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城的夜景下,一個女子站在一棟大廈之上,她有些落寞的看著這一片燈火闌珊。盤起的長發,旗袍勾勒出那完美無瑕的身材,似乎她就是那詩中的佳人,但在這個不再盛產英雄的世界,佳人大多成為了那利益也好,權力也好的犧牲品。


    她身後的大廈頂樓是一場盛大的派對,不過她卻好似一個置身事外之人,漠視著這一場隻有京城一線紈絝才能夠擠進來的派對。


    “想什麽呢?那個有緣人?”朱莎的聲音打破了沐梨花的思緒,她看向同樣反感這麽一場派對的朱莎,不予否認的點了點頭。


    朱莎看著自己這個無『藥』可救的老友,歎了一口氣說道:“梨花,我知道你跟我們不同,追求不同,但是我們已經到了那夢想無法養活自己的時候,總得看向現實。”


    沐梨花聽過後,微微笑了笑,但是奈何這傾國傾城的笑容並沒有人能夠察覺,她伸手觸『摸』向這星空,似是抓住了那一顆最明亮的星星,她說道:“莎姐,我打算去見那個人。”


    “他可不是你的蓋世英雄,他就是一個混子罷了,傻孩子。”朱莎抓住沐梨花那格外瘦弱的肩膀,因為她太了解沐梨花到底有著怎樣的身世,也不願看到沐梨花走上那麽一條注定遭受折磨的路。


    沐梨花看著格外急躁的朱莎,她知道朱莎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但是她慢慢轉過頭看著這早已經厭倦的風景喃喃道:“莎姐,我相信緣分,我說過從哪裏見過他。”


    朱莎鬆開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任『性』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這個閨蜜的『性』子,這是一種先天與世無爭的『性』格,不過越是這類人鑽了牛角尖,越是可怕。


    “人生難得有這麽一次任『性』不是?”她微笑著,就好似一個仙子,那是一張漂亮到讓人覺得空靈的臉,或者因為太過的美麗原因,總讓人莫名的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朱莎她無奈的看了眼她,她喃喃道:“不管這任『性』,究竟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嗎?”


    這一次,她格外堅定的點了點頭,就好似一個看淡了繁華曆盡滄桑的人兒,離開這一場盛大的派對,或許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成為這兒的主角,但是如果真是那般,那個她就不是她了。


    沐梨花走後,在一旁貓著的王大臣終於湊了上來,他看著沐梨花那一道倩影,即便是在這姹紫嫣紅之中,都是那麽的耀眼,他對朱莎說道:“梨花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


    朱莎瞪了眼口無遮攔的王大臣,說道:“你不懂。”


    “是是是,我是什麽都不懂。”王大臣連忙附和道,他當然看出朱莎臉上的不快。


    “給你那個所謂的死黨打一通電話,怎麽說那也是他的地盤,讓他盯緊一點,沐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說沒有懷著鬼胎的人是假的。”朱莎叮囑道,雖然這是沐梨花的任『性』,但是她著實的做不到就這樣在一旁無動於衷的看著。


    王大臣點了點頭,他苦笑道:“說真的,她從一開始就跟我們不處於一個世界,雖然認識了這麽多年,我從未認為走到了她那狹隘無比的世界之中。”


    朱莎瞧著好不容易吐出一句還算有營養東西的王大臣,喃喃道:“都說她是一個傻孩子,其實她比任何人都要聰明,永遠都是這樣的不爭不搶,與世無爭,其實說一句實誠話,咱們幾個身家綁起來,也不是她沐家的對手,但是她卻一點也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王大臣很是讚同朱莎的說法,雖然這話傳到一些紈絝耳中,估『摸』著會驚掉大牙,但是王大臣卻並沒有覺得朱莎的話中有什麽水分,他說道:“越是這種人,偏執起來,越是可怕。”


    “有時間你動點心思,查一查那天地下停車場那兩個家夥什麽來頭,我可不希望她深陷進去,即便是撕破臉,鬧的做不成朋友,我也不想她毀在一個不堪入目的混子手中。”朱莎『揉』了『揉』太陽『穴』,一臉認真的說道,或許在她的心中,沐梨花著實的太過神聖了一些,神聖到她不願看到這純白的花朵被這個世界的黑染上一分,雖然她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她隻是希望那一天來晚一些,再來晚一些,最好永遠都不要到來。


    “這就交給我吧,這些年說實話我沒少受梨花照顧,這點小事我還是做的來。”王大臣拍了拍胸脯說著。


    朱莎有些牽強的笑了笑,然後就這樣格外哀傷的看向這燈火闌珊的京城,她在想著,到底是什麽讓這個大智若愚的孩子,奮不顧身。


    煙花偏偏在這個時刻不合時宜的綻放,這黑漆漆的天空一下子被點亮,然後變成各種各樣的顏『色』,來這派對的二世祖們一個個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歡唿,朱莎皺了皺眉頭,似是打心眼了一點不喜歡這瘋狂,她隻覺得很是落寞。


    在這個天空最漆黑的時候,那個人就這樣守護著,而等到這天空被點亮,終於綻放出光彩的時候,她卻就這樣離開了,她不相信這就是所謂的命,隻是把這當成她人生之中最深刻最深刻的這麽一個遺憾。


    電梯中的數字不停變化著,電梯之中的沐梨花的臉『色』格外的蒼白,似是一種病態的蒼白。


    終於電梯定格在b2停車場,電梯門剛剛打開,已經有一個男人守在了電梯門口,這是一個格外英俊的男人,眉宇間跟沐梨花有幾分相似。一身黑『色』西裝,一米八五挺拔的身材,渾身都透著一股上位者味道,看起來有三十來歲,正是男人最精悍的年紀,很難道想象就這樣一個男人,能夠被什麽東西所擊垮。


    他抱著肩膀,似是等待了良久,他皺著眉頭對沐梨花說道:“你訂了火車票?”


    沐梨花微微點了點頭。


    他似是對於沐梨花這樣幹脆的迴答,一臉惱怒的說道:“瘋了?”


    “算是吧。”沐梨花輕巧的迴答,一臉的淡然,跟這個已經脹紅了臉的男人截然不同。


    男人一隻手攔住沐梨花的去路,然後說道:“你可以去,但是必須讓人跟著,且不說你的身體,知不知道現在沐家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她看著格外激動的他,很是風輕雲淡的說道:“我遷就了沐家一輩子,這一次我想任『性』這麽一次,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難道僅僅是這一個小小任『性』的機會,都不給嗎?”


    “胡鬧。”沐長青厲聲說道。


    她笑了,不過那美麗的笑容一點都不賞心悅目,這是一個格外讓人心疼的笑容,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並沒有因為這個笑容而觸動什麽,表情仍然是格外的冰冷。


    “讓開。”她的語氣格外的堅決。


    沐長青牙齒咬的作響,他一字一字說道:“有什麽後果,我可不管。”


    “老老實實做你這個沐家繼承人不好嗎?”她的表情無比的冰冷,遠遠勝過於沐長青。


    沐長青終於放下了他的手,就這樣一臉無比心不甘情不願的看著這個女子離開,最後他猛的一拳落在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他收起鐵拳,然後『摸』出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


    “楊叔,看好她。”隻是說了這麽一句,他就掛掉了電話,然後氣衝衝的坐上了電梯。


    電梯升到頂樓,沐長青根本無視這麽一場派對,也看的出來,周圍這些京城頗有身份的二世祖們對這個男人很是敬畏,不過顯然沐長青對於這些紈絝的獻媚一點都不感冒,他徑直走向朱莎,身上散發著一股可怕的氣勢。


    王大臣當然注意到了這個煞星,默默往朱莎身邊靠了靠,肥大的身體正好護在了朱莎身前。


    沐長青一點也不在乎王大臣這舉動,他走到兩人身前,咄咄『逼』人的對朱莎說道:“你沒有勸她?”


    朱莎一隻手直接推掰開王大臣那耍英雄這一套的肥大腦袋,一點也不給這個所謂的護花使者顏麵,她看了沐長青那發紅的拳頭,然後說道:“我跟梨花從小一起長大,我會眼巴巴看著她往火坑裏跳?我太了解她的脾氣了,現在你越是攔她,她偏偏要走,她吃軟不吃硬。”


    沐長青直接『摸』起桌上的一杯酒,一口喝下肚,他說道:“沐家的情況你應該也清楚,她從小體弱多病怎麽能離開京城,這事就勞煩你多動動嘴,我說什麽她都不聽。”


    朱莎無奈的拱了拱手說道:“我要是真有那能力,就不會眼巴巴看著她離開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為什麽會不顧一切的離開,是因為一個緣分,隻要你把這緣分變成孽緣,不就好了?”


    “緣分....”沐長青喃喃著,表情就這樣慢慢陰沉下去,他的拳頭慢慢攥的更緊了。


    朱莎當然明白此刻沐長青的表情到底代表著什麽,她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或許又做了一件或許她本不該做的事情,但是她又該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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