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很巧妙的在白良弼兩兄弟與白弘方所隔開的距離坐下,然後掃了一眼眾人的表情,臉上『露』出幾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見到白憶曼『露』出笑容,白文山表情看起來很是釋然的說道:“股東那邊解決了?”


    “已經把魏九給踢出去了,畢竟魏九對於他們來說,跟死了差不多,而且這些年被魏九壓著,這群中年男人已經很有怨氣,我隻是在其中挑撥了幾句,沒想到達到了預期之外的效果。”她一臉淡然的說道,似是說著什麽家常便飯,但白弘方可是清楚的很,這不是什麽尋常女人能夠做出的事情。


    白文山笑了,似是很滿意白憶曼的做事效率,他點著頭說道:“現在魏九在西城區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憶曼,高局那邊打點的怎麽樣?”白良弼也『露』出了喜『色』問道。


    她媚媚的一笑說道:“現在魏九手下的餘孽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直接抓人。”


    白文山這一次大笑,拋開了心中因為馬溫柔而生出的陰霾,似乎已經勝券在握,在這一場白家與魏九的全麵開戰的情況下,白家毫無疑問的大獲全勝,甚至魏九連還擊的機會都沒有。


    他心中再次堅信,這一次抉擇,到底對於白家來說到底多麽多麽的重要。


    “現在隻要讓魏九手底下剩下誓死不從的人永遠的閉嘴,我們就贏了。”白康時一臉激動的說道,本來這幾天奔波無比疲憊的臉上綻放出光彩來,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白文山一臉得意的說道:“現在魏九這天子劍在我們手中,這一群餘孽還無法給我們造成什麽威脅,當務之急是穩固好我們現在承接魏九的東西,還有防備好劉家跟周家,他們可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白家一步登天。”


    眾人點了點頭,這時白康時似是想到了什麽問道:“老爺子,言靖宇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本來臉上滿是喜『色』的白文山表情又有幾分黯然,他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還躺醫院,估『摸』著這一次風暴是無法出院了。”


    茶房之中幾人表情大驚,白康時張大了嘴,他還是第一次見言靖宇被送進醫院,在白康時的心中,言靖宇一直是無懈可擊一般的存在,但這一次竟然敗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年輕人手中,這著實的讓他無法接受,甚至讓他覺得很是抽象。


    乃至連一直波瀾不驚般的白憶曼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喃喃的說道:“也不知道魏九是從哪裏找到了這麽一個妖孽。”


    其實白文山也在疑『惑』,這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太過清楚言靖宇的實力,放在這整個西城區,能夠把言靖宇『逼』到這個地步的,他自認為還隻是一隻手可以數的過來的,但奈何他手上這一杆威力最大的槍,就這樣在這一場風暴還沒有進行的*的時候被強行折斷。


    或許,這就是魏九的實力吧,白文山這樣感歎著,他迴想著,魏九年輕時到底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但當年那個在西城區一雙拳頭撐起一片天的魏九,是真的老了,也不如同曾經那般毒辣了。


    也許魏九並不是敗給了白家,而是敗給了這叫做時間,名為歲月的東西。


    “不過這個年輕人估『摸』著也不能參戰了,他身上所經受的傷勢可一點都不必言靖宇少。”白良弼說著,其實也有些慶幸,這一把魏九隱藏的刀子能夠這麽快顯『露』出來,如果在他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這刀子突然捅向沒有言靖宇鎮守的白家的話,還真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白文山默默點了點頭,心中合計著怎樣來一出斬草除根,他可不會放任著這麽一個可以威脅到白家的存在自由生長,再修煉個十年八年,這年輕人豈不是會捅破白家。


    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似乎再怎麽靈光的腦袋,也隻是徒增鮮血。


    這時白憶曼突然幽幽的笑了笑,走到白文山身旁,在白文山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白文山聽過後,低聲問道:“你有把握?”


    她微微點了點頭。


    “那這事就交給你辦。”白文山說道,他對白憶曼的做事的能力從未失望過,雖然白憶曼是一個女人,但是在白文山心中的分量,可遠遠超過與白良弼跟白康時兩兄弟,這個十八歲就離開白家出去闖『蕩』的女人,雖然常常在外傳著什麽流言蜚語,但其實每一個人都承認這個白家竹葉青的實力,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她,無論在心態上還是在視野上,完全跟在白家繈褓之中長大的白良弼白康時不是一個級別。


    白弘方瞧著這個一臉鬼魅的女人,他可不認為白憶曼會生出什麽好心思。


    一場家族談話就這樣結束,最遲而來的白憶曼第一個離開,然後是馬不停蹄的白良弼跟白康時兩兄弟,最後才是白弘方。


    不過等到白弘方走到門前時,白文山突然叫住了白弘方。


    白弘方停住了腳,轉過頭看著如同老僧入座一般的白文山,他或許猜出了這個老人到底會說些什麽。


    此刻白文山的表情早已經不如同以往一般的強勢,反而是一種讓人覺得莫名可憐的表情,他聲音顫抖的說道:“弘方,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難處,那一晚在大堂所發生的,隻不過是我演給魏九的一出戲罷了,那兩個孩子是我從小看大的,論感情一點都不比你淺,但為了整個白家的未來,這些小小的感情,我必須舍棄,也唯有舍棄。你也不要對白家有什麽隔閡,那一晚你所做的,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因為我如果站在你的角度,或許也會這樣做,這些不愉快的就讓他過去,現在讓我們一同支撐起白家在西城區的天空,好嗎?”


    白弘方他就這樣凝視著這個似是吐『露』真情的老人,他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許久許久。


    他終於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不管白家到底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我都會陪白家走到最後。”說完,他就這樣轉過身離開。


    等到白弘方離開後,白文山的表情又慢慢恢複了陰沉,他就這樣死氣沉沉的盯著白文山離開的方向,至於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誰都不知道。


    離開這讓人覺得壓抑的茶房,白弘方再次收到了白丙鑾報平安的短信,看到短信後,他的表情才有幾分緩和,雖然魏九被囚禁在了白家,但至少沒有發生他所預想之中最壞的結果。


    似乎一場風暴吹過後,所有人都在某種意義上慶幸著什麽。


    在原地猶豫片刻,最終白弘方還是選擇了走向那房間。


    在門口敲了敲門,雖然沒有聽到屋中有什麽迴答,但他還是推門而入,發現那個置身於這一場巨大風暴中央的男人,正在書桌前看著一本厚厚的老書,那一臉淡然的模樣,就好似一個世外高人一般,這讓白弘方打心眼裏佩服魏九的心境,如果讓他跟魏九變換一下的話,估『摸』著這個時候肯定早已經急炸了鍋。


    魏九甚至都沒有抬起頭,似乎一點都不好奇來人是誰。


    隻聽腳步聲走到了他的身前,白弘方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這西城區外都炸開了鍋,現在還有心情看書?”


    魏九微微笑了笑說道:“就算是我在這裏急成了瘋狗,也改變不了什麽,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生活了,靜一靜,不被任何東西所打擾,也不需要『操』心我明天會失去什麽,後天會失去什麽,反正自己的一切統統都會失去。”


    聽著魏九這毫無鬥誌的一席話,白弘方一臉的苦澀,他在一旁拉了一張椅子隨便坐下說道:“你跟那個馬溫柔,到底是什麽關係。”


    魏九表情平靜的翻過一頁書,現在是對於白弘方這個問題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但似是受不了白弘方那火辣辣盯著他的眼神,風輕雲淡一般說道:“算不上朋友關係,也算不上什麽生意的夥伴,我給她錢,她替我做點事,僅此而已罷了。”


    白弘方一臉的失望,似乎並沒有在魏九口中聽到他想要知道的東西,掏出一盒沂蒙山,彈出一根放到了魏九身旁,然後自己點燃一根說道:“這些年,我以為我看透了你,但一直到現在才發現,我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你,似乎你這個人,認識的越久,越覺得陌生。”


    聽著這有些不恰當的描述,魏九並沒有反駁,而是把那根煙叼在了嘴邊說道:“你為什麽還留在這兒。”


    白弘方為魏九點燃,然後收起打手機說道:“我是白家人,跟這麽一個不知道對與錯的家族共赴黃泉是我應該做的。”


    “你或許把你自己當成了白家了,但白文山未必,他的子女未必。”魏九深深吸了一口煙,翻過一頁書。


    白弘方聽過後,自嘲的笑了笑說道:“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因為遇見了你這麽一個家夥,所以我打心眼裏覺得承受這點東西,其實什麽都算不上。”


    魏九翻書的動作停下,抽煙的動作也停下下來,任由那香煙燃燒著,然後留下長長的煙灰。


    他笑了,似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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