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媽說道:“大茂都叫你爹多年了,那就是你兒子,血緣關係就那麽重要嗎?”


    這話說得,好像沒有理的是許大爺似的!


    “再說,這事已經是過去了,已經無法改變,你念念不忘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許大爺一想,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是我是個俗人,碰到這種事,能想開,那才是怪事一樁呢?


    你是藝術人士,境界高出一般人很多,可是你能體會我這個一般人的感覺嗎?


    還有,這天大的秘密,你隱瞞這麽久,就不感覺到內疚嗎?


    可是,那許大爺是個妻管嚴,他和許大媽長期生活在一起,從肉體到靈魂深處都懼怕許大媽,那許大媽已經對許大爺產生了血脈壓製!


    這許大爺在許大媽眼前,有話也不敢說啊!


    那許大爺欲言又止,內心波瀾起伏,嘴上卻說不出來!


    這四合院人多眼雜,牆壁的隔音效果,那是等於沒有,一吵起來,全院的人就知道!


    許大爺不敢和許大媽吵,他本來就沒有多少麵子,更不想和許大媽爭吵,這樣下去,在四合院,他就更沒有麵子。


    許大爺一聲歎息,說道:“你可知道,我們老許家,世代單傳,現在倒好,到我這裏,徹底沒戲了,自己沒兒子,倒是幫別人供養了個兒子!”


    許大媽說道:“雖然這事有人懷疑,可是你不說,我不說,那何大清不說,又有誰知道呢?”


    大家都不知道的事,也就不存在啊!你著什麽急?


    許大爺無法反駁,但內心就是不服。


    許大媽又說道:“老許,你從小就溺愛大茂,今後也要愛惜有加,如果對大茂改變態度,態度大變的話,可能別人會察覺,感覺你們父子關係不對!”


    “尤其是大茂,如果他覺得不對勁的話,要是跑去驗血,那可就麻煩了,搞不好真相大白,你我的臉麵就蕩然無存了!”


    那許大爺隻得連連點頭,嗯嗯聲不斷,表示同意,其實他內心很不是滋味!


    這叫什麽事啊!


    自己有話不能說,有苦不能訴,還要在人前做戲,秀恩愛,為了啥啊!


    人活著,真是累啊!


    更要命的是,自己的人生,不就是一場空嗎?為何還要演戲呢?


    許大爺越想越氣,把身子側過去,一頭倒在床上,裝著要睡的樣子。


    裝著裝著,許大爺就真的睡著了!


    許大媽本以為許大爺得知真相後,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是沒有,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那許大爺隻是表達了一下不滿而已 。


    許大媽本想好好安慰一下許大爺,可是許大爺倒頭便睡,也不和她說話。


    許大媽也隻得睡下,伴著許大爺睡覺,生怕許大爺單獨走了,一個人做傻事!


    那許大爺生平睡覺,從來都是一覺到天亮,人送外號“睡神”,他一旦睡著,天不亮就沒有醒來的道理!


    可是這天半夜,許大爺居然醒來了!他睜開眼,發現四周一團漆黑。


    許大爺按照往日的生物鍾判斷,天應該快亮了,於是撓撓眼睛,爬起床,往窗外看了看。


    可窗外沒有一絲天亮的信息,隻臉微弱的月光映著這四合院,顯示這正是半夜。


    無奈,那許大爺又爬上床,想繼續睡,可是翻天覆去,就是睡不著。


    許大爺失眠了!


    按理說,這失眠本是常見病,也沒啥大不了的,可是這是許大爺第一次失眠,自然無法適應,因為無法適應,許大爺隻得半坐在床上,又胡思亂想起來,想起自己一生。


    越想越卑微,越想越沒勁!


    那許大爺胡思亂想之後,居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下床,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那許大爺走出房間,帶上房門,躡手躡腳地一直往外走。


    他走到四合院的大門邊,向後迴了迴頭,身後一片白月光,照著熟悉的物件,沒有人影,沒有動物。


    許大爺猶豫了片刻,毅然打開四合院的大門,向外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許大媽一如往常地醒來,摸了摸身邊空蕩無物,於是喊道:“老許,老許!”


    沒有迴應!


    清晨時分,萬蔌俱靜,這一喊,便能傳出很遠,按是往常,那許大爺便會馬上迴應她的!


    可是熟悉的迴應沒有傳來!


    那許大媽一邊叫著“老許”,一邊穿上衣服,洗漱完畢,便到四合院去尋找了。


    “一大爺,你看到我們家老許沒有啊?”


    “沒有!”


    “三大爺,你看到我們家老許沒有啊!”


    “沒有啊,再說了,你們家老許不是睡神嗎?從來都是早晨睡懶覺的,怎麽今天一大早,找不到人啦!”


    許大媽迴答道:“是啊,我也納悶啊,可是老許,真的不見了!”


    那二大爺一直臥病休息,今天早晨也不見他在四合院裏閑逛,所以,許大媽沒有看到二大爺!沒有機會問他。


    許大媽在這四合院裏,逢人便問老許去了哪裏,可是就沒有一個知道的!


    那三大爺若有所思地說道:“莫非老許今天早晨出去了,不在這四合院!”


    許大媽問道:“你看見許大爺出去了嗎?”


    那三大爺閻埠貴說道:“那倒沒有,可是今早我一起床,這四命院的大門隱隱地開了,院裏卻是空無一個,莫非是有人在深夜裏出走了!”


    三大爺閻埠貴一向是教小學語文的,要上早讀課的,幾十的工作經曆,讓他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向來他就是這四合院裏第一個早起的人。


    這話一說,那許大媽也慌了神,說道:“你這一說,倒有可能啊,這老許從來外出,都是和我招唿的,這一次太例外了,我可要報警!”


    這時,何大清走了過來,說道:“許大媽,要不你先找找?例如問問許大茂,或者問問老許生前的好友再說!”


    許大媽卻說:“許大茂那裏,不可能的,老許生前好友,那老許生前也沒啥好友啊!”


    這麽一個人!


    為什麽許大茂那邊不可能?有人聽著不對勁,可何大清心裏清楚得很。


    何大清沉默了,幾分種後,他說道:“這麽說,你還是報警吧!”


    秦淮茹此時也來到現場,聽到要報警的事,歎息道:“這麽多年了,這四合院啊,都沒報過警啊,今天,可算是開了天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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