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陽光透過破裂的窗戶照『射』在阿濱的臉上,阿濱睜開眼,並不是那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層黑黑的牆壁,然後是一種發黴的味道,他環顧著這一間小小的破出租屋,給人的第一感覺像是多年沒有人住過一般。


    他開始迴憶起,自己怎麽出現在了這裏,嚐試的動了動身體,然後是一種鑽心的疼痛來自於胸口,他『摸』向胸口,這才像是昨天所發生的事情,他開始尋找起那個男人的身影,卻發現空空如也。


    這時傳來“咯吱”的一聲,那滿是破洞的木門打開,進入這小小的出租屋的是那個醉漢,此刻他手中提著半瓶酒,見阿濱醒來,從一個快要散架的小馬紮上坐下,然後開口說道:“昨天你昏過去了,所以我就把你帶到這兒了,至於你身上的傷口,我看了,沒有什麽大礙,但是今天你是別動了,老老實實躺著,否則再裂開,恐怕對你的以後都會有影響。”


    阿濱聽著,特別是聽到後半句,他的臉都變成了慘白『色』,因為他看的出這個男人並不是在嚇唬他,所以立馬停止了起身的動作,他還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他還需要這個身體。


    見阿濱老老實實的躺下,醉漢笑了笑,然後隨手把幾個硬邦邦的饅頭丟給阿濱,自己卻擰開酒瓶蓋子,灌下了幾口白酒一臉的痛快,抹了抹嘴說道:“將就一點,咱也就隻有這個條件,老老實實躺著吧,三字劍的事等你這身子骨養好了再說。”


    阿濱握著這硬邦邦的饅頭,用力的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嫌棄這貧苦,因為他看的出來,這對於大多人來說不堪入目的一切,已經算是這個男人的所有,而他又有什麽資格戴上那有『色』眼鏡呢?


    醉漢拎著酒瓶起身說道:“天黑之前我會迴來。”說完就這樣絲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留下那個啃著硬饅頭的阿濱。


    離開這小出租,醉漢搖搖晃晃的走在這一片貧民區之中,這裏充斥著一種墮落與頹廢,似乎很符合他氣質,他就這樣拎著酒瓶走著,無視這一片觸目驚心的黑,卻在路過幾個正在議論的混子身旁時停下,似乎是聽到了什麽。


    而這幾個混子注意到這個停下的醉漢,先是掃了一眼這醉漢,發現這個醉漢一身破爛後,直接無視了這麽一號人繼續興高采烈的說著。


    而這個誰都不會在意的醉漢,就是這樣默默的聽著,是不是灌了上一口辛辣的劣質的白酒,隻不過那淩『亂』的劉海下所掩蓋的眼睛,卻冒出一種醉漢不會『露』出的精光,似乎他在醞釀著什麽。


    ----


    *魚。


    兩個男人風風火火衝進大堂,這個每次進來都會勾搭一番迎賓小姐的男人這一次直接無視了門口那個最常勾搭的妹子,直接跟那個大堂經理打了一聲招唿,然後才直奔向vip電梯。


    大堂經理一臉玩味的看著這匆忙的兩人,雖然這兩個家夥看起來比任何人都要像是混子,但是他可並不認為像是這樣的混子有什麽所瞧不起的。


    兩個雖然換上一身西裝但仍然無法掩蓋他們劣根『性』的家夥坐上vip電梯,期間陳燦直接無視著電梯之中禁止抽煙的標誌,顫抖的點燃一根煙,表情看起來很是不淡定。


    即便是一向是沒頭沒腦的二龍都『露』出了認真的表情,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電梯不斷變換的數字,一直到電梯停下廳門打開,二龍已經飛一般離開衝了出去。


    輕車熟路的來到那套房,但還沒有敲門就撞見了薛猴子,他一臉焦急的說道:“我要見馬溫柔。”


    薛猴子看著一臉猴急的陳燦,不由搖了搖頭說道:“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陳燦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冷汗,然後說道:“十萬火急。”


    薛猴子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敲了敲門,等待了一會才見門鎖解開,他才帶著陳燦跟二龍推門而入。


    坐在沙發上不知道這一夜到底是否無眠的馬溫柔起身,今天她換上了一身白衣,看起來給人有幾分空靈的感覺,但是薛猴子卻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蒼白,在透著淡淡清香的空氣之中,他嗅到一絲血腥的味道,隻能說多年的廝殺讓他有了這種常人所沒有的靈敏鼻子,他再次看向馬溫柔,卻發現馬溫柔的眼神之中透著幾分空洞。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陳燦有要緊的事匯報。”


    馬溫柔看向滿頭大汗的陳燦,那眼神是意識陳燦說下去。


    此刻隻如同熱鍋上螞蟻的陳燦當然沒有心思去觀察這個女人細微的變化,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股腦的把昨晚所接到了消息全部說給了馬溫柔,包括蛟龍會的崛起,還有被綁的李般若,還有多少亡命之徒已經開始靠攏蛟龍會。


    對於陳燦來說,這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在帝九公館剛剛揚名西城區的時候猛的殺出了一個蛟龍會,這簡直就是最不恰當的時機,而且這蛟龍會還在某種意義上打了公館的臉麵,這一連串的壞消息就好似有備而來一般,隻刺向公館的軟肋。


    而讓陳燦感到無語的是,就是馬溫柔一直以一種絕對平靜的表情聽著,這根本讓陳燦完全不理解,而接下來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笑意,這讓陳燦不由的認為,這個女人瘋了,徹底的瘋了。


    “你以為我瘋了?”馬溫柔第一眼就看出了陳燦的想法。


    陳燦很實誠的點了點頭,倒是一旁的薛猴子『露』出苦笑,不得不說他開始有些喜歡這個麵目猙獰的鬣狗,雖然他也並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麽。


    “我說神仙姐姐,現在可不是笑的時候,這個蛟龍會可是誠心要跟我們死磕,而且這發起人毒蛇我也聽說過,心狠手辣無法無天的主,還有那黃巾軍,一個養著一頭野獸的八妹,以及不計其數的小弟,雖然都不是什麽大人物,但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江湖規矩的話,可是做出什麽事情都不奇怪,通過他們直接一聲不吭的綁了李般若就能夠看的出來。”陳燦苦口婆心的解釋著。


    她卻並沒有陳燦這一話表情而改變一分一毫,她隻是看起來有些風輕雲淡的問道:“這蛟龍會到底有多麽的可怕?”


    “無比的可怕,絕對的可怕,絕對無比的可怕。”陳燦一點都不浮誇的形容道。


    她卻仍然笑著,然後轉過身坐下說道:“我還要這蛟龍會可怕一點,再可怕一點,這樣才能夠體現帝九公館到底是多麽的強悍。”


    陳燦傻眼了,表情很是誇張,最終苦笑了出來,然後一臉無望的說道:“瘋了,這個世界瘋了,這個江湖瘋了。”


    她卻輕聲迴答道:“如果所有人都成為了瘋子,那麽這個世界便沒有了瘋子。”


    陳燦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凝固,就這樣傻傻的看著馬溫柔,他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這個女人,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女人,他一步步走向落地窗,從這個至高點俯視著整個西城區,他又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西城區,一點都不了解。


    最終他得出那麽一個結論,那便是他一點都不了解這個江湖。


    “那麽我們現在去見誰?”薛猴子問道,他比陳燦鎮定的多,雖然他心中也並沒有好法子,但是通過馬溫柔的表情,他看的出來,似乎一切都朝馬溫柔所預想的發展了。


    “誰都不要見,我要整個西城區都知道這蛟龍會多麽的強大。”馬溫柔卻搖了搖頭,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她看向來電號碼,一臉深味的看著薛猴子說道:“下樓,去接幾位貴客。”


    ----


    北城一家影城頂樓的辦公室。


    在一幅巨型的山水畫下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這個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虛弱的男人此刻正咳嗽著,那劇烈的咳嗽讓人忍不住去想他可能都會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


    一陣咳嗽後,他端起一杯茶,輕輕泯了一口,然後一臉微笑的說道:“想不到能夠搞的這麽大。”


    在夏臨清的一旁,站著一張死板臉極其不苟言笑的王蛟河,他卻是『露』出幾分擔憂的表情說道:“大老板的意思是阻礙那個女人的發展,搞的這麽大,是不是有點過火了點?要是任由這蛟龍會乘風破浪的發展下去,會不會無法控製局勢。”


    夏臨清聽到王蛟河的擔心,卻一臉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那個女人會眼睜睜看著?這個隨著這一場風暴由野心組成的蛟龍會走不長遠,不過也夠她去頭疼的了,畢竟她手上可沒有什麽兵馬,該拿什麽去鏟除這蛟龍會,需要她做不少事情,至少已經拖住了這帝九公館的發展,所以大老板所吩咐我的,已經水到渠成了。”


    王蛟河聽著,一臉的讚同,有些佩服夏臨清的手段,畢竟那毒蛇的一舉一動都是夏臨清所安排的,雖然一切都是用錢來打點,這也是夏臨清最擅長的手段,因為把同樣的錢放在大多人手中,隻會購買墮落,但是放在夏臨清手中卻能夠創造更大的利益,這便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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