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華基金會董事辦公室,一個白白胖胖的年男人正顫顫巍巍的看著眼前翹著二郎腿的駱擎蒼,不停用手帕擦拭著臉的虛汗,身旁的妖豔秘書那濃妝豔抹的臉變成了慘白,好似見到了鬼一般。


    駱擎蒼此刻正擦著手的血跡,在他腳下,安靜的躺著一個人,而那一張看起來恰如春風一般溫暖的臉,一直有著一種讓人覺得詭異的笑容。


    他擦幹淨手,整理一下純黑『色』的西裝,這是他辦事才會穿的行頭,或許是因為這濃墨一般的黑,可以掩蓋一切別的顏『色』的原因。


    “蔣老板,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咱們事論事,買賣賠了仁義在,你這抽股一走了之的做法,是不是太不地道了點?”駱擎蒼慢慢起身,走向了這個年男人的辦公桌,在他的身後站著三個麵孔相似的男人,孿生三兄弟。


    年男人麵對『逼』近的駱擎蒼,臉冷汗直流,打著哆嗦說道:“擎蒼,這事兒可不能這般論,要不是夏河在別後給我使心眼,我會撤股?”


    駱擎蒼聽著,兩隻手放到了紅木辦公桌,專業直勾勾看著這個眼神閃躲的年男人說道:“可是我在老夏哪裏,可是聽到的是一個相反的故事,到底是吃人不成反被吃,還是我冤枉了好人,我覺得你心應該我清楚。”


    年男人打了一個哆嗦,身後婀娜多姿的女人已經開始不停往後退著,一直撞到書架打翻了麵的陶瓷品,她才發出尖叫聲。


    駱擎蒼挖了挖耳朵,似乎對於這殺豬一般的叫聲很是反感,盡管這個身著暴『露』的女人身材無可挑剔,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但是在駱擎蒼眼,似乎也隻是一個紅粉骷髏。


    他對那個花枝『亂』顫的女人擺了擺手說道:“過來。”


    平複下來的女人嚇的臉『色』無的蒼白,求救似的看向年男人,結果這個男人隻是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奈何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他給予這女人一個警告的表情,意識不要讓她違背駱擎蒼的意思。


    女人有幾分絕望,終於還是鼓足勇氣走向這個看起來溫暖如春的男人身旁,剛剛靠近便被一把拉到了懷,她象征『性』的掙紮了幾分,但哪裏逃的出這堅若磐石身軀,起年男人那令人作嘔的身材,這充滿了雄『性』的胸膛,外加淡淡的古龍香水味,最重要的是那一張老少通吃的臉,不由讓這個女人有幾分沉醉於其,反而忘了這是一個什麽氣氛。


    駱擎蒼則並沒有憐香惜玉的看著懷女子,而是伸出手微微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然後一臉深味的對這個渾身打哆嗦的年男人說道:“女人是個好東西,錢也是一個好東西,但是命丟了,可什麽都享受不到了,到了那個時候,這女人,也不過是一具紅粉骷髏,那鈔票,也不過成了廢紙,你覺得對吧,蔣老板?”


    年男人徹底的怕了,這是一種最原始的恐懼,他的臉是最原始最原始的恐懼,來自於內心的深處,當然這一切的源頭,便是眼前這個笑著說出這個世界最恐怖東西的男人。


    駱擎蒼慢慢鬆開這個女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深深鑲在了紅木桌,這個本來還陶醉於駱擎蒼魅力的女人嚇的尖叫的後退,而年男人整個肥大的身體也為之一振,他甚至都沒有看清駱擎蒼的動作,但覺得眼前一黑,這便是便陷入了桌,相反,如果這匕首是衝著他的脖子,這讓這個男人連想象都不敢想象。


    “蔣老板,如果你這條命丟了,我會有點麻煩,不過也隻是一點麻煩,但是你這條命,可是完完全全的丟了,我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一個利弊,別因小失大。”駱擎蒼幽幽的看著這個年男人說著,像是在開玩笑,又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錢...錢...錢給你,一分不差,我隻要活。”年男人的內心防線終於徹底崩潰,用顫抖的聲音說著。


    駱擎蒼笑了,拔出那一把匕首,然後輕輕擦拭著說道:“蔣老板,如果你早有這般覺悟,我想不會搞到這麽一個地步了,這麽一個爛攤子,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交代。”


    年男人拿著手帕擦過額頭的冷汗,點頭哈腰的說道:“我來處理,我來處理。”


    駱擎蒼大笑,笑容之卻並非都是諷刺,而是一種豪邁,但是手機短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笑聲,他拿出手機,掃了一眼這短信,短信的內容讓他的笑容慢慢凝固,然後是表情鄭重起來。


    他走到身後的孿生三兄弟身旁,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扭頭對年男人警告道:“如果我迴來的時候,少一分錢,我要你一個手指頭。”


    說完這麽一句,他便快步離開這辦公室,而年男人也在這個時候癱坐在辦公室,好似一瞬間被抽去了靈魂,那個男人這樣輕而易舉的毀掉了他的一切,乃至他沒有絲毫反駁的力氣。


    駱擎蒼離開辦公室,注意到了蹲在門口一臉愜意抽煙的王楚河,這廝活脫脫一副老煙槍的模樣,看起來的享受。


    駱擎蒼直接在王楚河的屁股來了一腳,然後說道:“走。”


    王楚河連忙拍了拍屁股起身,踩滅煙頭說道:“這麽快解決了?”


    或許是這隻是象征『性』的詢問,因為王楚河太過了解駱擎蒼的辦事效率。


    駱擎蒼點了一下頭說道:“算是解決了,不過我們有新的麻煩了。”


    說著駱擎蒼已經走向滿是倒在地*保安的走廊。


    王楚河立馬跟了去,屁顛屁顛的問道:“什麽麻煩?”


    “周暗花出事了。”駱擎蒼隻拋出這麽幾個字,卻讓王楚河表情一時愣住,一臉不解的說道:“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他現在已經死了。”駱擎蒼冷冷的說道,步子並沒有減緩。


    王楚河有幾分跟不邁著大步的駱擎蒼,臉『色』可是變成了鐵青,他可是很清楚周暗花的實力,這一生從未有敗績,已經很能夠說明這個男人的強大,強大到變態。


    “他輸了...”王楚河一臉難以置信的說著。


    “似乎是這樣,不過他不可能是輸給了阿濱,而是在背後支撐著那一段曆史的人。”駱擎蒼說出這麽一句,便了電梯,王楚河緊跟邁了去,那表情看起來仍然無法釋然,又或者凝重。


    畢竟沒有希望自己的對手超乎自己預料的強大。


    駱擎蒼倒是看著緩緩關的電梯,嘴角微微揚起的說道:“越來越有意思了...”


    ---


    小花園,周暗花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到倒在地陷入昏『迷』的阿濱身前,他俯下身,凝視著這個讓自己變成這麽一副模樣的罪魁禍首,眼神之卻並沒有任何仇恨,好似他對於任何東西都沒有同情一般。


    他『摸』了『摸』那深刺於腰間的匕首,眼神之迸發出一股殺意,但是卻感覺到了什麽,慢慢轉過頭,瞳孔之到出一個人的身影。


    一個可以用滿身破爛形容的男人,即便是用流浪漢來形容,都一點不過分,這個滿臉胡須頭發淩『亂』如同野人一般的存在,一張異常滄桑帶著濃濃頹廢的臉,眼神卻好似被任何東西都要鋒利,那是一種唯有在死人堆裏爬出來才會有的東西。


    又是一個對手,周暗花的眼神之卻並沒有任何絕望,而是覺得這個男人有幾分熟悉,隻是一時想不出從哪裏見過這個男人,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連他腦袋的運作都變的遲緩起來。


    這個風塵仆仆匆匆趕來如同天降兵的男人,環顧了一眼這局勢,昏『迷』的阿濱,在地唯有一口氣在掙紮的馮擎宇,不知死活的馮擎宇,最後是那一個沒有了聲息的女人,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這個兇手身。


    不得不說,這京城或許很難再找到能夠打出這種戰績的存在,但是相應的代價,便是此刻的周暗花,好似一陣微風能夠把他吹倒。


    “留下他的命,要麽留下你的命。”郭野槍放下兩個酒壺,然後指了指那昏『迷』的阿濱對周暗花說道。


    周暗花擦了擦流出一絲血的嘴角,慢慢笑的猙獰起來,表情看起來有幾分抽象的說道:“這一生,我從未輸過,一次都沒有。”


    郭野槍微微眯著眼睛,因為他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眼神之的淒涼,他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你讓我想起一種鳥兒。”


    “什麽鳥?”周暗花問著,他的聲音都在打著哆嗦。


    “無腳鳥。”郭野槍緩緩吐出這麽三個字。


    周暗花的表情疑『惑』起來,因為他從未聽過有這麽一種鳥。


    “我聽別人說這世界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 它隻能一直飛呀飛呀,飛累了在風裏麵睡覺, 這種鳥一輩子隻能下地一次,那一次是它死的時候。”郭野槍說著,表情可悲的看著眼前的周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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