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也好,至少可以確認她會站在魏九這一邊。”鶴靜卻並不意外的說道,在她看來,像是魏九這種級別的男人,能夠有幾個關係異常的紅顏知己,並不是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


    她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一點,再怎麽聖賢的人,也會有著黑暗過去,再怎麽光鮮亮麗的女人,也藏著齷齪的內心,在這個江湖上,所有人都戴著麵具,隻是某些人的麵具做工更好罷了。


    就在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際,李般若似是聽到了什麽動靜,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說道:“她來了。”


    此刻流浪者外,那一輛停下的奔馳s500,那個女人走下車,她瞥了一眼守在流浪者兩邊的車子,一輛黑『色』的雅閣,一輛大眾捷達,她似是能夠感覺到這兩輛車中所投向她的目光,就這樣轉過身在這眾目睽睽的情況下走進流浪者。


    “師傅,這個女人又來了。”捷達車上,那個平頭年輕人拽醒打斷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睜開眼,正好瞧見馬溫柔走進流浪者,他翻了一個身說道:“上麵查過了,這車牌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女人的身份也很幹淨,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隻要不過了線,上麵的意思是讓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平頭年輕人聽過後,眼神仍然在這個格外有氣場的女人身上移不開,其中從心中,他很是好奇這個女人,雖然每次都是遠遠的望著,但他還是能夠感受到這女人身上強烈的魅力,那一種成熟的美,讓他異乎尋常的著『迷』。


    但他的心中又很清楚,這坐著京城牌照的奔馳s500有著專職司機的女人,並不是他能夠碰撞的到的。


    馬溫柔走進流浪者,身後跟著即便是挺直腰杆都給人一種鬼鬼祟祟的薛猴子。


    走進內場,她看著眼前寂靜的眾人,那齊刷刷盯上她的目光,讓她覺得有幾分好笑,但是她隻是不動聲『色』的在她常坐的地方坐下,那是這內場的中央,這恰好所留的位置,無疑是在為她而準備的。


    但她並沒有『露』出什麽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模樣,而是對李般若說道:“這營救小隊,組織好沒有?”


    李般若點了點頭,給予鶴靜一個眼神,鶴靜起身把一張紙遞給馬溫柔,然後迴到座位坐下。


    紙上潦草的寫著兩個電話號碼,然後是兩個地址。


    “外加阿濱,現在定在四人到五人之間,具體多少人合適,你來定奪。”李般若開口說道,但他的模樣,卻看起來是欲言又止。


    馬溫柔默默點了點頭,有些喜歡李般若等人一絲不苟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做事風格,而且還能夠如此的效率,能夠一夜之內敲定下來這一支生力軍,這讓馬溫柔頗有幾分刮目相看這幾人,她說道:“我還需要一個稱職的司機,負責接應他們。”


    李般若聽過後,腦海之中浮現出某個人影,他直接答應下來說道:“這個人我會安排。”


    “越快越好。”馬溫柔補充了一句。


    “最遲今晚。”李般若也幹脆利落的說道。


    “我會把地址發給你,讓他今晚來見我,記住,這個人一定要有著被絕對信任的資格,而且別隨便找一些會輕易嚇破膽的阿貓阿狗。”馬溫柔見李般若如此的幹脆,也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很清楚這個時候該找什麽人,不需要你特定提醒我。”李般若聽著馬溫柔這似是對雛兒說話的語氣,這讓他極其的不滿。


    馬溫柔隻是笑了笑,然後起身說道:“那麽我們就談到這裏,我就先走了,待在這地方久了,我可也會被惦記上。”


    麵對又要做甩手掌櫃的馬溫柔,李般若最終憋不住心中的話,起身叫住馬溫柔說道:“喂,我需要一個理由。”


    馬溫柔停住腳,轉過頭看著這個做了出頭鳥的李般若,一臉平靜的問道:“什麽理由?”


    李般若能夠感覺到鶴靜跟闖子投向他身上的目光,他很清楚自己是做了出頭鳥,但讓他繼續憋下去,他怕自己真的可能會徹底瘋掉,他繼續說道:“一個你為什麽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理由,還有你跟九爺,到底是什麽關係?”


    麵對李般若這直言不諱的提問,馬溫柔的表情並沒有李般若起初所想象的那般冰冷,反而帶著一絲不清不楚的微笑說道:“我覺得某些東西,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不過如果我不說的話,你們肯定會越發懷疑,所以我給你們解釋一遍,也唯有這一遍。”


    李般若也沒想到馬溫柔竟然會這般輕易的開口,這不由的讓他開始另外一隻懷疑起來,那就是這個女人所說的真實『性』。


    鶴靜等人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顯然這都是他們所疑『惑』的東西。


    “我跟魏九關係很簡單,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他曾經從水深火熱之中把我救出,或許他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把我當成一個來看待的人,所以我需要感謝他,是他給了我第二條命,但也是他,讓我對人『性』心灰意冷,我恨他,或許比任何人都要恨他。”這是她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講起這麽一段往事,乃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勇氣到底來自哪裏,或許是她已經不覺得坦白曾經肮髒的自己到底是一件多麽羞愧的事情,因為唯有逃避那一切,才是最可恥的。


    眾人隻是這樣看著這個女人,而她隻是默默的繼續說道:“十年前西城區發生了一場風暴,我相信你們肯定都有所耳聞,那一場風暴成就的九爺如今在西城區的地位,或許整個西城區的人都這樣認為著,但我認為那一場風暴徹底毀了九爺,把他架到了如今這個不得不死的地位上。”


    倚靠著牆的闖子點了點頭,相信作為一個西城區的江湖人士,肯定或多或少的聽說過當年那一場動『蕩』,雖然眾說紛紜,有人傳的神乎其神,甚至經過這十年,流傳的版本已經變的麵目全非,但唯獨一點可以徹底肯定的,那就是那一場風暴過後,魏九揭竿而起。


    “也就是在那一場風暴之中,魏九拋棄了我,又或者說他成全了我。如果沒有他的拋棄,我也不會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名義進入京城曹家,如果沒有他的放手,我也許會死在那一場影響整個西城區格局的風暴之中。如今,那風暴已經過去了十年,我也入京十年,或許沒有眼前這一場動『蕩』,魏九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他最終還是坐上了西城區巔峰的位置,而我也有了錦繡前程,但也就是半個月,他聯係到了我,然後跟我做了一筆交易,我也借著這個機會,迴到了西城區。”她說著,雖然某些細節並沒有詳細的解釋,但似乎也是每個人都可以想象到的。


    這算是一個理由嗎?聽過這麽一個故事的李般若在心中問著自己,他曾像是闖子那般認為著這個女人跟魏九的關係,但就現在看來,顯然是大錯特錯了,而且是錯的很離譜很離譜。


    但是李般若此刻心中最大的疑『惑』,是這個女人,現在到底是在恨著九爺,還是在感恩著九爺,在這個女人眼中,他瞧不出前者,但也更瞧不出後者,這讓李般若覺得有些抓狂。


    鶴靜則是一臉的複雜,通過馬溫柔的表情,她不覺得馬溫柔在騙他們,畢竟這個女人完全沒有編出這麽一個故事的必要,或許是自己身處於十年前馬溫柔同樣的處境,所以聽過這一席話,鶴靜不由的有一種感歎,一種感同身受,她很能夠理解當年就這樣背井離鄉的馬溫柔到底是多麽的不甘,此刻在鶴靜心中,她打心裏覺得自己跟這馬溫柔是一類人。


    而馬溫柔拚搏十年飛上枝頭成為了鳳凰,她會變成什麽呢?這一場巨大風暴下,選擇與馬溫柔截然相反的鶴靜一時開始『迷』茫起來,或許自己的選擇,可能是最過錯誤的。


    “如果可以,忘記這麽一個不成文的故事,因為這並沒有什麽被銘記的意義,現在你們最需要關心的,是自己到底該在一場風暴之中怎麽生存,然後怎麽活,凡事都要做好最壞最壞的打算,才能夠最壞的情況發生的時候,不至於手足無措。”馬溫柔對心中各有感想的眾人說著,然後很符合她作風的轉身瀟灑的離開,但走到內場門前,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停住腳,轉過頭。


    伸出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向那麽一個人。


    是阿濱。


    “隨時做好準備,我會派人來接你。”她吐出這麽一句,然後大步離開。


    阿濱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傳奇『性』的女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他一瞬間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酷,雖然身上並沒有一絲美的驚心動魄的感覺,卻給予阿濱一種很特殊的魅力,讓人欲罷不能,愛恨交加。


    顯然這種感覺,比最純粹的愛,最純粹的恨,都要折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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