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邁銳寶跟一輛別克gl8擦肩而過。


    在gl8上,開車的是劉阿蒙,副駕駛的是胖子唐金,第一排兩個座位分別是闖子跟鶴靜,第二排後座唯獨坐著纓子。


    車中的氣氛有些凝固,唐金等人或許是看出了闖子跟鶴靜表情的陰沉,所以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麽,這不由讓唐金開始揣摩起來剛剛在*魚的談話內容,似乎通過兩人的表情看來,並沒有那麽順利。


    “闖子,何聚來那邊怎麽樣了?”鶴靜終於開口說道,但話題卻並不是*魚的談話內容,似乎在故意避諱著什麽。


    闖子已經按下了車窗點燃一根煙,一隻手撫『摸』著車窗外的風,然後喃喃道:“很麻煩,這場子已經不幹淨,而且你也知道,在西城我並沒有什麽底子,想要繼續開下去,有點困難,不過也不至於沒有任何餘地。”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沒必要一個人死扛著。”鶴靜說道,雖然對於闖子又或者李般若來說,她是最後一個踏入這個圈子,但一直所扮演著卻都是大姐頭的角『色』。


    闖子聽著這一句,他當然清楚鶴靜到底多麽的可靠,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以自己的手段往上爬。”


    鶴靜點了點頭,很是尊重闖子的選擇。


    “至於帝九公館的股份?”鶴靜終於開口說道,也許剛剛的對話僅僅隻是鋪墊,接下來這一句才是正題。


    “領事你來做,股份你來拿,別讓我餓死在西城區就行。”闖子很是幹脆的說道,說的無比的輕巧,就好似那些東西是說放下便可以放下的,殊不知這一分一毫的股份都可能讓人掙的頭破血流。


    炎涼的江湖,不堪入目的小人物,即便是現在闖子撕破臉都無可厚非,但偏偏說出這麽一句,反而給人一種很是蕭條的感覺。


    “一人一半,你不要也得要,現在我的錢已經掙的夠多了,所以不希望欠旁人人情。”鶴靜說著,在闖子說出這驚人之言後,她唯有用同樣的方式迴複。


    “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讓旁人欠你人情?”闖子有些嘲弄的說道,倒不是嘲弄的鶴靜,而是在對某種意義上討價還價的自己自嘲著。


    “我有這個資本,不可以嗎?”她就這樣把話說死。


    闖子歎了一口氣,算是默認了鶴靜這一句,他清楚的很,自己是卑鄙的。


    車中再次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一直過了許久,就在快要到達琥金不夜城的時候,闖子突然說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女人的想法?”


    鶴靜看向闖子,這是一個唯有她明白的問題,她說道:“重要嗎?”


    “不重要嗎?”


    “而你是不是一開始便知道馬溫柔的想法?”鶴靜反問道。


    闖子搖了搖頭,一臉的壓抑。


    最終,她看著闖子那有些真摯的眼神,也微微搖了搖頭。


    下一刻闖子突然笑了,雖然他那一張臉笑起來比哭的還要難堪,但是唐金通過後視鏡看著闖子那肆無忌憚的笑容,心中卻是那麽的壓抑,乃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壓抑到極點,便不是壓抑,而是一種瘋狂。


    瘋狂撕裂平庸。


    ----


    *魚頂樓的套房今天似乎格外的熱鬧,再次迎來了不速之客,在薛猴子的帶領下,劉坤跟八妹還有陳虎進入套房。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於西城區金錢金字塔頂端的世界,八妹一臉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表情,她無法想象西城竟然還有著這樣的世界,她身後的一向沉默的陳虎也一臉的震驚。


    但是唯獨那個劉坤是個例外,這即便是鶴靜都為之『色』變的世界卻絲毫沒有撼動這個年輕人的心,這簡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馬溫柔卻一點都驚奇,因為她可以用一個詞匯來解釋這匪夷所思,那便是野心。


    毀滅與無懈可擊,顯然這個年輕人屬於後者。


    劉坤跟八妹在馬溫柔身前坐下,那塊頭巨大到連薛猴子都有些側目的陳虎站在八妹身後,看起來像是一堵厚厚的牆,但這個從出手就沒有輸過的漢子此刻卻『露』出一臉畏懼的表情,額頭上冒出一層汗珠,並不是因為這*魚的金碧輝煌,也不是那身上帶著濃濃戾氣的薛猴子,更不是因為那屬於配角的陳燦二龍,而是因為那個倚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女人。


    跟陳虎『露』出相同表情的,還有八妹,她從未見過氣場這麽強大的存在,她還是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的眼神而心猛的收縮,然後渾身的血『液』漸漸凝固,她甚至無法想象這個女人勃然大怒的樣子,那會讓她窒息。


    但每一件事,總會有那麽一個例外,而這個例外那便是劉坤,此刻麵對著氣場強大的馬溫柔,劉坤的表情卻顯的淡然的多,隻不過他的眼神之中卻一直透著一種瘋狂。也就是這一種瘋狂在支撐著他,讓他可以直視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睛,甚至不落下風。


    馬溫柔眼神之中帶著深味瞧著劉坤,這個無可救『藥』的野心家讓她有些似曾相識,就好似看著曾經的自家,明明無比的弱小,卻被這一種由怨氣而衍生的猙獰而不畏與這個江湖爭鬥,所以對待現在的劉坤,她不討厭,但同樣也喜歡不起來。


    “我想知道,讓你如此癲狂的籌碼到底是什麽?”馬溫柔很是平靜的說道。


    “李般若被關押的位置,而且我可以把他救出來。”劉坤毫無保留的說道,似乎一下子就拿出了他藏在最深處的那一張牌。


    在劉坤說出這一席話後,陳燦二龍乃至薛猴子的表情都有些微變,或許這個年輕人的出場方式實在讓人無法瞧的起來,但這個年輕人手中的籌碼卻很是讓人感興趣。


    不過劉坤本來稍有些得意的表情在下一刻凝固了,因為在場的所有人,唯有這個女人的表情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乃至比起剛剛,馬溫柔的表情又冰冷幾分,她就這樣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所以呢?”


    劉坤的嘴唇顫抖著,他本以為這是一個不錯的籌碼,但是通過這個女人的表情能夠看的出來,顯然對於這個女人來說,無可厚非到一文不值。


    八妹的表情也變了,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一點都不在乎李般若的死活,或許本來她就有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始至終都是毒蛇在拿李般若唱獨角戲,帝九公館從未確切的表示過要救李般若。


    場麵一時變的尷尬起來,毒蛇動了動幹澀的嘴唇卻一時說不出話來,這一時的沉寂讓他慢慢清醒,他再一次看向這個女人,此刻馬溫柔正在看著他,在兩人的眼神相對的那一刻,劉坤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個女人的可怕。


    此刻劉坤才真正明白,自己在玩火。


    “毒蛇拜托我弄了一批家夥,全部都屬於管製物品,隻要被查到,足夠把他送進去關上幾年了,而我有他藏這一批家夥的地址。”八妹知道劉坤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因為馬溫柔根本不吃劉坤那一套,所以她也開口說道。


    薛猴子覺得有些諷刺,似乎在目睹一場出賣大會,而最後的贏家無疑是那個最背後捅的刀子最狠毒的人。


    馬溫柔看向這個可以稱其為少女的存在,似乎很難想象在這有些清純的外表下能夠說出這麽一番話,但是馬溫柔看的出,這個少女眼神之中的老練,這是一個老江湖才會『露』出的眼神,但是她隻是微微的笑了笑,收迴眼神說道:“你覺得我想要把毒蛇送進去需要這麽一個多餘的證據?”


    “那麽你為什麽還沒有對毒蛇下手,他現在可正在對你叫囂著。”八妹鼓足勇氣反駁著,她似乎在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在裝神弄鬼,隻是在刻意的把她跟劉坤手中的東西貶的一文不值。


    馬溫柔仍然笑著,似乎她早已經看穿了八妹那點心思,她繼續說道:“等所有瞧著帝九公館不順眼的人全部聚在一起再一網打盡,不更好?如果蛟龍會僅僅隻是毒蛇跟黃巾軍,對於我來說也就沒有意義了。”


    八妹瞪大了眼,她大體明白了馬溫柔的意思,心中一時感歎這個女人到底是何等的歹毒。


    在一旁落地窗邊目睹著這一場談話的陳燦吐出一口氣,轉過頭開始抽起悶煙,心中暗歎,這劉坤跟八妹的道行對於馬溫柔來說,還是太過薄淺,兩人都已經拿出了壓線底還沒有撼動馬溫柔分毫,所以這一場談判到底誰最後能夠賺到便宜,陳燦用屁股都能夠琢磨的出來。


    “如果你們僅僅隻有這點東西,那麽很遺憾這一場談話到此結束,你們的名字還不值得出現在帝九公館之中,但也不要太過絕望,就你們的年紀來說,能夠走到這麽一步,已經很不錯了。”馬溫柔不算讚揚的讚揚道,顯然這一句話已經有了送客的意思。


    “等一下。”沉默了一會或許在反思的劉坤伸出手說道,似是下了莫大的決心才吐出這麽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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