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原本有幾分簇擁的白家大堂,突顯的有幾分空曠起來。


    白文山並沒有對這些相繼離開的來賓們說些什麽,因為不管他說些什麽,今晚魏九倒戈的消息,恐怕會被這些人帶到西城區的每一個角落,這已經足夠,已經達到了白文山想要的效果。


    而僅剩的,除了守在門口圍著死死的保鏢們,唯有發動這麽一場風暴的核心人物,白文山衝白良弼一行人吩咐道:“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情,你們哥倆負責跟魏九那些樹倒猢猻散的股東們對接,憶曼,該動用你的人脈了,最好讓這一夜看起來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眾人微微點了點頭,無一例外沒有朝魏九『露』出同情的目光,甚至他們都沒有跟魏九有過什麽深入接觸,更別說真有什麽實質『性』的恩怨,但是對於把魏九置於死地這麽一個計劃,卻沒有一絲怠慢,恨不得讓這麽一個素不相識的萬劫不複。


    隨著白文山所認為真正核心離開,大堂又突顯出幾分空『蕩』,然後白文山再次坐下,身旁左右的劉賢象跟周鐵杉也相繼坐下,王莽則一臉玩味的站在一旁,眼神沒少瞥向魏九身旁的魏青荷,似乎被魏青荷那完美的身材所吸引,不過也僅僅隻是看看,他還沒有傻到碰這個帶著刺的女人,即便是魏九很有可能熬不過今晚,但是他還是很是忌諱這麽一個名號。


    懷中的手機響了,王莽沒有避諱屋中的眾人,直接接通電話,聽著電話對麵的聲音,然後慢慢收迴手機說道:“何聚來的負責人條子已經死了。”


    白文山聽過後,默默點了點頭,臉上多了幾分喜『色』,很是肯定王莽的實力。


    “擦屁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知道你早有準備。”王莽合上手機說道。


    “王股東,這你放心,今晚的事我會找人扛,絕對不會跟你有任何的牽扯。”白文山說著。


    “這就好,我就先走一步了,就不幹涉你們分割魏九這麽一塊大蛋糕了。”王莽瞧了一眼麵『色』不善看著他的魏九,雖然兩人的梁子就這樣結下了,但是王莽卻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清楚的很,現在眼前的魏九,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叱吒風雲的魏九了。


    “王股東,我會派人送重禮到你府上,怎麽說你也沒少出力。”白文山說著,他不喜歡欠下王莽這麽一個人情,在這一晚的肅清之中,王莽可以說是立下汗馬功勞,最重要的是白文山也有些畏懼著王莽的實力了,光是『露』出的這麽一點就讓魏九吃了苦頭,如果要是火力全開,恐怕這個白家都招架不住。


    王莽卻搖了搖頭說道:“白二爺,這就免了,我一向是無功不受祿,而且我隻是做了我自己該做的事情,頂多對白家做了點順水推舟的事兒,這算不上什麽。”


    白文山看著王莽一臉的堅持,也沒有強求下去,隻是特別叮囑道:“以後在西城區有什麽麻煩,大可以找我。”


    王莽『露』出了笑臉,說道:“白二爺,這話我可記下了。”


    白文山默默點了點頭。


    王莽並沒有直接離開,反而走向了魏九,在兩人還有兩三米距離停下,似乎這是一個王莽自認為安全的距離,一時靠近,王莽才真真切切感覺到了魏九身上所散發的壓倒『性』,讓即便是經曆過太多太多風風雨雨的他,都有幾分的不適應,但是至少他可以保持不動聲『色』的模樣,然後說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說,到底為什麽會盯上三字劍。”


    “這就是你站在白文山一邊的理由?”魏九看著塊頭跟他有一比的王莽說道。


    王莽沒有否認的說道:“我也沒有辦法,上麵的人想要動你,我隻是一個打手罷了,雖然不能夠問出來你為什麽盯上三字劍,但是至少讓你得到教訓這一點,是做到了,而且你也已經沒有覬覦那三字劍的能力了。”


    “這代價是不是太過慘烈了點?”魏九看了看此刻莫名有幾分狼狽的自己說道。


    “至少你現在可以站著這裏活的好好的跟我高談闊論,不瞞你說,那些在北城動三字劍歪心思的,可一個個現在永遠的長眠了。”王莽說著,似乎這話聽起來有幾分危言聳聽的意思,但是他那認真無比的表情,又像是不在開玩笑。


    “那麽看來我還是幸運的。”魏九這樣對王莽說著,那一臉輕鬆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被『逼』到了絕路的存在。


    王莽掃了一眼魏九有意無意護在身後的魏青荷,他似乎知道為什麽魏九會這樣的鎮定,畢竟現在在這大堂,能夠支撐起那女人天空的,也唯有魏九,但是他卻格外現實的說道:“現在你已經到了自身難保的地步,還想要保護其他人,不現實。”


    魏九微眯起眼,沒有開口,王莽也轉身這樣揚長離開。


    終於,局勢變成了西城區的三大家族,麵對這個西城區的最小勢力。


    白文山瞥了一眼站在魏九一邊的白弘方,不悅的開口說道:“難道你想要站在他這一邊?”


    白弘方沒有迴答,而是慢慢攥緊魏青荷的手,他能夠出此刻魏青荷眼神之中的無助,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白文山說道:“我要帶她走。”


    “我已經放走了一個,這一個你不能帶走,我奉勸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白文山表情冰冷的說道,已經完全不像是初見白弘方的樣子,似乎此刻那有些猙獰的模樣,才是他那麵具之下真正的樣子。


    “如果我挑戰了你的底線,你會怎麽樣?像是對付魏九一樣對付我?”白弘方一臉諷刺的說道,似乎覺得這象牙塔之中所孕育出的野心,格外的不堪入目。


    “你覺得作為一個白家人,說出這些話合適嗎?”說著,白文山看了看身旁的周鐵杉跟劉賢象,然後繼續說道:“現在你老老實實的閉嘴,別丟人現象。”


    白弘方冷哼一聲,他欲要再次開口說些什麽,卻感覺魏青荷的手微微用力,然後他看向魏青荷,而魏青荷卻對他搖了搖頭,意思已經很明白,也許她已經看透了這麽一個局麵,不想白弘方為了她也跳進這麽一個火坑。


    明明是如此的絕望,但是為什麽魏青荷每每看向魏九那偉岸的後背,總給予她一種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錯覺呢?


    白弘方看著這樣的魏青荷,最終憋迴了心中那一番話,因為他知道即便是說出來,也隻會讓這個局麵變的更加的僵持下去,所以他沉默下去,等著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雖然就現在看來,這局勢隻會越來越壞。


    相比於魏青荷跟白弘方,魏九的表情則平靜的多,他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就這樣坦然麵對著這西城區三大家族的代表著,然後開口說道:“說吧,到底要怎樣懲治我這個西城區的惡魔。”


    白文山看著似乎有恃無恐的魏九,他極其反感此刻魏九此刻的有恃無恐,似乎他還從未從這個男人臉上見到過慌『亂』,但是為什麽為什麽,這個男人即便是到了這個關頭,還能夠如此的淡然,即便是自己的子女的『性』命已經在他的股掌之間,即便是這個男人一生的心血都毀在了他的手中。


    “魏九,就憑你這一手爛牌,難道是那個還沒有趕迴來的闖子,那個隻會扛著獵槍玩命的李般若,還是那個你遺留的那個餘孽灌子,還是那個唯獨在今晚沒有倒下的琥金不夜城的主人鶴靜,不要告訴我隻是這些爛牌給予你的這種有恃無恐。”白文山冷聲說著。


    魏九卻搖了搖頭否認道:“就憑他們,別說你對付你這三家連聯盟,就算是單單對付你,都沒有任何勝算。”


    “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如此淡然!明明你手中緊緊攥著的東西,都會消失掉!”白文山憤然拍桌而起,大口大口喘著氣,胸口在劇烈起伏著,這個蒼老的老人隨時給人一種倒下的感覺。


    但是魏九知道,白文山不會倒下,又或者那劇烈的野心,在沒有破滅之前,他都會活著,因為這所謂的野心,是勝於生命,勝於一切法則的東西。


    “為什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僅僅是那牢牢握住這一切的手,早已經鬆開了。”魏九仍然一臉平靜的說道。


    “不可能!”白文山一點也不相信魏九所說的,因為這根本違背他所認為這江湖的規則,在他看來,一個敗者是絕對不會『露』出這種表情,唯有勝者才會『露』出這種淡然的表情。


    “我覺得我們沒有必須繼續溝通下去,因為你我本屬於兩個世界,即便是你又或者我說上一千句,一萬句,都無法改變對方一分一毫。”魏九這樣對白文山說著。


    白文山再次重重落下,然後對身旁的周鐵杉劉賢象說道:“這隻是一個敗者的裝神弄鬼罷了。”


    劉賢象卻一臉的複雜,因為他看著魏九那表情,總覺得隨時可能掀起巨浪。


    周鐵衫微微點了點頭,他雖然心中這樣認為著,但是為什麽,為什麽心中升起一塊石頭,久久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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