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雲豹,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沐長青對還憋著臉的申雲豹說道。


    “明白,極其明白,我會弄的幹幹淨淨”申雲豹說著,還不忘再恭維一番,但是沐長青也好,還是阿濱,都選擇無視了申雲豹這麽長長的一番話。


    “今晚的事,到此為止,不僅僅是關於那個女人,關於這一家小旅館,還有關於他。”阿濱對仍然滔滔不絕的申雲豹說著,而阿濱所刻意所指的那個他,便是此刻已經陷入了某種混『亂』的任東。


    申雲豹聽到這一句後停下了嘴皮子,關於阿濱的前兩點,他還算理解,但阿濱竟然會為剛剛還要刺死自己的任東說話,這讓申雲豹很是不理解,但不管怎樣,就可以這樣結束這一場風暴,申雲豹當然不會有什麽意見,立馬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我不是那種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聽到這麽一句,任東不由在心中痛罵申雲豹兩句,因為他可是為申雲豹背後做了不少這種事情,但是他現在隻搞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男人會為他說這麽一句。


    但即便是任東再怎麽無腦,也不會傻到在這裏問為什麽,因為這也有點太過不識趣了點。


    “那麽小弟我就先撤了,以後各位爺到了西郊,隨時一句話,我來安排。”申雲豹說著,也許是怕夜長夢多的原因,準備開溜。


    阿濱默默點了點頭,他其實也不想在看到申雲豹這蹦躂蹦躂的模樣,打心眼裏覺得不舒服,當然此刻沐長青也跟他抱著同樣的想法。


    申雲豹一點不含糊轉身離開,不忘冷著臉看著任東說道:“你走不走?”


    任東表情有幾分糾結,最終搖了搖頭說道:“老三還在裏麵,我帶老三去醫院。”


    申雲豹點了點頭,一臉仗義的說道:“醫『藥』費算在我頭上,給弟兄用最好的『藥』。”


    任東卻並沒有理會逢場作戲的申雲豹,扭過頭沉默著。


    申雲豹當然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在心中算是暗暗記下了,就這樣一步三迴頭的上車,坐上奧迪q7後,開車的劉鍾馗卻會意的油門踩到了底,然後風一般離開。


    隨著申雲豹一行人的離開,阿濱最後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表情似是在煎熬的任東,並沒有多說什麽,對於現在的任東,所需要的並不是虛偽的關懷,更多的是要靜一靜,他這才想起被他留在小旅館的女人,不由跟沐長青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向今晚格外動『蕩』的小旅館。


    沐長青跟水青傘也一同跟了上去,也許是因為他們也很好奇這個讓阿濱拔刀相助的女人,會不會是一副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當然對於沐長青來說,他很清楚這隻是能夠出現在小說之中的橋段。


    阿濱三人離開後,這些被阿濱撂倒昏『迷』的混子們一個個爬了起來,其實他們早已經清醒過來,隻不過聽到局勢不對,一個個在大黑天躺在地上裝著死人,這不風雨終於落下,這些混子起來拔腿就跑,似乎再不跑就沒有機會了。


    至於他們的大哥任東,就這樣被無情的拋在了原地,這些混子心中可是明鏡的很,在經曆了這一場風波後,申雲豹可不會放過任東,雖然看似嘴上答應了阿濱,但是這群混子還是打心眼裏明白,再待在任東身邊,並沒有什麽好處。


    任東隻是木然的看著這樹倒彌孫散,心中壓著一塊讓他喘不過氣的石頭,讓他不得不審視起自己的人生,雖然在某種意義上,可能太晚了些。


    阿濱推門而入,卻發現旅館早已經空空如也,不見了那個女人的身影,跟在後麵的沐長青跟水青傘也一同見證了這麽一個場麵。


    沐長青微微皺起眉頭,水青傘倒是一臉的一臉的深味,隻可惜現在阿濱隻是背對著她,以至於讓她看不清現在阿濱有著什麽樣的表情,但她認為一定會很精彩,很值得紀念。


    而下一刻,轉過頭的阿濱,臉上卻綻放著一種釋然的笑容,也許有些人會認為他隻是在強顏歡笑,但是無論是沐長青還是水青傘都看的出,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是真切的。


    他『摸』著腦袋說道:“或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因為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她該如何麵對我,你想想啊,她能夠給予我的,還有什麽呢?”


    下一刻,本來皺著眉頭的沐長青重重歎了一口氣,不由也笑了,因為在某種意義上,他認為此刻的阿濱,跟沐梨花很像很像,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然後笑的一臉燦爛,與世無爭,卻又偏偏與這個冷漠的世界抗衡著。


    而水青傘,在此刻也終於理解了沐長青那麽一番話,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的不同,似乎看似一身世俗的他,一直站在世俗之外,並不會計較一些看起來毫無意義卻會讓大多人爭的頭破血流的得失,永遠是那般的清澈見底。


    “你啊,跟兩年前一般,一點都沒有變。”沐長青發現自己對於這麽一個人,著實的怨恨不起來,不由說著,雖然他跟阿濱的接觸隻是星星半點,但是卻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也許是把阿濱當做了她的傳承。


    “所以,你還是像兩年那般痛恨我?”阿濱很直率的說著。


    沐長青似是迴憶起那沉痛的過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當年,抱歉,我隻是找不到一個可以怨恨的人罷了,其實我真正痛恨的,是我自己。”


    “她說過,生與死的事情,哪有什麽對錯,而是她也絕對不會怨恨你,一直到最後一刻,她都深愛著這個世界。”阿濱說著,懷念著那個讓他有幾分夢斷繚繞的人,她留給他的,是這個世界所有的美好。


    一旁聽著的水青傘,又大體的明白了,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沐長青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迴應道:“她也說過,你相信緣分嗎?”


    “你認為今晚這事算是緣分嗎?”阿濱不假思索的說著,像是一個老友在懷舊,但奈何兩人著實並沒有什麽真正意義上的交集,但似是這兩年沉澱的時間,讓兩人某種意義的妥協,然後靠近,盡管誰都不知道這兩年對方經曆了什麽。


    “算,也不算,如果你不打這麽一通電話的話,那就不算了。”沐長青說著,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轉過頭,發現是傷痕累累的任東。


    或許是在心中對任東,也有了幾分認可,他不由開了一個帶著濃濃黑『色』幽默的玩笑說道:“你不會也想刺我一刀吧?”


    也許,此刻這個男人應該『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但是奈何他隻是一臉的苦澀,因為在某種意義上,他的心早已經死去的原因。


    沐長青為其讓開路來,他大體能夠理解為什麽這個男人會如此失魂落魄,雖然一切由這個男人而起,但大多不該由這個男人承受的,這個男人同樣也承受了。


    任東走進旅館,他扛起失血過多昏『迷』的老三,然後走過阿濱時,停住腳,說了那麽簡單的兩個字。


    謝謝。


    阿濱默默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要辜負了我留下你的這一條命,好好活著,不為了任何人,就算是為了自己也好。”


    “謝謝。”他聽完這一句,再次說了這麽兩個字,然後扛著老三默默離開,消失在了這茫茫的夜幕之中。


    阿濱此刻走到櫃台,發現小旅館的老板正一臉惶恐的看著他,也許是因為一時難以接受眼前阿濱的身份,要可知道,剛剛阿濱可是完全碾壓了對於他來說響當當的大人物申雲豹。


    “她什麽時候走了?”阿濱問著。


    “就剛剛。”小老板說著,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麽,拿出一張紙條,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櫃台上。


    阿濱拿起這一張紙條,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有幾分醜陋,但是字的內容,卻讓阿濱微微一笑,他收起這一張很有紀念意義的紙條,然後對小老板說道:“以後不會有人再來鬧事了。”


    “大俠,謝謝你。”小老板聽到這一句,雖然心中還對阿濱充滿了深深的忌諱,但還是一臉誠懇的說著,或許是因為這個江湖所給予他製造的悲劇,讓這個中年男人著實不敢再隨便相信一個人。


    “我可不是什麽大俠,隻是一個過路客罷了。”阿濱說著,便放下了她的手機,離開時說道:“等她再次來的時候,把手機交給她。”


    小老板使勁點了點頭,便一臉恭敬的看著這個自己起初瞧不上的男人離開,或許這便是戲劇『性』,雖然對於他坎坷的一生來說,戲劇『性』這三個字從來隻是用來製造悲劇,而這一次因為戲劇『性』這三個字,給予他一種幸福來的太過突然的感覺。


    阿濱離開櫃台,發現沐長青正在小旅館門口蹲著抽煙,這模樣,一點都不像是響當當的沐家大少,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明白,在阿濱,他不需要偽裝什麽,就好似在水青傘麵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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