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般若不知道為何,麵對著這笑容,竟一時沒有笑罵阿濱,而是心中多了幾分釋然感,他聳了聳僵硬的肩膀說道:“真想要研究研究你身體到底是什麽構造的。”


    阿濱苦笑著,並沒有說些什麽,也並沒有覺得這是值得自豪的事情,畢竟唯有他本人知道自己光是坐在這裏就需要忍受怎樣的痛苦。


    “昨晚誰把你打成了這一副德『性』?”李般若一臉不解的問道,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高手讓阿濱吃了這麽大的虧。


    或許是因為李般若這一句提高了分貝,又或者這流浪者一樓著實的太過安靜了,所有人都聽到了李般若這個提問,但是並沒有看向李般若,而是看向了那個還沒有迴答的人。


    鶴靜其中也沒有料到阿濱會在這一場戰役還沒有開始之前就倒下,所以也很期待阿濱的答案。


    “言靖宇。”不過還未等阿濱迴答,一個女聲就傳到了眾人的耳中,所有人看向門口,是那個京城女子。


    在這個京城女子的左右,一男一女,男的李般若見過,而這個小太妹則讓李般若不由的多瞥了幾眼,最終李般若把視線停在了這太妹腰間別著的一把巨型的*上,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家夥,但是李般若打心眼裏認為這絕對是一個瘋子。


    雖然他這個扛著獵槍闖白家的痞子並沒有資格調侃旁人是一個瘋子,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瘋子之中的瘋子。


    所有人都微微愣住,並不全因為這個女人突然出現,更多是這個女人口中所道出的名字,白家的第一打手言靖宇,可是在西城區有著非同小可的重量。


    闖子愣住,表情『露』出深深的忌諱,看來是在這個名為言靖宇的男人手上吃過苦頭,他再次看向阿濱,一時覺得似乎這個年輕人並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鶴靜倒是默默點了點頭,想著能夠讓阿濱吃這苦頭的,或許那白家也唯有那個男人能夠做到。


    李般若聽過後,一臉誇張的看著阿濱說道:“你跟言靖宇這個變態交手了?”


    阿濱也沒有料到為何李般若會如此的誇張,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李般若的表情很是無奈,似乎覺得這一切也說的通了,不過他繼續問道:“那個言靖宇怎麽樣了?”


    這一次那個女人再次搶先迴答道:“下場要比他還要強烈,至少這一陣子是別想站起來了。”


    這一次,這個京城女子的話無疑就是一個重磅*,一點都沒有留餘力的扔進了眾人之中,然後直接炸開了鍋。


    一直表情淡然的鶴靜都有些控製不住她的表情,瞪大了眼看著這個做完解決掉言靖宇,時隔一天還能夠下樓的彪悍存在,她心中對於李般若的嫉妒更加的強烈了。


    “我艸!!”闖子就好似見鬼了一般看著阿濱,直接從卡座上跳了起來,當年他可是沒少在言靖宇手上吃苦頭,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在他心目之中幾乎代表著無敵的言靖宇會栽在這個年輕人手上。


    他甚至以至於無法接受這一切,他死死盯著阿濱說道:“小子,算你有種。”


    阿濱一臉的惶恐,因為他不知道那言靖宇的真正的身份,隻是感覺那個男人很強,不是一般的強,但通過這眾人的反應,阿濱也漸漸清楚那個男人似乎在李般若心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李般若瞪了一眼雀躍的闖子,闖子不甘示弱的迴瞪了他一眼,兩人眼神一時交鋒在一起,然後互不服氣的分開,李般若就這樣傻乎乎的笑了,然後癱坐在卡座上喃喃道:“我身邊怎麽淨是一群變態。”


    老四老五也同樣一臉驚奇的看著阿濱,盡管他們心中多多少少清楚阿濱的實力,但還是被驚人的舉動震撼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以至於劉阿蒙唐金等人,也一個個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阿濱,眼神之中有著幾絲敬畏,但是讓阿濱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忌諱。


    昨晚最後為阿濱收場的馬溫柔坐在了這四個卡座的中央,然後掃了一眼這都到場的眾人,然後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就說幾件事,第一件事是根據可靠消息,恭寬跟王焚玉,死在了北城暗網的七大股東之一王莽手中。”


    馬溫柔的一席話又把眾人從震撼拉迴到了現實,光是一個白劉周聯盟已經夠他們頭上,誰想到這個時候偏偏橫刀立馬殺出一個北城人,而且是暗網的七大股東,這完全是一個雪上加霜的消息。


    鶴靜的表情還算淡然,她一臉深味的說道:“王莽一個北城人,為什麽要摻和進來西城區的恩怨,這對王莽來說應該是得不償失的事兒。”


    鶴靜所問的問題,恰好是李般若等人想要問的,雖然李般若多多少少還有幾分沉浸於恭寬於王焚玉的死訊之中,說李般若對九爺這兩個老心腹沒有感情是假的,畢竟這些年一同走來。


    但現在又偏偏不是悲傷的時候,說一句沒有人情味點的話,他們在昨晚的洗劫之中活了下來,不是為了祭奠這些死去的人,而是要拋棄這些倒下的靈魂繼續活著,因為活人總不能為了死人而活著,否則隻會重蹈覆轍。


    雖然李般若心中對那橫『插』一刀的王莽恨的牙癢癢,但他也唯有忍耐著,他知道在招惹到白家的情況下再跟暗網碰撞,這無疑是送死的行為,而且現在最緊要的,是救出還困在白家的九爺。


    阿濱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想起恭寬王焚玉兩人,他對這兩個忠心耿耿跟著魏九的老心腹沒有壞的印象,對於他們的死訊,阿濱一時也有幾分難以消化,但在這麽一場劇烈的風暴之前,似乎並不會給予他們這些小卒子去沉澱眼前所發生了什麽的時間。


    “之所以王莽會『插』一腳進來,因為魏九率先碰到了北城暗網的底線,之所以魏九為什麽會做這麽愚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可能隻是他老糊塗了罷了。”馬溫柔針對鶴靜的問題迴答道,說出這麽一番話的時候,她開始打量眾人的表情變化,從闖子到鶴靜,從鶴靜到李般若,最終她的眼神定格在李般若身旁的阿濱身上。


    那是一張表情無比僵硬的臉,甚至馬溫柔都能夠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的身體在顫抖著,這很反常,但是她卻並沒有點破什麽,而是繼續說下去道:“不過你們不需要過多擔心,第二件事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消息,今天我見了暗網的大老板,他表示已經不會再『插』手,至於王焚玉跟恭寬的事兒,我覺得就到此為止了吧,畢竟也是魏九先破了規矩,旁人隻是反手打重了而已,但如果你們誰要是過意不去打算去跟北城暗網算賬,我也不會攔著。”


    說完後,馬溫柔繼續看向那個表情變化最微妙的年輕人,她似乎很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東西,但是仍然沒有選擇點破什麽。


    馬溫柔的一席話,再次掀起了一陣波瀾,這其中所透『露』的信息量,著實的有幾分巨大,但是鶴靜覺得其中最重點的,是這個女人見到了暗網幕後的大老板,那可不是說見就能夠見到的存在,這算是側麵烘托了這女人的手段,至於後話,就不需要揣摩了,現在還處於自身難保的狀態,沒有人會傻到再去招惹暗網。


    但是最讓鶴靜疑『惑』的,是魏九到底做了什麽事情,以至於讓北城暗網做出這種動作,雖然魏九已經老了,但她不認為魏九已經眼睛渾濁到了這個地步。


    雖然李般若跟闖子等人一臉的不甘,但聽過馬溫柔這一句隻好作罷,誰都清楚一味的掙紮這麽一段死人的恩怨,隻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然後更難收手。


    李般若終於注意到了身體顫抖的阿濱,他看向表情蒼白的阿濱,他以為是因為疼痛阿濱才『露』出了這種表情,他一臉擔憂的說道:“阿濱,要是撐不住就上去睡一會,你放心這流浪者還倒不了。”


    阿濱似乎是迴過了神來,但是卻是極其僵硬的搖了搖頭。


    此刻阿濱的心中已經徹底炸開了鍋,他想起昨晚魏九那微妙的表情,想起恭寬,想起王焚玉,他突然有了一種被一隻黑暗的大手死死抓住然後怎麽都無法掙脫的感覺。


    他何嚐不清楚馬溫柔口中所說的是針對了什麽,他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又或者再也找不到更加合適的答案了,魏九是因為三字劍而牽扯進了北城暗網,然而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阿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他開始莫名懷疑起來,也開始動搖起來,這是他踏入這一座城市,踏入這西城區第一次有這種想法。


    那就是自己的到來,到底是對於這一座城市,對於這些恩恩怨怨,對於這些相愛相殺的人們來說。


    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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