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的江山如畫轉到西城的江山如畫,除了燈火闌珊還是燈火闌珊,那寄托於光下的痛苦,卻怎麽都無法讓人察覺,這便是江湖,輝煌而又沒落。 .


    周家深處的房間,氣氛稍許壓抑,在其感覺不到這大過年的喜慶,唯有兩人對坐著。


    “老爹,我們要等的人是誰?”周康成聲音聽起來有些躁動的說著,才剛剛結束年夜飯送完一種親戚,自己便被周鐵杉拉到這個隱蔽的小茶房,周鐵杉隻是含糊的說等一個人,在等待了一個小時後,周康成終於沒有了耐『性』。


    微閉著眼的周鐵杉瞥了一眼周康成,有些失望的說道:“連這點『性』子都耐不住,我看你這領事也別做了,早晚有一天周家會折在你的手。”


    周康成臉『色』變的有幾分蒼白,他完全沒有想到周鐵衫會如此言重,一臉苦笑道:“老爺子,這三個月我可是跑斷了腿,你又不是不看在眼裏。”


    周鐵衫冷哼一聲,顯然是對於周康成這一陣子的表現很是不滿意。


    而周康成則是一臉的無奈,收住心的躁動,然後耐著『性』子等著這讓他們喝涼茶的大牌。


    電話響了起來,周康成看了一眼桌的手機,然後直接選擇了掛掉,當然這個舉動周鐵衫都看在眼,隻是歎了一口氣,並沒有『插』嘴說什麽,顯然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走廊外傳來了腳步聲,周鐵衫微微睜開眼,隨著茶房的房門打開,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門前,這個身材看起來極其凹凸有翹的女人戴著鴨舌帽與口罩,以至於周康成看不清她的臉,不過通過這個女人身不俗的氣質,周康成覺得那被遮住的容顏算不是多麽傾國傾城,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


    因為這個神秘女人的出現,周康成立馬來了興致,眼神肆無忌憚的放在這個女人身,而這個女人並沒有因為周康成這暴『露』的眼神而不適,反而給人一種極其波瀾不驚的感覺。


    “白小姐,請坐。”周鐵衫那古板的臉出現一絲微笑。


    女人這樣坐在了周鐵杉與周康成間,拿下鴨舌帽,摘下口罩,那是一張化著淡淡妝容,卻給人無限誘『惑』的容顏,一種驚豔與帶著濃濃侵略『性』的美。


    本來眼帶著濃濃欲望的周康成在見到這絕美的容顏後,反而一瞬間愣住,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的來頭,正是白家現在的頂梁人物。


    白憶曼。


    如果放在往常,周康成肯定會沉浸在這個女人的魅力之,但現在不同,怎麽說他也成為了公館之大角『色』,有了自己的立場,所以白憶曼秘密出現在這裏,可值得人揣摩的了。


    在周康成出神之際,白憶曼開口說道:“周家主,別來無恙,如果沒有您的支持,我還真不能完全駕馭的了白家。”


    周康成聽到這一句徹底的傻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老爹周鐵杉,他完全想不到周鐵衫竟然在他眼皮底下不動聲『色』的做了這麽多,這完全是周康成難以想象的。


    心對於自己老爹的崇敬慢慢壯大起來,周康成很是苦澀的覺得自己把一切都看的太過簡單了點。


    “哪裏話,還是白小姐有這個能力。”周鐵衫很是謙遜的說道,一切都是那麽的風輕雲淡。


    白憶曼臉仍然掛著那淡淡的微笑,她看向周康成,伸出白皙的手說道:“往後,還請多多指教,周公子。”


    周康成瞧著白憶曼那微眯的眼睛,給人一種白狐狸的感覺,彈指間好似能夠勾走人的魂魄,他握住這軟若無骨的手,點點頭說道:“白小姐,應該是我得多多受你關照。”


    周鐵衫隻是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的來往,這是他一條藏在最深處的線,之所以以前沒有告訴周康成,是怕年輕氣盛的周康成禍從口出,但帝九公館已經成立了三個月之久,所以周鐵杉認為已經到了告訴周康成一切的時機。


    兩隻手久久相握,才鬆開,白憶曼並不是繼續挑逗周康成,大有一些點到為止的意思,適當了保持了這一段讓人看得見卻『摸』不著的距離,她對周鐵衫說道:“周老爺子,你讓我暗查的東西都查了,不過似乎李般若這飛速的攀爬,並沒有我們所想象的那般簡單,這些天,他並沒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而且跟劉家也沒有什麽交集。”


    周鐵杉『摸』著下巴的胡茬,皺著眉頭聽著,他緩緩握緊手的胡桃核說道:“這個魏九所留下的狼崽子,到底有著怎樣的野心?”


    “不過現在隻要李般若不跟劉家走的太近,我們手便有著絕對的主動權。”白憶曼很是理『性』的說道,在這西城看似一片太平的背後,卻藏著讓人永遠都無法望眼欲穿的激流暗湧。


    周康成在一旁聽著心驚肉跳,他完全沒想到這看似和睦的帝九公館,背後仍然藏著一片陰森森的城府,雖然這是百分百會發生的事情,因為牽扯到這個數目的金錢,怎麽會不牽扯到肮髒,但周康成沒有想象到帝九公館才成立僅僅三個月,背後已經牽扯出來如此之多的利益來往。


    周鐵衫默默點了點頭,然後背手起身說道:“公館那邊勞你多費心了,希望我們兩家可以合作走的更加的長遠。”說著,周鐵衫伸出了那一隻看起來蒼老如同槐木的手。


    兩隻手再次握到了一起,僅僅是這寥寥幾言,這親自拜訪,一切都已經無明確,這便是一個說法。


    白憶曼並沒有多多逗留,婉拒了周鐵衫為其送行的好意,戴鴨舌帽匆匆離開,而周康成則愣愣的看著白憶曼那窈窕背影,心多了幾分感慨。


    一直等到白憶曼離開之後,周康成才迴過神問道:“老爺子,這是...”


    “這你還看不出來?”周鐵衫看著有那麽幾分不開竅的周康成說著。


    周康成瞪大了眼,不由的問道:“咱家是什麽時候跟白家有了這般關係?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要是連你都看出來了,那才是真正的失敗了,我希望你搞明白這麽一點,這帝九公館可不是過家家,那個女人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某些話該說與不該說,你心應該很是清楚。”周鐵衫一臉嚴厲看著周康成說著。


    “老爺子,我要是連這麽一點心數都沒有的話,也不用出來混了。”周康成一臉不快的說著,很不喜歡周鐵衫仍然把他當成初出茅廬的菜鳥。


    周鐵衫則再次安然坐下,通過這個位置,他還能夠聽到外麵的煙火璀璨,最不過他已經沒有了去欣賞的心境,當年所陪他一起欣賞的人,也隻剩下了寥寥無幾。


    人活到這個份,為了什麽?他想起多年前他遇到魏九時,魏九最願意嘟囔的那一句話。


    活到最後,為了孩子。


    他再次看向周康成,心不由感概萬千,他覺得如果自己現在還能夠見到魏九的話,肯定有很多很多話能夠聊,可惜這老天,似乎再也不給這個滿身遺憾的老頭子機會。


    “康成,現在你還年輕氣盛,覺得自己握著這個世界,掌著這個江湖,等你再過兩年會明白了,其實一個人,無論混到什麽樣的高度,乃至決定著多少人的生死,他都隻不過是這江湖之的一縷浮萍罷了,由不得自己去活,由不得自己去死,這兩年西城發生了這般變化,也不算是壞事,至少能夠給予你一份曆練的機會,因為不管怎樣,到最後周家都還會交托在你的手。”周鐵衫無感歎的說著。


    周康成的表情也慢慢凝重起來,收起那一份玩世不恭的神態,他點了點頭說道:“老爺子,以後我會更加慎重的。”


    “我不要求你多麽驚豔,也沒有奢望你能夠優秀到馬溫柔那個級別,我隻是希望等我把周家交托在你的手之時,我能夠安穩的閉眼,否則我沒有顏麵下去麵對周家的先人們。”周鐵衫毫不避諱的說著,或許隻是他單純認為著,現在他已經不能再告訴周康成多麽美好了,現在周康成更應該學會的,是這個世界的殘酷。


    但經曆了一生美好的人,突然讓其看清這個世界的黑暗,這落差著實的有些巨大了點,但現在這又是周鐵衫又必須需要去做的,盡管周康成是他骨頭之唯一的肉。


    “老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周家,我會為你所托舉。”周康成一臉躁動的說著,或許是因為周鐵衫的描述激發了他血『液』之的熾熱。


    周鐵衫微微點了點頭,在這麽一個特殊的日子,給予周康成這麽一個特殊的野心,周鐵衫認為這並不是壞事,隻是這真的算是一件好事嗎?


    “你能夠承受這一份重量嗎?”


    周康成用力點了點頭。


    周鐵衫微微一笑,隻不過笑容隻是帶著太多太多的落寞,他喃喃道:“希望多年之後,你不要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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