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睜大了眼,這已經不能用初生牛犢不怕虎來形容,這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說道:“就真的不怕死?”


    “少廢話,今晚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黃巾軍。”劉坤並沒有打算跟老五談下去的心思,衝身旁的薑豪使了一個眼神,所有人如同餓虎撲食般撲向老四老五。


    麵對這數量上絕對的壓製,老四老五兩人隻是背靠著背,表情格外的鎮定,見多了這種場合的他們,知道越是在這種危險關頭,就越需要表現出冷靜,或許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的局麵,但是如果僅僅因為如此就放棄了,那就是十死無生。


    雙方一時混戰在一起。


    這時,守在門口的小太妹衝了進來,唿喊道:“坤哥,支援來了。”


    劉坤看已經砸的差不多喊道:“停手,帶著傷員撤。”


    老四老五兩人已經滿是血跡,但是仍然背靠背站著,死死盯著劉坤,劉坤隻感覺自己被這兩人的眼睛盯著心裏發毛。他此刻心中升起想要徹底讓這兩人消失在這個世界的衝動,但是他沒有時間了,他最後不甘的看了眼兩人,轉身離開。


    “你會為此而付出代價的。”老五對急匆匆離開的劉坤說道。


    劉坤停住腳,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棒球棍,他說道:“代價?我從來不怕那玩意,有什麽事,衝我來,我叫劉坤。”


    “我記住這個名字了。”老五一點都示弱的對劉坤說著,雖然他的身體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的意思。


    “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一輩子。”劉坤留下這麽一句離開。


    那輛gl8停下之時,這十幾輛摩托車飛馳出去,穿進大街小巷。


    一身黑色運動服鶴靜下車,對身後跟來的兩輛金杯說道:“給我追。”


    兩輛車子飛馳出去,鶴靜大步走向流浪者,身後跟著身上彌漫著一股殺氣的劉阿蒙。


    推開破碎的玻璃門,踏著滿地的玻璃碎片,她看向了站在中央,兩個背靠著背,唯獨沒有倒下的男人。


    鶴靜皺了皺眉頭,她能夠注意到兩人臉上的血跡,以及兩人身上的傷勢如何的壯烈,她對劉阿蒙說道:“帶他們兩個去醫院。”


    劉阿蒙點了點頭,架起受傷最重的老五,老四雖然身體搖搖欲墜,但是還能夠走的動道。


    “老五,動手的是誰?”鶴靜對由劉阿蒙攙扶才能夠保持直立的老五。


    “黃巾軍。”老五說著,下一刻就這樣昏迷過去,剛剛他一直在死撐著,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因為他倒下了,或許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了。


    鶴靜聽過後,她一臉的玩味,她說道:“李般若知不知道?”


    老四衝鶴靜搖了搖頭。


    “你們先去醫院,剩下的就交給我來。”鶴靜看兩人的傷勢不容樂觀,畢竟被十幾號人圍著,還硬撐了這麽幾分鍾。


    老四點了點頭,咬牙支撐著身體跟隨劉阿蒙離開。


    “靜姐,你留下?”劉阿蒙架著老五那巨大的身軀,走出幾步說道。


    鶴靜轉過頭,她知道劉阿蒙在擔憂什麽,她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擔心我,你先送他們去醫院。”


    劉阿蒙默默點了點頭,他能夠感覺出來鶴靜話中的強硬,而且這一次,鶴靜是真的生氣了。


    劉阿蒙離開後,鶴靜站在一片狼藉的流浪者中央,看著這沒落的一切,然後離開流浪者,對門口自己帶來的人說道:“進去把傷者就送進醫院,把場子給清掃清掃。”


    幾個男人點了點頭,一齊湧進流浪者。


    鶴靜在酒吧門口台階上坐下,看著匆匆忙忙的一切,點燃一個煙深深吸著,似是在整理著思緒,真正讓她此刻心亂如麻的,不是流浪者的損失,也不是老四老五的傷勢,甚至不是流浪者的臉麵,是她想不出流浪者跟這個新崛起的黃巾軍,到底有什麽瓜葛。


    她看著眼前的雨幕,覺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變的滿滿恐怖起來。


    不一會,一輛大眾邁騰,一輛寶馬525趕來,第一輛車中下來一個戴著圓眼鏡的男人,這是一個衣著正式長相看起來普普通通,戴著兩個黑手套的男人。另外一輛車中走下的是一個穿著緊身背心,身材就跟某些誇張的大力神雕塑的男人,一張孔武有力的麵容,八字胡兩邊高高翹起,此刻他那張本來就有些威武的臉上一片鐵青。


    兩人走向鶴靜,戴著黑手套的男人表情還算鎮定,但是那個穿著緊身背心的男人已經暴跳如雷的模樣,他直接吼道:“鶴靜,到底是誰敢這般造次,我今晚就要了他們的小命。”


    鶴靜被這個漢子吼的頭大,她揉著太陽穴說道:“曹武岡,你現在理智一點,動手的人已經跑了,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到底為何而起之前,我們最好不要動,省的被當成槍用。”


    曹武岡似是一點都不聽鶴靜的勸,摸著他那翹著的黑胡子,攥著拳頭說道:“真tm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人要是讓我逮到了,我一定好好折磨他。”


    比起曹武岡,另外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表情則鎮定的多,他說道:“老曹,鶴靜說的對,我們現在先穩住,今晚的來人什麽來頭?”


    “張瑞東,你怕個卵,都打到家門口了,我們在憋著這麽一口氣,我曹武岡丟不起這個人!”曹武岡直接用大嗓門吼叫道。


    鶴靜白了一眼曹武岡,對張瑞東說道:“聽老五說是那個現在新興起的黃巾軍。”


    曹武岡聽過後,眉毛一挑,他不屑道:“就是那麽一群小兔崽子?他們敢掃我們的場子?”


    鶴靜對格外直率的曹武岡說道:“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場子已經被掃了,再糾結他們是不是一群小兔崽子,有這個必要嗎?”


    曹武岡被鶴靜一句話岔住,他看著鶴靜那欲要發作的模樣,吧唧了吧唧厚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麽,雖然他脾氣火爆,但還是知道這女人的脾氣火爆起來,可比他還要可怕的多。


    張瑞東打量了打量附近,沒有看到老五的身影,他說道:“老四老五怎麽樣了?”


    “老四還好,老五不容樂觀,我已經讓阿蒙送給他們去醫院了,這事不能怨他們,李般若現在在醫院,他們兩人已經盡力了,趁著李般若不在砸了流浪者,看來是有備而來。”鶴靜憋下了心頭火焰,她不相信就憑這些二十來歲的混子,能夠偏偏撞到這麽一個點子,最重要的是付出代價砸了流浪者這個場子,到底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麽好處。


    這時。


    一輛老紅旗在三人爭執眼前停下,下車的是那個氣場格外強大的男人,身後還跟著佝僂著身體的恭寬。


    鶴靜扔掉煙頭起身,對這個男人充滿了敬畏,曹武岡跟張瑞東也是如此,剛剛滿臉怒容的曹武岡的表情也溫和下來。


    “老四老五怎麽樣?”九爺看著已經亂成了一團的場子,對鶴靜說道。


    “老四還能夠站起來,老五昏迷了。”鶴靜如實說道。


    九爺皺了皺眉頭,不過表情還算鎮定,他繼續說道:“下手的是何方神聖。”


    “黃巾軍,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組成,本來隻有幾個人,但是因為蔡魁這座大山倒了,這群年輕人戰了蔡魁的山頭,勢力已經發展到了四五十號人。”鶴靜說道,她對整個西城區的各方勢力都有些了解,但是她著實的想不通,這一群小子為什麽會盯上流浪者。


    “九爺,就差你一句話,你隻要開口,我明天就派人讓這群小子付出代價。”曹武岡格外義憤填膺的說道。


    九爺聽過後,沉著臉,似是在考慮著什麽,他說道:“這事,你們不要插手。”


    “九爺,他們這是跟流浪者撕破了臉,我們這三個管事,要是再不出手,會被笑話。”鶴靜聽過後,直接說道,她是一個心中想什麽就說什麽的女人,不會拐彎抹角,即便是麵對她敬畏的人,她也是有什麽說什麽。


    九爺早知道鶴靜的脾氣,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他們可不是衝流浪者而來的,他們可是衝我來的。”


    三人表情同時愣了愣,似是有些難以理解九爺這麽一席話深層的意思。


    “事後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現在你們誰也不要輕舉妄動,這一件事所牽連的東西太多,所以我希望你們每一步走之前都考慮一個清楚。”九爺說著,他不是不相信鶴靜他們,而是不願讓這一灘渾水變的更渾,雖然他心理早已經有了一些準備,但是他沒想到這一場暴雨,會來的這麽急。


    “九爺,我明白了。”鶴靜第一個表態。


    張瑞東也點了點頭,最後曹武岡也有些不甘心的點了點頭,九爺在他們心中,還是有著絕對的威壓。


    “感謝你們能夠賣我這個麵子,李般若現在還在醫院,現在老四老五也被送進了醫院,這空位不能夠一直欠缺著,明天闖子會迴來代替李般若,今晚收拾這爛攤子,就交給你們了。”九爺默默說道,然後就這樣邁著大步離開,他現在不能夠把視線放在流浪者,也不會放在那黃巾軍,甚至不會把放在站在黃巾軍背後的蔡成文,他真正所擔心的,是站在一切背後的那個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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