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別墅的後花園。


    在古風味道十足的小亭子下,周鐵衫簽下了這一份或許會影響整個周家乃至整個西城區格局的公約,因為劉家已經簽上了名字,所以周鐵衫才是那個真正意義上並沒有任何選擇的人。


    當然馬溫柔也履行了她的承諾,周家的股份跟劉家相同,同樣是百分之十五,這也就說明著周家同樣也有了那三把最為鋒利的黑刃之一。


    收起這一份公約,已經勝券在握的她臉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喜悅,仍然是那麽的淡然,甚至讓周鐵衫都有些不解,他都開始懷疑起來這個女人真正的目的。


    “不知道蛟龍會幕後的指使人查到沒有?”周鐵衫多說了一言,這也是他現在關心的,因為已經進入了帝九公館,他也有義務知道他們現在的對手到底是誰。


    “還有一天的時間,但不管對手到底是誰,剛剛有了雛形的帝九公館都不該再動彈了,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覺得呢?”馬溫柔說著,蛟龍會邁大步子所付出的代價就擺在眼前,這不由讓馬溫柔明白應該謹慎一點,再過謹慎一點。


    周鐵衫微微點了點頭,還欲要開口之時,馬溫柔已經起身說道:“具體對接,我這邊自然會派人過來,周家主我便先行告辭了。”


    周鐵衫點了點頭,最終與馬溫柔握了握手,然後看著匆匆離開的馬溫柔,不由歎了口氣,或許這個女人的強大,便是這一種無比可怕的適應力跟行動力,或許旁人麵對這麽一個局勢,心中肯定滿滿的是無力,但馬溫柔卻不同,她反而是越發鬥誌昂揚。


    這便是一種差距與第二種差距。


    薛猴子駕駛著車子離開周家,在紅綠燈口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後座沒有迴答,薛猴子下意識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那個曾翹起這麽一場風暴的女人,此刻已經蜷縮在後座睡著,她累了,真真切切的累了。


    薛猴子並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輕輕發動車子,行駛到路邊挺穩熄火,確定馬溫柔並沒有被吵醒後,他也慢慢閉上眼。


    用薛猴子這麽一個墮落之人的想法,一個人竟然已經拚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如此要是輸了,也沒有什麽遺憾了,不過這個世界倒是最不缺那些明明都什麽都沒有做,卻一個勁怨天尤人的家夥,但馬溫柔絕對不是那麽一類人。


    或許是一種錯覺,隨著馬溫柔的停下,似乎整個西城都變的平靜起來,薛猴子是這般認為著,不過用馬溫柔的說法,那便是時候讓西城沉澱沉澱這一切所發生的了。


    至於消化下去這一切後到底是茁壯成長還是拉肚子,也唯有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太陽升起之時,大多人被喚醒,然後開始某種意義上的輾轉反側,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正是沉醉的時候。


    ----


    流浪者,等到李般若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麵夜『色』正濃,屋中的燈在亮著,不過卻是空空如也。


    記憶短暫『性』的空白,此刻他的第一感覺唯有身上的痛疼,就好似自己剛剛經曆了怎樣的戰鬥一般。


    『摸』索著起身,李般若扶著沉重的腦袋,迴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麽,從被毒蛇偷襲,到被綁到廢棄倉庫,然後是那個可怕的黑影,最後是阿濱,最終他的臉已經變成了蒼白『色』,他不顧身上疼痛的起身,衝出門外,正好看到守在門口唿唿大睡的老四跟老五。


    李般若看著這麽一幕,心中充滿了無數的問號,他不是在那廢棄倉庫嗎?怎麽一瞬間就迴到了流浪者,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嗎?但身上的疼痛在無時無刻的告訴著他,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那都是真實所發生的。


    這突然開門的聲音讓老四跟老五同時睜開眼,老五看到正陷入深深糾結的李般若已經站在了自己的眼前,拍了拍屁股起身說道:“般爺,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般若一下子被老五問的有幾分頭發,確切的說應該是他最想要問出這個問題,他一臉激動的說道:“我也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是怎麽迴來的?”


    老五聽著,然後把馬溫柔的出現乃至他如何接走了李般若的事情說了一遍,李般若越聽越『迷』糊,似乎是因為老五所闡述的跟他所經曆的根本對接不到一起去。


    “你沒有看到阿濱?”李般若再次衝老五問道。


    老五搖了搖頭,完全不像是騙人的表情。


    李般若徹底『迷』糊了,難道僅僅隻是他出現了幻覺?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徹底的淩『亂』了,腦中的思緒成了『亂』麻,外加心中那所壓的重重的石頭,讓他一下子眼一花再次昏倒過去,好在這個時候老五扶住他才沒有讓他摔在地上。


    老五看著臉『色』慘白的李般若,不由的問道:“般爺,是阿濱救了你?”


    李般若深深吸了幾口氣,臉上才多了幾分血『色』,他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唯獨可以確認這麽一點,是阿濱救了他。


    老五聽過這一句,表情變的複雜起來,以現場的情況看來,似乎總會讓人莫名想到兇多吉少這四個字。


    李般若突然想到什麽,掙紮的起身,然後『摸』出手機說道:“那個女人肯定知道到底發生了。”說著,已經按下了撥通的電話。


    老四跟老五同時屏住了氣,他們很清楚李般若所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不過至於到底是否能夠有一個好的結局,誰都不能打保票。


    一通電話從這個夜『色』打向另外一邊的夜『色』。


    手機鈴聲讓馬溫柔睜開眼,她看想車窗外已經亮起的霓虹,表情有幾分朦朧,宛如做了一場大夢剛剛睡醒的人,需要那麽一點時間去分辨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夢境。


    薛猴子也在這個時候驚醒,他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徹底沉下去的天,似乎想不到自己這麽一眯眼竟然睡了這麽久。


    馬溫柔拿起還在響著鈴聲的手機,看著來電號碼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一瞬間睡意就全無,她接通了這來自於京城的電話。


    “事兒辦的如何了?”剛剛接通,對麵並沒有噓寒問暖,而是直接開口說道。


    馬溫柔似是早已經習慣了這一種薄情,她麵無波瀾的說道:“已經水到渠成。”


    電話對麵傳來了老人那輕笑的聲音,似乎這便是一種肯定,但又讓人覺得幾分可悲,畢竟沒有人在意這個女人到底付出了多少東西,隻看到她到底能夠帶來多少利益。


    “劉家、周家、白家、魏九手下的班底、乃至整個西城的大小勢力,差不多能夠分攤下去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牢牢在我們手中。”馬溫柔說著,聲音仍舊是那般毫無波瀾,似乎這並不是一件多麽值得炫耀的事情,但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到底深藏著多麽恐怖的利益,可能是一個混子窮極一生都無法想象的。


    電話另外一邊的老人聽著,似乎很滿意馬溫柔的辦事效率,微笑道:“控製好局麵,如果需要幫助盡管開口。”


    馬溫柔聽過這看似真真切切的一句,臉上『露』出幾分諷刺,她低聲喃喃道:“老爺子,雪中送炭跟錦上添花的含義,我相信你應該比我清楚的多吧?”


    電話另外一邊的老人不笑了,因為他很清楚馬溫柔這麽一句話的含義,他冷聲說道:“馬溫柔,如果你不扯著曹家這麽一麵大旗,能夠在西城區樹立起這般威望?”


    聽著老人這戾氣十足的一句話,馬溫柔並沒有膽怯,反而用輕笑的聲音說道:“老爺子,難道風險跟利益不會成為正比嗎?”


    “風險?利益?在絕對的拳頭麵前,這本都是無所謂的東西,馬溫柔,聽你這意思,打算在西城自立一派?”老人察覺到了馬溫柔話中的一絲微妙,提高了聲音說道。


    馬溫柔這邊倒是淡然的多,她似是試探一般說道:“難道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也沒有說過反對,不過帝九公館到底能不能存活於西城,那可就說不定了,這些天你在西城到底做了什麽,我不是不知道,如果把這麽一個局拆穿,那些甘願跪倒在你門下的人們到底會不會有多餘的野心,這可就說不準了。”這個或許本該勃然大怒的老人卻突然極其冷靜的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有恃無恐,也許是早料到馬溫柔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這算不算是一種威脅?”馬溫柔表情仍然沒有大變,因為這都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對麵的老頭是什麽級別的人物,她清楚的很。


    “算,也不算,好了,太極拳就先打到這裏,你到底想要多少股份,開口吧。”老人很直接說道,似乎很清楚兩人即便是說到天上,誰也刺不了誰刀子,因為他太過了解馬溫柔了,而相反,馬溫柔也太過了解他了。


    “這三十,我要一半。”馬溫柔也拋開一切說出這藏在心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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