,收手?”


    郭青衣隻是白了彭經國一眼,雖然沒有開口,但意思已經足夠明顯。


    彭經國笑著,眼睛幾乎都眯到了一起,然後對阿濱說道:“不放人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盡管彭經國知道這是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因為他心中本來便有一個答案,而現實也是如此,阿濱點了點頭,彭經國卻並沒有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轉過頭對李清明說道:“李先生,郭家主不知道身在何處?”


    李清明搖了搖頭,瞥了一眼後台說道:“在接電話。”


    彭經國點了點頭,然後對駱擎蒼說道:“來吧,把你想說的事兒說清楚,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駱擎蒼點了點頭,邁著大步走向台,路過阿濱的時候給予阿濱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阿濱則慢慢攥緊了拳頭,而劉傲陽則一隻手微微擋在了阿濱身前,衝阿濱輕輕搖了搖頭。


    駱擎蒼就是這般大搖大擺的走向禮台,而就在這個時候馬溫柔卻悄悄下了台,然後很不起眼的穿過人群,走向那個今天唯獨驍勇,但此刻極其狼狽倒在地上的家夥。


    隨著馬溫柔攙扶起昏迷的李般若,駱擎蒼已經站在台上清了清話筒說道:“既然難得我們都湊到了一起,我想有些話,現在不說出來,怕是沒有什麽機會了。”


    說完這一句,駱擎蒼看向了三個人,阿濱、徐臥龍跟郭青衣。


    然後收迴眼神繼續說道:“怎麽說呢?那一段恩怨,總得有一個說法,這是我曾經那個師傅的遺願,雖然我是個不孝的徒弟,但怎麽說沒有陳天師,也沒有今天的駱擎蒼,所以呢,我自然也希望真相大白,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也總得有人給予一個說法。”


    徐臥龍看著台上的駱擎蒼微眯著眼睛,他在揣摩著駱擎蒼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而郭青衣的表情則有幾分反感,她討厭駱擎蒼的作風,但又在心底對於駱擎蒼這麽一號人挑不出刺來,所以她的內心極其的糾結,糾結到了極點。


    最後則是阿濱,現在他隻能夠強行用理智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心中好似有一個夢魘再躁動著想要掙脫控製,然後衝上去跟駱擎蒼一較高下。


    但現在,還不是時間,還遠遠不夠。


    “徐家,段家,夏家,這三根繩子,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想要挑出一個對錯,很難,乃至比登天還要難,當年的恩恩怨怨也都大多入了塵土,所以我有一個很好的提議,現在無論哪一家找到三字劍,都可以徹底了斷這一場恩怨,當年太祖傳下來的一句話,便是三字劍代表著一切,這便是遊戲的規則。”駱擎蒼說著,表情特別的玩味,但是這一番話已經引起台下的軒然大波。


    而彭經國則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他隻是覺得這一場駱擎蒼有些玩的足夠大了。


    這無疑代表著,三字劍現在已經成為整個京城最金貴的東西之一,這簡直可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


    “勝者,編寫正義,從古至今,也就是這麽一個道理,三字劍誰能夠得到,誰來編寫那一段空白的曆史,三字劍代表著一切,師弟,有興趣來玩這個遊戲嗎?”


    阿濱卻用幾乎冰冷到骨子裏的聲音說道:“三字劍,我會帶迴小興安嶺,你的頭顱,我同樣會帶迴去。”


    麵對這*裸的威脅,駱擎蒼卻大笑道:“究竟你能否帶迴去,就看你的本事了,但現在連一個女人都帶不出去的你,想要帶走我駱擎蒼的頭顱,那麽我的腦袋,是不是有點太過不值錢了點?”


    彭經國見空氣之中再次有了*味,直接出麵拍了拍駱擎蒼的肩膀,而駱擎蒼則把話筒交給了彭經國,彭經國接過話筒說道:“我呢,不會天真到勸你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也不現實,不過我倒是覺得駱擎蒼的這個提議有點意思,拿到三字劍,便等於了斷了這多年的恩怨。”


    “三字劍已經失蹤了這麽多年,近三十年沒有浮出水麵,想要再次找到這毫無頭緒遺失了三十年的東西,又談何容易?”郭青衣在這個時候說著,她完全可以懷疑這一切都是駱擎蒼的陰謀論。


    而駱擎蒼則並沒有話筒,卻用嘹亮的聲音迴答道:“三字劍,已經浮出水麵了,你說對吧,師弟。”


    一句話,再次把今天會場的氣氛推向了極點,所有人此刻都可以堅信,他們在見證著曆史,這完全可能是這一場京城頂級的恩怨消磨曆史性的紀念日。


    而能夠有幸目睹到,這何嚐不是一種慶幸,試問有多少人一生都可能沒有這麽一個機會。


    郭青衣的表情也漸漸玩味起來,她看向阿濱,發現阿濱竟並沒有否認,然後一臉冷漠的說道:“駱擎蒼,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更不會信找到三字劍代表著恩怨的結束,但三字劍,我同樣也需要那個東西,所以,如果你擋住了我的路,又或許任何人擋住了我的路,我都不會留情麵。”


    留下這一句,郭青衣直接轉身離開的會場,或許今天對於她來說,最驚豔的,並不是陳天師最後一炷香,而是再次浮出水麵的三字劍,這代表著那一段暫停的恩怨,再次開始了。


    而不僅僅是郭青衣,這個消息再次彌漫到京城之後,不知道到底會有什麽人打上這三字劍的主意,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是自古便有的道理,更何況這重賞的份量重到讓人無法想象。


    這一天,一場巨大的恩義追逐戰,似乎要上演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英雄是如何煉成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鎬並收藏英雄是如何煉成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