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貔貅那小子提及,馬溫柔會不會也在打三字劍的主意?”開車的王楚河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說道。


    駱擎蒼聽著,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然後說道:“一個連曹家牢籠都不一定能夠掙脫開的女人,敢碰三字劍?”


    王楚河聽著,心中卻並沒有直接否定,而是小心翼翼的說道:“這種從最底層爬上來的極端份子,可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擎蒼,我勸你還是多提防提防,要是真被她享了漁翁之利,那就不好了。”


    駱擎蒼臉上仍然滿是冷笑,似是聽到什麽天方夜譚,說道:“老王,某些時候,你就是太過小心了點,所以現在還是我司機,你覺得即便是她得到了三字劍,又有能力享了這漁翁之利?”


    王楚河一臉苦澀的點了點頭,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幾分天真,這三字劍所牽扯到的東西,著實的巨大,即便是瘋狂的馬溫柔,也未必有這個膽子,他撓了撓脖子說道:“這兩年多都沒有任何消息,這三字劍會不會已經不在西城了?”


    駱擎蒼微微皺了皺眉頭,喃喃道:“不好說,但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會查下去,而且你認為那一座城市有誰敢打三字劍的心思?即便是那個威震半個北方的李王爺,也得掂量掂量這三字劍背後的東西,所以我一點都不著急。”


    王楚河瞥了一眼無比自信的駱擎蒼,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因為就駱擎蒼而言,他有這個自信的資本。


    “下一站?”王楚河問道。


    “待我去見見那個逃了三年的女人,我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多麽的落魄,是否被這三年的潦倒折騰的沒了一個人樣。”駱擎蒼似是想到了什麽格外有意思的時間,然後邪笑著說道。


    王楚河瞧著在某種意義上無比殘酷的駱擎蒼,心中感歎著,當幻想碰到現實,他隻聽到了那一份美好破碎的聲音。


    “無情。”


    “我要是無情可就不會放任她自由了,我隻是想讓她知道,這個世界遠比她所想象的殘酷,希望她能夠知難而退,所以這一場婚禮,她這邊是生不出『亂』子了,倒是李家那個癡心小子,說不定會造出什麽風波來,但有李太爺壓著,他也造次不起來,所以這一場婚禮,沒有一點意思。”駱擎蒼自顧自的說著,表情也慢慢失落起來。


    王楚河一臉的無奈,天曉得為什麽駱擎蒼自己讓自己徹底失落起來,他繼續開著車,在紅綠燈口停下,看著被雨刷不停刮下的雨水,喃喃著說道:“京城這一灘渾水,很難再被攪動起來,這個時代千唿萬喚之下,也沒有蹦出什麽好貨『色』。”


    “你這意思是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才成了現在的駱擎蒼?”駱擎蒼微笑著說道,隻不過他這微笑可並沒有帶著什麽好意。


    王楚河再次感受到了這壓抑了氣氛,不由長歎一聲:“一劍殺了我吧。”


    ----


    西城,此刻才剛剛落下第一個雨滴,這一場大雨,似乎要比京城所來的遲的多,伴隨著夜『色』,大雨不留餘力的下著。


    一輛奔馳s400停下,一個男人鑽上了車,開車的是老五,兩年之後這個仍然『迷』戀墨鏡的男人,已經開始留起了胡子,似是找到了比墨鏡還要寶貴的東西,隻不過他那虎背熊腰的身材,很難讓人想到紳士這個詞匯,反而像是一個多『毛』的野人。


    至於坐在後座的,不是旁人,正是如今西城最大的紅人,李般若。


    這個兩年前的痞子幾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本來萬年不變的板寸換成了一絲不苟的背頭,成功人士特有的發型,比起來兩年的骨瘦如柴,身材看起來壯實了一些,但是臉卻更加消瘦了,看起來也滄桑了幾分,隻不過最大的改變,是他少了一隻眼睛,左眼帶著黑『色』的眼罩。


    身上多了幾分讓人不容小視的戾氣,雖然仍然是一身黑『色』的西裝,但是給人感覺卻是氣場格外強大,就好似他如魚得水所駕馭的黑領事的職位一般。


    痞氣早已經被這兩年的征戰打磨成一種無懈可擊,就好似一層武裝一般鑲刻在他的身上,在敵人眼中,臭名昭著,心狠手辣,宛如一條瘋狗,在整個西城,卻是一尊戰神,跟老牌勢力海浪商會的兩年征戰,丟失了一個眼睛,同樣吃下南城一邊天,這是對於一個混子來說,如同傳奇一般的戰績。


    “般爺,馬溫柔怎麽在這個節骨眼見我們?”開車的老五問著,一臉的不解。


    李般若隻是隨手拿起車中的一本金融雜誌,也不知道到底懂不懂的看著,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應該跟南城的事有關,這幾天我打的過火了點。”


    “那群張忠明手底下的刺頭,不教訓教訓不行,劉青鬆都站在我們這一邊了,他還是不識相。”老五一臉不屑的說著,完全不顧他所提著的張忠明,正是海浪商會的三大理事之一。


    “他最近可是跟暗網走的很近,所以躁動了點,但這一股氣焰,可不能讓他生起來,馬溫柔一直想著跟他談判,想著和平解決,對於她來說,這個想法,是不是有點天真了點?”李般若放下雜誌,也有幾分疑『惑』的說著,或許是錯覺,在起初跟海浪商會宣戰的一年,馬溫柔比任何人都要用力過猛,但偏偏在這一年,她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開始畏手畏腳。


    李般若可不認為馬溫柔會不吞下這麽一塊肥肉,因為他可是清楚的很,馬溫柔這個女人到底心中有著多麽瘋狂的想法。


    “打都打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她能夠怎麽樣。”老五一臉灑脫的說著,臉上早已經沒了當年對於馬溫柔的忌諱,也許是因為馬溫柔這一年淡出了視線的原因。


    李般若並沒有開口說什麽,而是微眯起眼,感受著這難得的清閑。


    兩年前,帝九公館在西城站穩之際,海浪商會會長病倒,然後三大理事內鬥,馬溫柔無比果斷的選擇支持劉青鬆,然後引發帝九公館跟海浪商會的戰鬥,這無疑給了李般若一個大展宏圖的機會,當然他也把握了這個機會,讓這一座城市,徹底記住了他這麽一號人。


    整整兩年的死鬥,海浪商會已經處於了絕對劣勢,被第九公館吞下也隻是遲早的事情,但是那一直目睹著這一切的暗網從背後支持了海浪商會兩個理事,讓這一場漫長的戰役再次成了未知數。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馬溫柔突然召見他,李般若可想不到會有什麽好事情。


    車子一直開到了處於旺口的帝九公館,剛剛在地下停車場停下,李般若便下了車,讓老五在車中等他,然後就快步離開,因為馬溫柔特別標注了一點,讓他單獨去見她,這也是老五為什麽會有怨氣的原因。


    李般若剛剛走到直升頂樓的私人電梯,刷完卡,注意到了一輛剛剛停下的車,他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選擇直接上已經打開門的電梯,而是直勾勾看著那一個在奧迪q5走下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旁人,正是當年那一條西城嗅覺最靈敏的野狗,陳燦。


    不過現在陳燦可早已經不是那個人人都可以唾棄的野狗,而是馬溫柔手底下的紅人之一,偏受馬溫柔的恩寵,而且在帝九公館混上了一個小職位,過的一些成功人士才能夠享受的生活。


    這廝現在已經換上了一身阿瑪尼的黑『色』西裝,腳上的皮鞋也擦的鋥亮,本來如同鳥窩的頭發也打理的一絲不苟,嘴上還叼著一根大雪茄,雖然一身金玉其外的模樣,不過他那別扭的體型外加從骨子裏散發的賊眉鼠眼,讓這個帝九公館領事看起來有幾分不倫不類。


    在陳燦身後跟著的,是如同電線杆子一般的二龍,比起兩年前,這個憨態十足的男人倒是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仍然一身不修邊幅的休閑裝,臉上看著李般若,『露』出毫無城府的笑容。


    陳燦則有模有樣的跟李般若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搖著大步走向李般若,一臉狂笑的說道:“般爺,得有幾個月沒見了?”


    李般若聽著陳燦對於他的稱唿,唯獨這個詞匯從陳燦嘴中說出口,他覺得是一種諷刺,所以並沒有給陳燦好臉『色』,冷聲說道:“馬溫柔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是要賣肉?”


    陳燦則一副死皮賴臉的說道:“就我德『性』,賣肉也沒有人買,我隻不過是一個混一口飯吃的罷了,隻不過日子過的安逸了點,跟常年在外征戰的您,可差遠了,下一次見到你恐怕你已經打下南城了吧?”


    “你倒是挺了解,要不要跟我出去闖闖,我那裏可缺少你這種人才。”李般若不溫不熱的說道。


    陳燦則直接擺了擺手說道:“這就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人嘛,知足常樂,我的野心就叫做到此為止,往上衝,就讓你們這些有能耐的人去衝吧。”


    某些人,似乎無論穿什麽行頭,說什麽話,都讓人喜歡不起來,這是李般若對於現在陳燦所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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