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沉淪的夜『色』下,那一輛開往*魚的奔馳s500之中。


    開車的薛猴子孤零零的一人坐在前排,而急匆匆上車的阿濱跟馬溫柔並肩坐在後排,雖然阿濱已經見過這個氣勢洶洶的女人幾麵,但如今近距離的情況下,他還是有幾分無法適應這女人身上強大無比的氣場。


    兩人就這樣相繼沉默著,氣氛有些少許的尷尬,阿濱卻並不為然,因為他打心眼裏覺得還是跟這個女人少有些交集為好,他覺得自己這點道行,實在給這個女人塞牙縫都不夠。


    馬溫柔倒是心中有幾分驚訝,因為阿濱所表情的太過平靜了,不像是陳棟梁那般激動到渾身僵硬,也不像是灌子一般努力裝出一副鎮定的表情,更不像是陳燦耍一些沒有必要的小聰明,她看的出來,阿濱臉上這一份從容,是真實的。


    她開始好奇起這個阿濱,有著這般恐怖的心態,還有著能跟那白家言靖宇五五開的實力,最主要的是還如此的年輕,雖然打扮有些少許的怪異,身上也沒有什麽摧枯拉朽的氣勢,但在馬溫柔的心中,也算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存在。


    不過真正讓馬溫柔在意的,是這個男人跟三字劍有著關聯,結合她宣布恭寬跟王焚玉死訊之時阿濱那很明顯的變化,她大約猜出了一些什麽,開口打破沉默說道:“為什麽要尋那三字劍?又或者你跟這三字劍到底有著怎樣的淵源?”


    阿濱心中或許做好了應對這個女人說出任何話的準備,但他偏偏沒有想到馬溫柔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這無疑是直接碰觸到了他心中最軟肋的地方,他隻是覺得這馬溫柔似乎能夠看透藏在最深處的東西。


    “我想三字劍,跟今晚這個計劃,沒有什麽關係吧?”阿濱有些不禮貌的說道,他寧願在這個女人心中留下一個最壞的印象,也不願打什麽*,他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然後被這個極其敏銳的女人抓到什麽破綻。


    薛猴子仍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開著車,或許是因為他很清楚馬溫柔的套路,隻要是馬溫柔想要挖掘的東西,似乎總是逃不出馬溫柔的魔障,顯然薛猴子覺得這個年輕人刻意隱藏的東西,肯定會被馬溫柔徹底挖出。


    馬溫柔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不快,反而看似風輕雲淡的說道:“或許並沒有什麽關係,或許恭寬也好,王焚玉也好,隻是無緣無故的死了罷了。”


    阿濱的臉『色』就這樣慢慢沉了下來,顯然馬溫柔有意無意所觸碰的,是他現在最無法割舍的,他此刻隻覺坐在身旁的這個女人,無比的可怕,似乎她總是能夠輕易的把玩人心,讓人無法自拔。


    馬溫柔瞧著阿濱那發生巨變的表情,顯然知道自己碰觸到了什麽,但她卻毫無避諱的繼續說道:“我在京城也聽說過不少關於這三字劍的流言蜚語,雖然大多都是以訛傳訛,但相同的一天,是這三字劍關係著三個大世家的恩怨,所以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我著實想不出,你這麽一個跟在一個混子身後吃飯的存在,能夠跟這三字劍有什麽關聯。”


    或許是因為馬溫柔所說的過於直接的原因,阿濱並沒有因為她的對於李般若跟他的諷刺而惱怒起來,或許是因為早已經領教過了這女人嘴下不留情的『性』格,他隻是捶著頭沉思著,心中在琢磨著到底該用什麽打發這個女人,顯然一些平常的手段放在這個女人身上並不管用。


    見阿濱沒有開口的意思,馬溫柔也不著急,繼續說道:“讓我猜猜,三字劍出現在了北城,魏九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玩這麽一把火,這不像是他的作風。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不會無緣無故的為魏九而拚命,所以說魏九是為了你而查的這三字劍,而你需要為此所付出的代價,是救出那個名為魏青荷的女人?”


    聽著馬溫柔已經完全接近了事情真相的分析,阿濱隻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而渾身顫抖著,這是一種來自於骨子裏的忌諱,記憶之中有這種感覺,還是他麵對那一個有著一隻黑手的男人。


    馬溫柔的嘴角微微揚起,她知道阿濱默認了這一切,然後繼續撥弄著人心說道:“因為你,恭寬跟王焚玉死了,所以你覺得過意不去而加入了這麽一場九死一生的營救計劃,這也說的過去,但唯一說不過去的,你到底是因為什麽而覬覦著三字劍,我相信魏九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你這麽一個忙,所以他應該清楚你跟三字劍有著不俗的關係,能夠牽扯到這麽一段恩怨,難道你是京城人?”


    她總是這般,用毫無避諱的方法,撕毀一切偽裝,不管這偽裝背後所暴『露』的是什麽,她都一向如此。


    或許因為馬溫柔已經毫無保留的說到了這麽一個份上,阿濱終於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我不是什麽京城人,也不知道這三個大世家到底有著怎樣的恩怨,我隻知道一個老頭子坐在小興安嶺的無名大山底下,嘟囔的那麽一個故事,我隻不過想要給予他這個故事,有一個了斷罷了。”


    馬溫柔聽著,表情也稍稍有幾分凝固,似是有幾分懷疑阿濱所說的,她不得不再次審視起阿濱的表情,但奈何她並沒有在阿濱臉上看到任何虛假的成分。


    看似在專心開車的薛猴子『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通過後視鏡看著這個看似並沒有什麽故事的年輕人,一時覺得這個年輕人背景並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或許馬溫柔知道自己在無意之間碰觸到了什麽,她突然開口說道:“不要以為找到這三字劍,就能夠有一個了斷,人與人的恩怨,永遠都不會結束,唯有愈演愈烈,你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再問下去反而突顯的我有幾分不知廉恥,所以我們點到為止。”


    阿濱愣了愣,似是不相信這個女人會這樣輕輕鬆鬆的罷手,因為他心中已經準備好了馬溫柔繼續問下去直接全盤托出,反而馬溫柔突然的停手,讓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出如何的表情。


    薛猴子也有少許的吃驚,畢竟馬溫柔的『性』格從來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很少見到馬溫柔竟然會收手,他在心中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馬溫柔不想摻和進這麽一段恩怨,因為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會做帶不來利益的事情。


    也許是多年的默契,此刻薛猴子的所想,恰好就是馬溫柔心中的想法,對於知道幾分這三字劍恩怨的她來說,沒想到能夠見到這麽一個處於這一段恩怨的人,她不相信這是什麽緣分,更不願意相信這是什麽機緣巧合,但她可不想因為這機緣巧合,而卷入那一場她自己都無法站住腳的事非之中。


    她一時感歎,即便是這個年輕人活著走出白家,所需要麵對的東西,可能在某種意義上,比死亡都要可怕的多。


    見馬溫柔不再開口,阿濱也漸漸鬆了一口氣,他或許有一絲明白這個聰明的女人在忌諱什麽,同樣馬溫柔這三個字,在他腦海之中,也跟神仙掛上了勾,他想不出魏九是從哪裏找來的這麽一個妖孽,但如果馬溫柔真的就是九爺最後一張底牌的話,他覺得這一張底牌當之無愧


    車子,就這樣開向了*魚,然後在停車場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在,馬溫柔並沒有著急下車,而是給予樓上的灌子跟陳棟梁撥了一通電話。


    她打開車門對阿濱說道:“該見見你的戰友了。”


    阿濱表情稍顯苦澀的點了點頭,隨著馬溫柔一同下車,然後在停車場的另外一頭,他看到一個很是熟悉的身影,一個倚靠著黑『色』五菱宏光抽煙的矮個子,這有些似是正方形的身材,他在同街見過,正是陳燦。


    在豪車遍地的停車場,這輛五菱宏光著實的有幾分詭異,但這深深吸著煙的家夥,卻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多麽掉價,反而能夠在他的模樣之中看到幾分神氣,阿濱此刻心中有了幾絲不好的預感。


    馬溫柔瞅著這麽一個怪異到奇葩的存在,微微的笑了笑,就這樣走向抽著煙的陳燦,薛猴子一聲不吭的跟了上去,阿濱一臉的苦笑,似乎心中不好的預感就這樣成為了現實,但盡管如此,還是埋頭跟了上去。


    陳燦見到走上來的馬溫柔,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留下滿地煙頭的他挺直腰杆,臉上擠出幾絲看起來不怎麽討人喜的笑容,迎上去說道:“車已經找來了,幹幹淨淨。”


    馬溫柔微微點了點頭,對於這看起來極其不靠譜的陳燦的辦事效率,還是多多少少有幾分肯定。


    陳燦一臉獻殷勤的笑容,不過等他瞥到馬溫柔身後的阿濱後,臉上突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就這樣朝不太熟的阿濱擺了擺手,臉上那浮現出親切感的笑容,讓在李般若知道這廝為人的阿濱打心眼裏覺得有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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